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中央之島 第二十二節 艦隊東進 文 / 閃爍
第二十二節艦隊東進
第一特混艦隊在七月四日的時候就到達了關島，一路上，郝東覺沒有放鬆艦隊的訓練工作，飛行員也在抓緊時間恢復狀態，艦隊在到達關島的時候，官兵們都興奮了起來。當天晚上，艦隊完成了燃料補給之後就趕在天亮之前離開了阿普拉港，奔赴戰場。
「你是說，我們這次很有可能面對斯普魯恩斯指揮的航母艦隊？」聽完談仁皓的講述，郝東覺也很是驚訝。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雖然只是三艘小型航母，但是在斯普魯恩斯手裡的話，這三艘小型航母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三艘航母上可以攜帶135架作戰飛機。如果斯普魯恩斯知道我們將進攻中途島的話，那麼他肯定將重點配備轟炸機，而不是戰鬥機。三艘航母上可以部署90架以上的轟炸機，足夠讓我們遭受重創了。」
郝東覺沉默了下來。「獨立」級的最大載機數量是45架，而標準配製是30架戰鬥機與15架轟炸機。如果有需要的話，完全可以部署30架轟炸機與15架戰鬥機。這樣一來，對手就有90架轟炸機可以使用，而90架轟炸機足以組成一支強大的攻擊波了，而以第一特混艦隊現在的情況來看，要攔截下這麼多轟炸機的話，肯定性是非常小的，艦隊裡的航母將會非常危險。
「更麻煩的是，現在我們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談仁皓看了眼司令艙裡忙碌著的那些軍官，然後叫上郝東覺來到了外面。「如果這三艘小型航母仍然在第三艦隊編制內的話，那麼就有可能是由哈爾西來指揮。如果已經編入第五艦隊的話，就有可能是由斯普魯恩斯來指揮。另外，我們現在還無法確定斯普魯恩斯是不是第五艦隊的司令官，如果他已經被撤掉了的話，那麼就有可能出現一個新的對手。」
「也就是說，我們無法弄清楚對方指揮官的特點了？」
談仁皓點了點頭。「這個更重要，也許比我們明確的知道美軍艦隊的具體位置還要重要。如果我們不瞭解對手的特點的話，那麼又怎麼來確定對手的作戰部署呢？」
「那為什麼不把第四特混艦隊派過來？如果有第四特混艦隊的話，那麼就算那三艘美軍的小型航母就在中途島附近的話，我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郝東覺有點不解的看了談仁皓一眼。
「我又不是海軍司令，我說調就調？」談仁皓苦笑了一下，「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而且向參謀長提出過。可你應該從整體上考慮現在的戰局，將第四特混艦隊調過來的作用並不大，黃曉天留在西南太平洋戰區的意義是非常明顯的。」
郝東覺聳了下肩膀，他也沒有多說了。
顏國忠已經在西南太平洋上策劃新的進攻了，而第一個要打下來的就是莫爾茲比港，然後再出兵新赫布裡底群島，爭取在七月底之前登上新赫布裡底群島，至少要奪取一座橋頭堡。這就要求陸戰隊必須在十天到十五天的時間之內打下莫爾茲比港，同時在進軍新赫布裡底群島的時候，絕對少不了艦隊的支持。
要在十五天之內打下莫爾茲比港（起始日期是六月二十八日）的難度是非常大的。兵力可以依靠空運送過去，可重裝備，作戰物資這些都必須要依靠海運。另外，在進攻中，艦隊航空兵，乃至艦隊裡的炮擊戰艦的支援對陸戰隊來說都是必不可少的。而這就是第四特混艦隊為什麼要留在西南太平洋戰區的原因。而陸戰隊想要進軍新赫布裡底群島的話，那就更需要第四特混艦隊的支援了。
