《》第一卷 第77章 因禍得福 文 / 遙聞
這邊柳玉涵正在沉默唏噓中,王裕已是按不住性子插嘴道:「田姑娘手藝這般精緻絕倫,不開這食肆豈不是可惜了,怎能一直蝸居在草棚茅舍之中?如何施展這精湛的廚藝?那卻是天下人沒了這口福了,豈不是罪過?這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有何做難得?回去我就修書一封,給當地府衙,一幹事物皆為你辦妥了便是,放心,包在我身上!」
那少根弦的王裕已是拍著胸脯打包票,他向來重義疏財,風流卻也豪爽,如今只想著為田小午兩肋插刀解決燃眉之急好博取些這姑娘的好感,卻完全忘了他先前的目的,也不想想,如今田小午就看不起去他府上攀龍附鳳,要是將來這食肆真的開了起來,順風順水,日進斗金,小日子過的滋滋潤潤了,更如何看的上去委曲求全的做妾,當他口中所謂的姨奶奶?
田小午一笑,心中竟是對這個沒心機的王裕增了不止一分的好感,領情謝道:「多謝王公子仗義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不過,此事畢竟……,算了,還是莫要勞煩貴人出手了,小女子跟家兄先做著我們的小買賣,等將來手頭有些些閒錢,再去衙門打聽手續等諸多事宜,想來到時候一一按照規矩想辦法也是可以辦好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田小午想的走一步算一步便是抱准了上面從長計議的心思。
「呵呵,允之的提議倒是極妙的,田姑娘,不若答應了的好,等姑娘食肆的事情塵埃落定了,這可是允之兄親自出馬為你提供這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的平台時機,某些人怕是更沒有理由三番五次的厚著臉皮邀姑娘做什麼廚娘,甚至……,呵呵,這豈不是一勞永逸,皆大歡喜的事情?如何又拒絕的道理?難得允之想通因果放手成全,田姑娘還是莫要推辭的好,以免,呵呵,允之這仗義相助的豪俠之心裡再萌生些什麼不當的小心思衝撞了姑娘好。」
經柳玉涵這般提點,王裕才明白自己這不是助鳥高飛嗎?原本對納田小午為妾一事還抱著半分希望,想著如何的找幾個理由勸說她跟自己回京,如今食肆起了,忙的不可開交又擴大了自家的生意,要她再乖乖回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洗手作羹湯更是難上加難了,且自己還說出那麼一番話來,以後要是他想金屋藏嬌,豈不是自己罪過了不成?現在才明白那番豪言壯語卻是為自己自掘墳墓了而已!當下悔不當初!
田小午卻是心念一轉,直歎柳玉涵心思如電,也覺得為何不成了王裕這個情,要他以後再囉嗦之時,便拿出幾日她自己的這番話來堵他的口,想來他不至於是自打耳光的,當下便榮幸之極似得說:「王公子果真是俠義心腸,那小女子便卻之不恭,恭敬不如從命了,還望王公子多多費心的好,實在,要是這事情太過棘手,王公子也莫要為難,千萬要跟小女子實話嚴明,小午另想辦法。」
為了防止這王裕臨時變卦,田小午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實際卻是激將之法。
果然,王裕本要找個理由悔棋一步的,此刻卻是話一出口,騎虎難下,又被田小午一激,只得硬著頭皮豪情萬丈道:「笑話,這點小事豈有我王裕辦不到之理?區區小事,不過舉手之勞,輕而易舉!田姑娘放心,儘管敬候佳音便是,不出兩日便將諸事辦妥,那食肆隨姑娘喜歡,要怎麼蓋便怎麼蓋,一切包在我王某人身上!」
田小午與柳玉涵相視一笑,彼此瞭然於心,田小午還做出千恩萬謝的模樣吹捧了那王裕一番,只把那傢伙樂的找不著北了,這要是後面有根尾巴,想來早就翹到天上去了。
田小午無意之間因禍得福化解了她心頭的大疙瘩,也是極為暢快開心,對這王裕跟柳玉涵也看著順眼了不少,態度自然也不在那般疏離客氣,一下午三人大大方方的談天說地,反而很有些相談甚歡一見如故,連張嬸子都時不時的插嘴幾句,她不似小午那般多少是讀過書的,這二人很多遣詞用句她聽起來還艱難晦澀一些,有些一頭霧水,可見這兩位大家公子文質彬彬平易近人,也沒那些個凶神惡煞的架子,心中也是甚是喜歡的,聽的懂聽不懂都納著鞋底隨聲附和著,很有些興致勃勃。()
田小午也不在對他們如此芥蒂,閒聊之時還慇勤的端了山果子、野漿果來給他們打打牙祭,雖不是稀奇的東西,不過柳玉涵跟王裕也算是嘗了個山裡野物的新鮮。
不多久,鋤頭跟二蛋等人已是回來了,柳順也回了柳家莊叫了些壯丁僕役過來,自然也架來了一架乾淨的馬車,按照柳玉涵的事宜打賞了二蛋等人一些銀錢,便要眾人將王裕抬上馬車趁著天不黑要起程回莊子去了。
