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二) 第16章：你這是何苦呢？ 文 / 歆月

    第16章：你這是何苦呢？

    趙凱跟著冷馨到了一家烤烤店，他是打死也不會吃的，可是沒吃晚飯的某人本來就餓了，這會聞著肉香的誘惑，還真是垂涎三尺。

    「趙導，你不餓嗎？」

    冷馨手裡拿著一串香噴噴的烤翅，在趙凱眼前晃動著。

    「冷馨，別太過分。」

    趙凱咬著牙，他是很餓，但是男人要有骨氣。

    「吃一點吧，不會死人的，大不了我請你。」

    冷馨說著又將剛烤好的肉串拿起，送至了趙凱唇邊。

    「拿開。」

    趙凱沉著臉道。

    「拜託，當我求你了行不，你就嘗一口，你看這裡這麼多人吃，絕對吃不死人的。」

    冷馨故意大聲道。

    她這一說不要緊，但是老闆可不高興了。

    「先生，小姐，你們不想吃，可以走，還有很多人在排隊呢，別在這破壞我們的聲譽。」

    老闆黑著臉走過來惱火道。

    「對不起，我這位朋友剛從國外回來，有點不習慣，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冷馨忙向老闆陪不是，同時也更將烤肉往趙凱唇邊送。

    趙凱在老闆的注視下，竟然張口咬了下去。

    味道不錯，但是看著冷馨那揚起的笑臉，他有一種被耍的感覺。

    不過氣歸氣，再氣也不能與肚子過不去，更何況吃都吃了。

    看著默不作聲的趙凱，冷馨心裡樂開了花，她知道他是大導演，上的都是有名的餐廳，吃的都是高檔菜，但是那樣做人未必太累。

    之後趙凱一直悶聲不說話，但是卻吃了不少，肉串，烤翅都嘗過了。

    結帳的時候，趙凱沒動，不像以往，不等冷馨說就結帳了，今天他拒不買單。

    他覺得丟人，兩個人吃燒烤喝飲料，加起來不到百塊。

    「還在生氣？」

    結帳後，兩人走在街上，這個時候的街道依然熱鬧非凡，放眼望去，都是挽著胳膊的情侶。

    「還有什麼要買的？」

    趙凱不回答，只是問冷馨還有沒有別的要買。

    「沒有了，但是你臉色很難看，要不我請你喝咖啡補償吧。」

    冷馨看到了前面有上島咖啡店，陪著笑道。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今天回去後，我們得寫個約法三章，否則你就……」

    「我知道，滾回家對吧，反正我已經認定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冷馨接過趙凱說了一半的話，笑盈盈道。

    不管什麼約法三章還是十章，橫豎他總不至於將她賣了。

    趙凱又不說話了，但是卻先一步抬腳進了咖啡店。

    兩人剛吃過烤肉，這會絕計是吃不下了，所以就點了果盤，還有一些點心，外加兩杯咖啡。

    「可以說一下你與徐**，與她有什麼過節嗎？」

    趙凱中間停頓了好久，他很努力的想，不過除了姓，他真想不起來，冷馨說的那個女人名字。

    「徐若梅，她在背後說我壞話。」

    冷馨孩子氣道。

    「既然是背後說的，你又如何知道？」

    趙凱怔了下，唇角帶笑的問。

    「嘿嘿，說起來，這還要感謝你。」

    冷馨笑得像小狐狸，起了那天在電梯中聽到的話。

    「其實她說的也不算壞話啊，如果我修養差一點，恐怕她說的就成事實了。」

    趙凱這會笑意更大。

    也不知道在笑冷馨引誘未果，還是笑自己定性好。

    「那會，就算你真的與我什麼了，你會讓我演主角嗎？你早就認定了婉姐，就算我將自己送你，你也不會便宜我的。」

    冷馨嘟著嘴道。

    其實她不稀罕什麼主角，只是想要找一個好老公，如果趙凱真肯受她的誘惑，她才不在乎呢。

    「咳，女孩子，說話含蓄一點好不好。」

    趙凱看著冷馨那委屈的小模樣，不由又想起了那天的吻。

    「反正我怎麼含蓄，你都一樣看不上我的，何必裝的那麼累呢？」

    冷馨手攪拌著咖啡道。

    弄得咖啡杯，叮噹響，像是將委屈都發洩到咖啡上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指望什麼樣的男人喜歡上你？」

    趙凱看著冷馨道。

    其實這丫頭很有意思，人也很率性，也就是她這樣的性格，他竟不太希望她涉足娛樂圈這個大染缸。

    「不跟你說了，你知道的，我心裡只想要一個男人喜歡。」

    冷馨哀怨的看著趙凱，端起咖啡，竟然當水似的咕咕的喝下去了。

    「不苦嗎？」

    趙凱看著冷馨面前空空的咖啡杯道，他記得她好像沒有加糖。

    「再苦也沒心裡苦，人家說女追男隔層紗，可是我們之間這層紗卻像有千萬層，怎麼也拔不開。」

    冷馨是真的苦，苦得她想大聲的哭。

    「丫頭，有時候，感情不是物品，不是付出了就有回報。」

    趙凱在咖啡裡加了一顆糖，輕輕的攪拌。

    她苦，他比她更苦，十年的守候，十年的等待，多半到頭只是一場空。

    其實他很清楚，就算一年半後溫逸斐不回來，小婉也不可能嫁他，她就是那種死腦筋，這種單戀真的很苦，很累，還很痛。

    「你又在想她。」

    一看趙凱的表情，冷馨就知道他又在想何小婉。

    她知道他們在一起十年了，但是她不太明白他們之間的感情。

    「想是不會有結果的，其實我已經看穿了，想明白了，但就是心裡放不下。」

    趙凱將咖啡推至冷馨面前，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喝點酒，心情苦悶的時候，酒比咖啡更適合。