另外，現在還無法肯定美軍的三艘小型航母已經離開了珊瑚海。如果這三艘小型航母所組成的艦隊仍然在珊瑚海活動的話，那麼第四特混艦隊被派到中途島戰場上來就將導致進攻莫爾茲比港的徹底失敗。說白了，此時黃曉天的壓力比談仁皓還要大呢。第四特混艦隊不但要支持陸戰隊在莫爾茲比港的進攻，還得提防著敵人的偷襲，而且還只有兩艘航母，作戰難度遠在第一特混艦隊之上。
在外面吹了陣海風之後，談仁皓就讓郝東覺先去休息了。天色已經微亮，艦隊仍然在告訴航行中。等郝東覺離開之後一陣，談仁皓這才返回了司令艙。參謀軍官正在準備換班，而他讓人去把杜興找來之後，就爬在海圖桌上看了起來。
中途島的戰略位置很重要，可同時也孤懸海外，附近雖然還有庫雷島，珀爾-赫米斯礁，利相斯基島，萊桑島等三座小島，可這三座島嶼上不但無法建造機場，甚至連部署軍隊都很困難，都是沒有軍隊把守的荒島。距離中途島最近的，有機場的島嶼是加德納島，在中途島東偏南20度，大概500海里外。這座島嶼上有一座美軍的野戰機場，大概部署了100多架飛機。這些戰術飛機的威脅是不需要考慮的。
地理因素對進攻者是比較有利的，談仁皓在思考怎麼進攻的時候首先就將美國艦隊的威脅考慮了進去，然後才是怎麼炸掉島上的美軍機場。
「將軍……」
聽到杜興的聲音，談仁皓抬起了頭來。
「有什麼事嗎？」杜興一副滿頭大汗的樣子，大概開始在鍛煉吧。
「你吃了晚飯了？那去幫我弄份盒飯來吧，還是老規矩。」談仁皓朝杜興點了點頭，「這次是不是帶了些新茶葉來？等下幫我泡一杯，別放太多，淡一點。」
杜興連忙答應了下來，然後就離開了司令艙。談仁皓則繼續低下頭看著海圖思索了起來。他首先得明確對方的指揮官是誰，如果無法明確的話，那麼就得針對有可能指揮美國艦隊作戰的將軍的情況做出不同的分析了。
如果仍然是由第三艦隊來指揮這三艘小型航母的話，那麼哈爾西肯定是艦隊指揮官，這點是可以確認的。哈爾西已經回到了第三艦隊，金凱德繼續留任艦隊參謀長，並且主要負責為向莫爾茲比港以及新赫布裡底群島運送兵力與物資的船隊提供掩護。哈爾西仍然指揮航母艦隊行動，之前轟炸塔古拉島的行動就是由哈爾西策劃與指揮的，其冒險作戰的方式也與哈爾西完全符合。談仁皓並不擔心與哈爾西對戰，他已經與哈爾西打過一次了，同時看過了大量關於哈爾西的資料，對這個對手是比較瞭解的。
如果三艘小型航母編入了第五艦隊，而斯普魯恩斯仍然留任第五艦隊司令官的話，那麼這次很有可能是斯普魯恩斯指揮這三艘小型航母作戰。相對而言，談仁皓覺得斯普魯恩斯這個對手更難對付。他可以預料到哈爾西的部署與安排，卻幾乎抓不住斯普魯恩斯的脈搏，更不可能迅速判斷出斯普魯恩斯的指揮與部署。兩次與斯普魯恩斯的對戰中，一次微敗，一次慘勝。說白了，兩人實際上是打了個平手，誰都沒有壓倒誰。因此，談仁皓更希望由哈爾西來指揮美國艦隊，或者是斯普魯恩斯已經被撤掉了艦隊司令官的職務。
如果斯普魯恩斯已經被撤職，而這三艘小型航母仍然被編入了第五艦隊的話，那麼美軍安排的指揮官就很難說了。而這其中，特納也許會是一個比較理想的人選，至少他當初指揮的第52特混艦隊逃了出去，而沒有被全殲（這與斯普魯恩斯的判斷有很大的關係），而且擁有指揮航母作戰的經驗。談仁皓對特納少將算不上很瞭解，而且帝國海軍也沒有太多與這個少將有關的情報。
針對這三種有可能出現的情況，談仁皓不得不準備三套戰術。這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一整個白天，談仁皓都在司令艙裡考慮著艦隊作戰的事情，艦隊航海方面的工作他幾乎沒有插手，都是由航海參謀在負責。第一特混艦隊司令部的軍官都是老兵了，最少的也跟著談仁皓幹了一年多，對這個艦隊司令官的情況非常瞭解，而且每個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改幹什麼事，而不需要讓艦隊司令官多操心。另外，現在艦隊裡的大部分艦長都是第一特混艦隊的老兵了，有的是一直在擔任艦長，而有的是從大副，航海長，槍炮長，或者是輪機長等位置上提拔起來的，他們也都非常清楚自己的職責。
