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決勝之海 第五十九節 無情的轟炸 文 / 閃爍

    第五十九節無情的轟炸

    秋耿波是第一個朝「富蘭克林」號航母俯衝的，他可不會去找那些小型航母的麻煩，他的座機下掛的那枚500公斤穿甲彈是給最重要的那艘航母準備的，而不是給小型航母準備的。而秋耿波肯定算得上是帝國海軍第二瘋狂的飛行員，而在鄧子超犧牲之後，他肯定算得上是最瘋狂的飛行員了。

    他駕駛的轟炸機一直俯衝到了接近400米的高度，在轟炸機就快要失去控制的時候，他才投下了炸彈，然後擦著航母艦島上的桅桿拉了起來，接著迅速朝前飛去，在靠近航母左舷的那艘大型巡洋艦的時候，他還沒有忘記向這艘巡洋艦上掃射幾梭子機槍子彈。接著，這架幾乎在做特技表演飛行的「射水鳥」在巡洋艦的高射炮火力網邊緣拉了起來，所有朝它打來的高射炮炮彈全都落在了轟炸機的屁股後面，巡洋艦上的高射炮的轉動速度沒有能夠跟上轟炸機的速度！

    「老秋，你小子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準備做『自殺』攻擊呢！」

    「干，我可不想這麼快就完蛋。」秋耿波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看到炸彈的落點了嗎？」

    「正中紅星，應該落在艦島後面，距離後部升降機不會太遠，是在艦體內爆炸的。」在轟炸機脫離轟炸航道的時候，導航員的任務就是負責觀察彈著點。

    「不錯，干，我們又投中了。」秋耿波這才長出了口氣，「招呼其他的兄弟，讓這四艘航母都爬下，不要浪費炸彈！」

    「小心——」

    秋耿波條件發射般的壓下了轟炸機，接著幾排機槍子彈就擦著座艙的玻璃罩飛了過去，跟著一架f4u從轟炸機的上面飛過，很快，一架「隼」就從高空俯衝了下來，那架攻擊秋耿波失手的f4u還沒有來得及轉向就被「隼」式戰鬥機上打出的機關炮給命中了。

    「幹他娘的，竟然偷襲我。」

    「老秋，你娘的快點去引導轟炸，我在你屁股後面！」

    聽到姚伯巖的聲音，秋耿波立即笑了起來。「老姚，你也小心點，我們現在可在美軍的高射炮火力網內，你不想挨炮彈嗎？」

    「別管我，你快去引導轟炸，記住參謀長的交代。」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辦。」秋耿波一邊說著，一天讓轟炸機恢復了平飛狀態，「你盯緊點就好了，別讓狗娘養的再來偷襲我，不然，美軍飛行員就賺大了！」

    空中，數十架轟炸機穿梭著，在秋耿波轟炸「富蘭克林」號的時候，其他幾個中隊長與小隊長也在負責協調機群的轟炸行動，而當秋耿波投完了炸彈後，就應該由秋耿波來負責分配打擊力量，以及協調各個小隊的轟炸機進行配合行動，而不是單獨突擊。

    這就是秋耿波這類超級「轟炸王牌」在戰場上的作用。雖然當時第一特混艦隊不缺乏轟炸王牌，但是真正具備引導與指揮轟炸能力的人卻沒有幾個，而這其中，秋耿波與楊勤凱是最為優秀的。兩人在戰場上不但要負責先打掉威脅最大的目標，而且在完成了轟炸之後，他們還得負責為其他的轟炸機分配任務，並且引導其他的轟炸機從對方防空火力網的缺口處殺進去，取得最好的轟炸效果，並且盡量逃出來，而不是被敵人的高射炮擊落。

    要達到秋耿波這樣的高度，除了極為豐富的作戰經驗之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敏銳的觀察能力，果斷的判斷能力，以及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擁有的對戰場環境的直覺。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的轟炸王牌中就能有那幾個人具有高超的轟炸引導能力的原因，這些重要的因素很多都是天生的，而不是依靠積累經驗就能獲得的。這也是為什麼鄧子超犧牲之後，會對第二特混艦隊的實力造成巨大影響的原因了。

    在「富蘭克林」號挨炸彈之前一分鐘，「獨立」號就挨了炸彈，而這也是第一艘挨炸彈的航母。

    當時，「獨立」號位於每艦隊的最後面，在「富蘭克林」號的西南方向上，距離「富蘭克林」號大概8海里左右。而這裡也是第五艦隊防空火力最為薄弱的地方。斯普魯恩斯將三艘大型巡洋艦中的兩艘留在了「富蘭克林」號的附近，而另外一艘位於「普林斯頓」號的北面，而在「獨立」號附近，只有一艘輕巡洋艦，兩艘驅逐艦而已。

