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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林中詭秘 文 / 反轉本能

    慎二終究沒死,caster只是把他帶回了柳洞寺。

    回想起來,他只是被caster當作試探master的工具,在沒有得到結果之後,僥倖活了下來。

    caster把他安置在寺院的一間客房裡,並沒有限制他的自由,至少表面是這樣。

    慎二很清楚的明白,就在他出門走進院子的時候,就像走進地雷陣一般走在caster的陣地裡,生死只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所以,他沒有任何逃亡的想法,而且caster向寺院中的人員作出暗示,讓他們都忽略了慎二的存在。

    能夠作出這麼強大的暗示的人,才是真正的魔術師。

    每次看見caster卸下斗篷,穿著平常的衣服,以葛木老師的未婚妻的身份向僧人們打著招呼,展示著陷入愛情中的平凡女人的甜蜜。

    晚上又構建著自己的陣地,將其他人用暗示轉移到地下的某個洞穴中,黎明前再轉移回來。

    每天延續著這樣的工作,寺院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自己每晚都睡在陰冷的洞穴中。

    ——這樣才是真正的魔術師。

    從害怕得盡量躲在自己的房間,到神情恍惚地看著caster工作,最後慎二還能在一邊與老師下起圍棋。

    只是,他心中一直有個疑惑。

    「葛木老師,當時……在屋頂上,你真的會殺我嗎?」

    「間桐慎二,並不是我要殺你,而是caster。」

    葛木認真的回答,一邊思考著拿起棋子,放在棋盤的某個位置。

    「那你會不會阻止她?」

    「你是認為你是我的學生,所以覺得我會阻止她嗎?」

    慎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老師的表情。

    「難道,老師不會麼?」

    「如果為了贏得聖盃戰爭必須殺人,那麼我不會阻止她……就像你為了贏得戰爭,準備殺死全校的人一樣。」

    「可是,我並沒有……」

    真的沒有嗎?慎二住嘴不說下去,也許在當時,他真的會將他的老師、同學,所有人都殺掉。

    「你會殺別人,我會殺你,你與別人並無不同,所以我沒有救你的理由。」

    你與別人並無不同……

    一時間慎二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做出這麼多事,差點殺了這麼多人,結果在他的老師眼裡,他還是與別人一樣的。

    無論是魔術師還是平凡人,無論經歷磨難還是幸福,在別人眼裡,這些都沒有區別。

    那麼自己做的都是為什麼呢?

    憤怒、悲傷、怨恨,所有的情緒,都有什麼意義呢?

    終於走出了黑暗的樹林,慎二疲憊地靠著一顆樹幹,抬起血淚夾雜的臉露出哭一樣的笑容。

    「間桐慎二,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你,你的美女rider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喚回了慎二的神志,在逃亡的少年前方,出現了身穿白色西服的外國人。

    金髮碧眼的少年笑吟吟地看著他。

    「你是figher的master!」

    身體一個激靈從樹幹上彈起,慎二小心地一邊後退一邊提問,環視四周沒能找到任何自衛的武器。

    「你、你也要來殺我?」

    木村看著慎二慌亂的表情,好笑的說著。

    「這個嘛,需要看我的心情嘍,如果你把你的rider讓給我,我可能會考慮會不會放過你。」

    「rider——?你說那個除了坐騎一無是處的servant?」

    「天吶,像你這麼成熟的少年,怎麼會不明白御姐才是王道呢?我真傷心。」

    木村一臉無奈地搖頭,似乎認為慎二已經不可救藥。

    「你這個瘋子,我才沒有那種吃裡扒外的servant,要找去找衛宮士郎。」

    「衛宮士郎,他得到了rider嗎?這個混蛋!」

    「要殺我就來,不想殺我給我滾開,別擋我的路!」

    慎二小心地張望著,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找到不主動現身的servant,至少這樣做還能給自己小小的一點安全感。