打賞的錢二蛋等自是千恩萬謝的收下,鋤頭卻是執意不要的,說是理所應當之事,萬萬不肯要這謝銀,柳玉涵推脫不過,也不在強人所難,卻是交代了柳順,今後鋤頭拿到莊子上的所有獵物一律照單全收了,讓鋤頭受寵若驚之餘心中對柳家二少爺又多了一份感激之情。
這般諸事皆宜,該打點酬謝的也做的周全了,誰知那正主傷員王裕卻是扭扭妮妮的不想起身了,他言道:「玉涵,錢財乃身外之物,今日鋤頭及莊子上的各位壯士對王裕近乎是救命之恩啊,無疑於雪中送炭啊,怎能就拿這些個銅臭阿堵之物就酬謝了這一片救我於危機之情呢?豈不是讓鋤頭他們笑我們俗氣?此事卻是你的不對了。」
柳玉涵一時之間不知道王裕又要抽什麼風,不解問:「那依你之言,該如何是好?」
「自然是要好好的真心實意的請他們吃一頓好酒好菜,才算是進了這份答謝之意,我要好安心的回去養傷,你說是不?」
說完,還沒等柳玉涵答話,王裕便道:「此次回去,腿傷在身,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來了卻這酬謝的心願,不若,撿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看這鋤頭家也寬敞,小午姑娘手藝也是百里挑一,不若這頓宴席就委託他們全權代勞,玉涵意下如何?」
話說的這裡,柳玉涵自然早就知道了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是肚子裡的饞蟲還沒餵好,還貪戀人家妹子的手藝,想冠冕堂皇的饕餮一頓飯再走罷了。
要是往常,柳玉涵卻是定然不會由著王裕這般胡鬧的,只是這一次他卻是猶豫了,原來流連那唇齒留香味道心嚮往之的,遠遠不止是王裕一人啊。
當下只得略帶難色的抬眸向田小午望去,田小午豈會猜不透那王裕的心思,不過這一下午的相談,卻也知道此人也不是一無是處,單單那份仗義豪爽就是田小午蠻欣賞的,且又承了他跟柳玉涵這麼大一個人情,別說是一頓便是要吃個十頓八頓的,也是擔的起的。
當下田小午便道:「王公子所言甚是,謝不謝的倒是見外了,不過二蛋哥他們忙活了這半下午也是要吃飯的,如此而來不若柳公子跟王公子二人就在我們家這簡陋小地一起用過便飯再回去吧,也算是小午跟家兄聊進地主之宜。」
田小午跟這二人聊熟了,也不在那般忸怩,公子、女子之類文縐縐的稱呼也在王裕的執意之下簡化了,但表字名諱卻依舊是不肯直呼的,不過是如與二蛋他們說話時一般,乾脆的自稱是小午了,倒也覺得痛快了些,不然要她一個現代人一直咬文嚼字的這般,也覺的彆扭至極。
田小午此話正是隨了王裕的心意,當下隨聲附和,柳玉涵也只得依了他的意思,那兩個家丁並一個車伕跟柳順不過是下人,自然是要聽從主子的意思,當下也無異議。
鋤頭這般今天幫忙的除了鋤頭不過就是二蛋、臭蛋、全兒哥跟柱子,也都是平日裡跟鋤頭稱兄道弟的哥們,平日裡還巴不得來蹭田小午一頓飯呢,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如此見田小午這般說,也隨聲道好,這晚飯之事便這麼定了下來。
他們老爺們回答的爽快,隨後便喝茶的喝茶,養傷的養傷,侃大山的侃大山去了,可卻是苦了一下子一做這麼多菜的田小午。
時間已經不早了,要張羅這麼一大桌子人吃飯,豈是輕鬆之事。
鋤頭心疼小午,把斧頭菜刀給二蛋跟全兒哥抓他兩當壯丁幫田小午劈柴打水殺雞宰魚,他拿了漁網、弓弩跟背簍想去外邊再添些菜色來。
柳玉涵諸多活計是幫不上忙的,他差人在院子裡擺了原先那張木桌子,陪著行動不不便的王裕喝茶談天,見被答謝的眾人皆不閒著,他們這做東的卻是養尊處優的喝著茶,面上多少有些尷尬,便要柳家莊來的家丁去搭把手,可鋤頭向來勤快,這家裡是沒多少活可做的,這二人轉來轉去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索性便拿了些竹木片子籬笆樹枝給鋤頭翻修一番籬笆門。
張大嬸跟鴨蛋也來幫忙洗洗唰唰,燒火撿菜,田小午只管配料炒菜,倒也有條不紊。
誰知這會子外面卻來了個多日不見的稀客——香草。
作者有話要說:某遙的文啊,又沒上榜……
心中的北風呼嘯,拔涼拔涼的!
週末啊,俺哭兩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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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來了,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