    「你好笨，明知沒結果，還傻傻的單戀，可是我卻喜歡上你這樣的笨蛋，是不是說明我比你更笨。」

    冷馨看著趙凱，這個時候不是嫉妒，而是心疼。

    心疼趙凱的付出，心疼他的放不下。

    「沒錯，你比我更笨，丫頭，你成年沒有？成年了我請你喝酒。」

    趙凱忽然大笑，看著冷馨那張心疼的小臉，心裡竟然也很是不捨。

    「你好討厭，我看起來像是未成年嗎？」

    冷馨一聽站了起來，咖啡也不喝了，反而像趙凱撒嬌道。

    「那好，買單，今晚我請你去酒吧。」

    趙凱招手叫來服務生結帳。

    「你不怕被記者拍到我們在一起？」

    出咖啡廳的時候，冷馨神經質的問。

    「哦，那你認為他們會怎麼寫呢？」

    趙凱看著根本看不出原來模樣的冷馨戲謔道。

    「會寫——冷馨低首看著自己，也笑了，會寫你有同性嗜好，哈哈哈……」

    冷馨笑著，大膽的挽上了趙凱的胳膊。

    趙凱的胳膊僵了下，但是並沒有推開她。

    夜晚才剛開始，酒吧的剛開始熱門，趙凱開車帶著冷馨到了後海。

    下車後，冷馨還是挽著趙凱的胳膊，反正她就是要這樣，一點一點，要讓趙凱習慣她，再慢慢接受他，最後再愛上她。

    在酒吧裡，冷馨看著裡面的歌首，突然有股衝動。

    既然當初趙凱可以在電視台向何小婉求婚，那麼她也可以在酒吧借歌表情。

    「我送首歌能你好不好？」

    冷馨看著趙凱，很認真的問。

    趙凱回望著冷馨，不置可否的揚起了唇。

    冷馨像是受到了鼓勵，待歌手一曲唱完，立即走上台向歌手不知說了什麼，只見歌手將麥克交給了冷馨。

    「在這裡，我想送首歌，給我最愛的人，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冷馨向酒吧裡所有的同仁深深一躬，她知道可能有些人不喜歡聽。

    這個時候的酒吧很安靜，安靜的出人意料。

    有沒有，有沒有……你喜歡過我60秒嗎？還期望知道這段相處裡，被我暗戀得快樂嗎？

    如果喜歡你是笑話？

    你都有開心過60秒嗎？

    旁人話總會有日感化你，等你這麼好有用嗎？

    還有用嗎？

    而你默然還要問嗎？

    如果喜歡你是笑話，儘管高聲笑也不怕，旁人話總會有日等到你。

    一首粵語的《一句到尾》，唱得冷馨自己都哭了。

    趙凱注視著冷馨，這首歌其實他比冷馨更適合唱，從這首歌裡，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冷馨對她的感情。

    可能是從一開始就聽她說，說得太多，反而沒感覺，可是今天她用歌聲唱出來，他的心竟有些痛。

    冷馨唱完後並沒有離開，反而接著又唱了另一首歌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趙凱靜靜的看著，聽著，聽冷馨唱這首連小孩子都會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他不得不承認這丫頭很大膽，也很放得開，不像一般的女子扭扭捏捏。

    冷馨唱歌的時候不像之前，酒吧裡的人都安靜的聽著。

    冷馨唱到後的時候，聲音有些哽咽了，她是真的好愛他，可是愛的也好苦。

    酒吧裡的人，不由自主的跟著唱了起來。

    趙凱的心像是被注入了一道溫泉，原來被人愛的感覺也是可以很溫暖的。

    這首歌冷馨唱的沒有第一首好，因為第一首太過投入，嗓子有點啞，還有點哽咽。

    燈光下，淚水掛在她的睫毛上，臉上有流過的淚痕。

    有一種衝動，想上台將緊緊的抱著她，想告訴她，放棄對他的愛。

    可是他又有點貪心，希望她能一直這樣愛著他，讓他也能體會到被愛的溫暖與幸福。

    「謝謝大家。」

    冷馨並沒有唱完，因為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她放下麥，衝動的跑了出去。

    趙凱像是早料到似的，起身將錢放到吧檯，快步追了出去。

    「丫頭，你這是何苦呢？」

    在水邊，趙凱找到泣不成聲的冷馨，冷馨轉過身，投入趙凱的懷中，緊緊的抱著他，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