到下午郝東覺來換班的時候，談仁皓仍然在考慮著這次的戰術安排問題。兩人沒有急著去軍官餐廳吃晚飯。談仁皓到外面呼吸了一陣新鮮空氣，頭腦也清醒了很多，可他仍然沒有一個十足的把握。
「還在擔心作戰的事情？」郝東覺這話等於沒有問。
「是啊，最麻煩的是，我現在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呢。」談仁皓搖了搖頭，朝著已經落到西邊海面上的夕陽看去。「可能是哈爾西，可能是斯普魯恩斯，甚至有可能是特納，或者是別的那個美國將軍。如果我們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的話，還怎麼打呢？」
「那麼暫且不考慮對手的情況，先確定美國艦隊最有可能出現的位置。」
「這就更麻煩了。」談仁皓看了搭檔一眼，然後長出了口氣，「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三艘航母是什麼時候離開珊瑚海的，甚至不知道這三艘航母有沒有離開珊瑚海，不知道其航向，不知道其大概位置。這三艘航母就好像沉到海底去了一樣，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它們在哪。我們又怎麼來判斷小在這三艘航母可能出現的方向呢？如果美艦隊出發得早的話，現在就完全有可能出現在中途島北面，甚至是西北面海域。如果出發得晚的話，那麼就有可能在中途島南面，最多是東南面海域。而在這麼廣闊的海域內，就算我們有36架偵察機，還有數十架水上飛機，要尋找到美艦隊的蹤跡，這仍然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郝東覺也歎了口氣。這次作戰的最大難度就是情報太少了，少得讓他們幾乎沒有發動戰役的資本。航母艦隊作戰的第一要素就是情報，缺少情報就意味著無法找到敵人，也就意味著很有可能被敵人先找到，那麼結果就是先遭到敵人的轟炸，甚至在遭到轟炸的時候都不知道敵人的位置，那就將處於完全被動挨打的境地，甚至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我也不想這麼多了，現在我們兩眼一摸黑，怎麼猜都是白搭。」談仁皓笑了起來，「也許，東面的那個美國將軍也在同樣頭痛吧，他們恐怕連我們什麼時候攻擊中途島都不知道呢。到時候如果真打成了遭遇戰的話，我們仍然有很大優勢的。」
「如果打成了消耗戰，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優勢可言了。」
「你個烏鴉嘴，不能說點好聽的嗎？」談仁皓狠狠的瞪了搭檔一眼，「我現在需要的是支持與信任，娘的，你這個當參謀長的竟然第一個打擊我的信心！」
「你還會被別人打擊嗎？」郝東覺怪笑了起來，「就我所知，你可是最不怕打擊的人，到現在，帝國海軍就你這一個艦隊司令官受了兩次重傷，而且兩次都爬了起來，你可是帝國海軍第一鐵漢呢！」
談仁皓也笑了起來，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運氣。姜仲民受了一次傷，就在醫院躺了幾個月，而且還差點丟了飯碗。嚴師琪受了一次傷就成了殘廢，而紀曉賓……想到這，談仁皓沒有想下去，好運氣是一個獲勝的重要因素，可問題是，運氣對雙方來說都是公平的，如果這次真要碰運氣的話……
「怎麼，想到什麼了嗎？」郝東覺也注意到了談仁皓神色上的變化，他立即嚴肅了起來。
談仁皓壓了壓手，然後就笑了起來，如果真要拼運氣的話，那就拼一把，看誰的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