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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紅月下的殺戮 文 / 黑暗角落

    數量超過一打的獸人戰士在雪地上發動了衝鋒,他們都擁有沉重卻致命的武器,即使以皮粗肉糙而著稱的獨角冰犀也會在十幾把重型武器打擊下哀嚎倒地。粗長雜密的棕色長毛從沒有皮甲保護的地方露出來,這些獸人戰士盡情的揮霍著他們的力量,在雪地上狂野的奔跑。雖然只是雜亂無章的一股腦兒衝過來,但處於正面的瑞加還是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壓力。

    「你現在還來得及逃走。」有些緊張的握了握手中的釘頭錘,瑞加看了看對面十幾個個頭不遜於自己的獸人戰士低聲自言自語道,「他們還擁有射手,這是一場不可能取得勝利的戰鬥。」

    「不!」回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雪地,瑞加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女戰士正遊蕩在獸人的身邊,隨時準備收割他們的生命。「我怎麼會擁有這種不戰而逃的想法!我也擁有『狂怒者』用勇氣為我鑄成的心臟!」

    憤怒的情緒迅速的影響到了他的身體,之前那股野蠻強橫的力量再次從獵人的身體中爆發出來,令人恐懼的潮紅色苔蘚一樣迅速的爬滿了他的身體。這一次,瑞加主動的使用出了狂化的力量。

    在紅月的光芒下,獵人那潮紅色的皮膚反而一點都不顯眼。

    一個獸人射手首先向著狂化的瑞加射出了弓弦上的箭矢,石製箭頭帶著螺旋的氣流飛向瑞加的胸部,然後被他手中的錘子輕輕磕飛。另外三個獸人射手也不甘落後的射出了手中的箭矢,拉力不強的木弓使這些箭矢的速度並不是太快,最起碼獵人可以輕易的分辨出它們的軌跡。但似乎是幸運之神的玩笑,一陣北風突然吹完了箭矢的方向,一支箭矢輕輕的觸碰到了另一支箭矢的尾羽,使它偏離了自己的軌跡。在瑞加吃驚的眼神之中,刺入了他的肩膀。

    幸好箭矢的力量已經幾乎被撞擊所耗盡,在狼皮外套的阻擋之下,獵人的肩膀只是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後他就隨意的拔出了箭矢扔在地上。而那道還沒有半寸深的傷口在狂化所帶來的強大恢復力之下,很快就閉合。

    看到弓箭已經對瑞加沒有太多的用處,一群獸人戰士立即大步的圍了上來。衝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雙手各握有一柄短矛的獸人,與其他的戰士不同,這個獸人的身體矮小、體型矯健。兩柄短矛在他手中飛快的刺出,一時間之內竟然形成了一片由黑色矛桿組成了洪流。

    但對於瑞加來說,這些幻影沒有任何的用處,因為他的力量根本不是這個獸人戰士能夠招架住的。隨手揮出沉重的錘子,無視那些刺向自己胸口的矛影。帶著擠壓空氣所產生的尖嘯,青銅錘頭重重的與兩柄交叉在一起的短矛撞擊在一起。那些幻影立即消逝一空,只剩下那個獸人戰士舉著手中斷裂的短矛,一步步後退,鮮血從他正面不斷的流淌下來,那些斷裂的矛桿碎片已經全部被倒捲回來插在他的身體上,造成了無數的傷口。

    短矛戰士的慘狀短時間內震懾住了這些獸人戰士,但是兩聲慘叫很快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平靜。落在後面的兩個獸人射手一直在尋找給瑞加造成傷害的機會,但他們卻忘記了黑夜的可怕。

    一個模糊的身影正藉著昏幕的紅色悄悄的接近,當距離已經足夠近的時候,黑影終於忍耐不住,一躍而起。鋒利的彎刀在紅月之下反射著嗜血的暗紅色光芒,毫無阻礙的劃過了一個射手的脖子。

    那個獸人射手吃力的捂著自己的脖子,帶著血液灌入氣管之後的「咯咯」聲,無力的倒在地面上。另一個射手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柄青色的彎刀閃現,將弓弦切斷,然後順勢停在他的喉嚨上。「請別………」射手顫聲祈求道,他的身體抖動的厲害,雖然彎刀一直沒有動,但他的喉嚨還是被劃出了一個小傷口。「你不能殺我,我有一堆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養活……」

    他的話突然停住了,喉嚨裡也帶著咯咯聲。緊接著女戰士的臉從黑暗中露出來,她將獸人射手的喉嚨切開,同時腳踩著他的後背,將他臉朝下踢倒在地面上。「那你就應該選擇成為一個種地的農夫。」

    兩名射手的喪命使得獸人變得更加慌張,一個抱著雙手戰斧的獸人戰士為了驅散他心中的恐懼,大吼一聲向著瑞加衝去。樹樁一樣筋肉盤結著的雙臂控制著那柄能夠將野豬斬成兩半的戰斧劈向獵人,但他卻是挑錯了對手。獵人單手揚起釘頭錘然後從右側甩過來,正好擊在了這柄戰斧的斧面上。猛烈的撞擊立即使獸人戰士手中那根光滑粗長的松木斧桿斷裂成為兩半,失去了控制的斧面雜亂的旋轉著飛到遠處的雪地中。

    失去了武器的獸人戰士呆立在原地,似乎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將自己手中的戰斧摧毀。戰鬥中的任何一個瞬間的停頓都是致命的,獸人戰士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句從那些老戰士口中傳過來的話是多麼的正確。獵人手腕擰轉著發力,使堅硬的青銅錘頭在空氣中拉出一個優美的弧線砸中了獸人的腦袋。彷彿是打破了一顆脆弱的雞蛋,獸人戰士的腦袋就這樣轟然破碎開來,血水、碎肉和零星的骨骼濺射的到處都是。