    「你說什麼——?」

    金髮少年的眼神驀地兇惡起來,慎二不由得一個踉蹌。

    「嘿嘿——」

    看到慎二狼狽的姿態,木村又笑了起來,表情緩和下來。

    「——真沒辦法,我可不是那種喜歡濫殺的惡劣傢伙,慎二慎二,你接下來會怎麼做呢?如果你願意放棄聖盃戰爭,我就不得不放過你吶。」

    「你願意放我走?」

    在戰敗中居然連續遇到了這樣的好事,慎二半信半疑地反問。

    「慎二,要不咱們繼續戰鬥,在這美麗的夜色下,決定誰才是唯一的勝利者——這樣唯美的劇情真是太感動我了。」

    「不——我放棄聖盃戰爭!」

    慎二態度堅決地拒絕。

    「不再考慮一下麼?現在我這邊也只有我一個人,只要打倒我,你就能夠繼續參加戰鬥。」

    「不用考慮,我再也不會參加這種無聊的戰爭。」

    「真的不嗎?也許你一走遠,馬上就會反悔,這樣我也沒辦法的喔。」

    「決不反悔,我馬上去教會申請避難,所有的master都不能再對我出手。」

    「教會嘛——如果是他們監督你,這倒是可信。」

    木村撫摸著自己的下巴點了點頭。

    「那現在我可以走嗎?」

    慎二希冀地抬起頭。

    「當然可以,大半夜的還不回去睡覺,留在這裡做什麼?」

    「那我走了啊——」

    木村重重地點頭,少年小心地向木村走去,即使雙腿顫抖著站立不穩,他還是選擇走過對方的身邊,然後擦肩而過,轉過身一邊後退一邊警惕地看著木村。

    「我真的走了——」

    再次得到木村的點頭後,慎二回轉身拔腿就跑,很快便消失在遠方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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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聊的縱容,是敵人只要殺掉就好了,你小子卻要弄得這麼麻煩。」

    慎二離開後,在他駐立過的樹林後面,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

    長髮飛舞中,身形高大的武士全身散發著狂野的氣息,狹長的武士長刀被他架在肩膀,隨手搭在刀柄的左手,似乎下一刻便會出刀切開世界。腥紅色的眼瞳不滿地盯著自己的master。

    「asura,對方是退出了戰爭的戰敗者,你不得進行無謂的殺戮。」

    緋紅色的身影遠遠地出現在樹林的另一角,側立著警惕著桀驁不馴的武士。

    「我們的目標在柳洞寺,你我必須為主公在那些servant回復狀態之前完成預定計劃。」

    「哼——主公?」

    asura足以令人心驚肉跳的目光轉向矮小的武士,裂開嘴露出殘忍的笑容。

    「你以為我會讓這麼軟弱人類作為我的主人嗎?只有你這種不合格的廢物,才會沒有發號施令的主人就活不下去!」

    「你這種不能服從命令的武士,只會阻礙主公成就大業。」

    無懼對方可怕的氣息,緋紅的武士稍微地改變了一下姿勢,濃重的殺氣從他體內湧出,凝固了身邊的空氣。

    在兩名武士之間的空氣變得冰冷徹骨的時候,他們的master終於出聲阻止。

    「好啦好啦,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怎麼能這麼不和諧呢?就算是殺人這些小小的分歧,也只是個人愛好的問題,咱們要求同存異,才能夠精誠合作奪取聖盃。」

    一邊說著,白色西服的木村一邊輕鬆地走到兩人之間,分別向自己的servant搖擺雙手。

    「asura你就別在意這點小事啦,一直以來,我可是讓你保持了最高的自由度,而我這個決定也是因為個人興趣,你不要太傲嬌的說……」

    無視黑色的修羅一臉黑線以及更加狂野的氣息,木村轉頭繼續教訓killer。

    「killer你也知道asura的脾氣,這點小事我是不會在意的,只要大家都能一起奪取聖盃,為何還要分什麼主從呢?咱們都是朋友嘛。」

    在木村的勸阻之下,木村盯了asura一眼,便收斂殺氣,回復了初時的平靜。

    「好吧好吧,我算是明白了,你們都是看到對方也是武士,然後就心情激動地想要打一場。咱們可以更和諧一點,去比誰先打倒caster,如何——asura?」

    意識到名為修羅的servant體內沸騰的戰意,木村小小地撩撥了一下自己的servant。

    「哼,所有擋路的人都會成為本大爺的刀下鬼。小子,跟過來的話——別讓本大爺順手把你也砍了。」

    asura深深地望了killer一眼,毫不遲疑地接受了木村提出的競賽,長刀指向矮小的武士留下最後一句話。

    然後身形一閃,他便消失在夜色下幽暗的樹林中。

    「主公,asura體內的魔力越來越難以控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

    確認對方已經離開後,武士小心地向他的主公諫言。

    「不用擔心,這是必然的狀況,如果他不能控制這種情況,我們也只好犧牲他了。畢竟,和平的世界是不需要嗜殺的武士。」

    「那為什麼主公還要召喚他?如果失控的話……」

    「因為這是我們必須進行的戰爭,我們需要他們這樣的阿修羅。放心,一切我早有安排。」

    木村擺擺手示意他的servant不用擔心,killer也只有低頭遵從。

    「只要事件還在主公的掌控之中,我願意服從主公的任何命令。」

    「那麼就去幫助asura,我們要抓緊時間。」

    木村抬頭遙望著山頂柳洞寺的方向,夜色中的柳洞寺只能看見一點火花。那是從者交戰留下的戰火。

    在killer聽令離去之後,白色的少年站在原地無聊地喃喃自語。

    「戰爭進行到現在居然一個人都沒死,怎麼會打得這麼和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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