    當混合著碎肉、斷骨的溫熱血液灑到了另外的獸人戰士身上時,他們的勇氣立即像潮水一般退卻的無影無蹤。這個使用雙手戰斧的戰士是他們中最為強大的一個,甚至一些擁有三級實力的獸人隊長也不一定是他蠻力的對手,但正是這個強壯的戰士,卻被比他小上兩圈的奎德人一錘子打斷了手中的武器,然後又緊接著一錘砸碎了腦袋。再想到剛才在身後無情收割了兩名射手生命的敵人,剩下來的七八個獸人戰士立即選擇了退縮。當一群人同時選擇了退縮時,那麼他們接下來的動作只能是逃跑。

    心中準確的記得自己的狂化並不被允許存在太長的時間,瑞加當然不會放任這些獸人離開。否則一旦等他陷入了虛弱,這些獸人就輕易的將他撕碎。另外,對於那個話多卻在戰鬥中無比冷酷的女戰士莫妮卡,瑞加還沒有放心將自己交給她保護。

    身體像是準備捕獵的雪豹,瑞加渾身筋肉一伸一縮,使他在雪地上以驚人的速度前進。那些獸人逃離的腳步很快就被他追上,右手將沉重的釘頭錘交到左手,獵人取下那柄猩紅色的單手斧。用眼睛看了一下跑在最前面的那個瘦弱獸人,然後不帶著一絲憐憫的扔出了它。精工打造的單手斧在空中沒有受到一點多餘的阻力,它帶著平穩的翻滾,眨眼間穿過其他獸人的身體間的空隙,刺入了那個獸人戰士的身體。

    正因為自己跑在最前方而沾沾自喜的獸人戰士只感覺到胸口處一痛,然後便低頭看到了那柄單手斧從自己胸口處露出來的猩紅斧尖。「唔,該死!」獸人只來得及在心裡想了這句話之後,一陣來自胸口的絞痛使他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這個獸人戰士的死使剩下的人突然意識到逃跑是不能夠讓他們擺脫身後的那個奎德戰士的。兩個射手首先作出了自己的反擊,他們一邊向前奔跑,一邊取下自己的木弓和箭矢,回身稍稍瞄準之後,就在雙腳跑動離地的時候狠狠射了出去,因為這樣可以盡量減少弓箭在跑動過程中受到震盪而造成的影響。

    兩支箭矢呼嘯著飛向急速向前奔跑的獵人,與之前能夠準確的發現箭矢的軌跡的情況不同。奔跑中沸騰的雪花模糊了他的視線,而跑動時產生的風聲更是干擾了他對於箭矢方向的判斷。一支飛得高一些的箭矢輕易的被獵人用手中的釘頭錘磕飛,而另一支木箭卻突破了他的防禦,從雪花中穿透之後,紮在了瑞加的腰上。

    一聲痛苦的嚎叫從獵人的嘴中發出來,然後他憤怒而用力的扔出了手中的釘頭錘,看著它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將一個被嚎叫吸引而回頭觀望的獸人砸倒。正當剩下的獸人戰士心中又湧起了一絲希望的時候,幽靈一樣的女戰士莫妮卡再次向他們展示了自己的刀芒。兩名因為射箭而落在最後面的獸人射手被他盯住了。當他們正準備射出第二支箭矢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從他們身後的雪地站起來,兩柄鋒利的青銅彎刀倒鉤一樣從兩個射手沒有絲毫保護的後頸處刺入,然後毫無阻礙的切斷了他們的脊椎,刺入胸腔。

    輕輕的對著雙手捂著自己腰部的瑞加點了點頭,女戰士接著恢復面無表情的狀態。毫不吃力的將彎刀拔出來,她的身影便再次藏入了雪地和黑石的陰影之中,即使獵人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她到底躲在哪裡。

    剩下的五個獸人在跑動中互相打量,那不停轉動的眼珠似乎是在暗自思考能夠逃離的方法。這樣的氣氛只持續的不到兩個呼吸,他們就像是最為嚴明的士兵接到了命令一樣,整齊的分開,逃向各自選定的方向。

    女戰士莫妮卡幽靈一樣從瑞加的身邊冒出來,冷冷的說了一句「我去追」之後,再次隱入了黑暗。看著她那模糊的身影迅速的向著一個鴨子一樣在雪地上撇動著雙腳的獸人戰士追去,瑞吉立即一屁股坐下來,長長的喘出了一口氣。狂化的時間已經結束了,再加上他幾次不完全的發力,身體中的那股熱流已經被消耗一空。現在不用說戰鬥,就是一個沒成年的雪獾也可以將他撲倒。

    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腰間摘下盛放著麥酒的皮囊,獵人先是用力的晃了晃,在確定裡面還有些殘餘剩下之後,他先喝下了一大口,然後將皮囊銜在嘴裡。死死的咬著牙將腰上的那支箭矢拔下,三角型的石製箭頭從傷口中拔出來的時候立即撕裂了之前有些癒合的傷口,暗紅色的血液和帶著一股臭味的淡黃色黏液一起噴射出來。「啊!!」用因為疼痛而嘶啞了的嗓子乾嚎一聲之後,瑞加忍住想要眩暈的感覺,顫抖著將自己的外套撕開一個口子,從嘴邊取下皮囊,將僅剩的幾口酒液全部倒在傷口上。

    用帶著懸浮物的麥酒沖洗掉傷口旁邊的髒污和血液,然後獵人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粗麻襯衣還算乾燥溫暖的衣腳撕下來,緊緊的按在了那個裂開的血洞上,並且嚴實的包紮了幾圈。冷風不斷的從四面八方湧過來,令瑞加感覺自己腰部像是被凍成了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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