    也正因為如此，在秋耿波開始分派任務的時候，一個小隊的「射水鳥」直接朝「獨立」號撲了過去，結果，前兩組八架「射水鳥」都成功的投下了炸彈，至少有三枚炸彈前後命中了這艘倒霉的小型航母（實際上是兩枚，另外一枚落在了航母旁邊十幾米外的海面上，被飛行員誤判為命中了航母）。而第三組的四架「射水鳥」沒有繼續轟炸這艘小型航母，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次的任務是首先癱瘓掉四艘航母，有多餘的能力，再將其擊沉。這四架「射水鳥」全都轉向朝「獨立」號前方，也就是東面的「普林斯頓」號小型航母殺了過去。

    在「富蘭克林」號航母挨炸彈的時候，「普林斯頓」號也遭到了兩批俯衝轟炸機的攻擊，前後有8架俯衝轟炸機朝這艘航母殺了過去，結果，有三架在投彈之前就被旁邊的大型巡洋艦上的高射炮給幹掉了，另外還有一架在最後俯衝的階段被集中，炸彈是投了下去，卻落在了幾百米外。四架俯衝轟炸機投下了炸彈，只有一枚命中了「普林斯頓」號，而且還有一架在撤出的時候又被巡洋艦上的高射炮擊中。

    「先幹掉『富蘭克林』號。二小隊，注意與魚雷機配合，一起上，注意速度，控制好速度……」

    超過一半的突破了戰鬥機攔截的轟炸機都在圍攻「富蘭克林」號航母。一個小隊裡的9架「射水鳥」與另外一個小隊裡的7架「海雕」同時衝向了這艘航母，而秋耿波就負責為這兩批轟炸機提供引導。他開始炸中航母的那枚炸彈沒有能夠使航母的速度慢下來，而且航母也沒有因此而失去機動能力，從目視判斷來看，航母飛行甲板前端的彈射器甚至還可以使用，這就表示航母沒有完全失去戰鬥力，因此必須要首先確保這艘航母失去戰鬥力！

    「射水鳥」首先殺了上去，可至少有10架f4u跟著衝進了高射炮的火網。

    「戰鬥機跟上，老姚，讓你的戰鬥機跟上，該死的，別讓狗娘養的攻擊我的轟炸機！」

    「上去了，戰鬥機上去了，你快引導轟炸！」

    數架「隼」也跟著衝了過來，可它們來晚了一步，已經有兩架「射水鳥」被f4u擊中，正在墜向海面，而跟著俯衝下來的「隼」立即把帶頭的那兩架f4u給揍了下來，同時迫使後面的幾架f4u迅速轉向，放棄了前方的「射水鳥」。

    「快進入俯衝航道，別錯過機會！」秋耿波也抓住了這個機會，「魚雷機跟上，快繞過去，左側，左側是防空漏洞，從巡洋艦的前面繞過去！」

    剩下的7架「射水鳥」在開始俯衝的時候，陸續又有3架被高射炮擊中。也就在這個時候7架「海雕」從「富蘭克林」號左舷方向上，也就是北面的那艘巡洋艦的前方繞了過去，只有一架被擊中，而且沒有立即墜落，還在繼續跟著編隊飛行。

    「302號，快撤，快撤出來，該死的，快拉起來——」

    秋耿波的咆哮沒有能夠挽救那架被擊中了的「海雕」。這架轟炸機的速度一慢下來，立即就被更多的高射炮彈更籠罩住了，接著就在空中化成了一團火球。

    「操他媽的，衝上去，幹掉那艘航母！」秋耿波已經眼看著5架轟炸機被擊落了，而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判斷這些轟炸機上的飛行員有沒有活下來。

    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擋住最後那四架「射水鳥」與六架「海雕」對「富蘭克林」號航母的攻擊。四架轟炸機幾乎同時開始俯衝，而這四架俯衝轟炸機投下的炸彈分佈在一個菱形的方位之內，這樣至少可以確保有一枚炸彈命中航母，運氣好的話，甚至有可能四枚炸彈都命中航母。六架魚雷轟炸機是在航母左前方投下魚雷的，六條魚雷呈扇形射角，這樣不管航母怎麼轉向，都至少有一條命中，運氣好的話，也許有兩條，甚至三條魚雷命中航母。

    「老秋，小心，快轉向，別俯衝！」

    秋耿波條件反射般的壓下了操作桿，接著他就猛的向左壓下了操作桿，轟炸機在俯衝的時候做了個大角度左轉彎。在一排機槍子彈從轟炸機的旁邊掠過的時候，一架f4u擦著轟炸機的肚皮飛了過去。接著，姚伯巖駕駛的「隼」也俯衝了過來，那架攻擊秋耿波失敗的f4u立即被姚伯巖給獵殺掉了。

    「媽的，發生什麼事了？狗娘養的想撞擊我不成嗎？他媽的，難道他的戰鬥機比我的轟炸機更結實？操他娘的，來啊，狗娘養的，來啊，來撞我啊！」

    「老秋，你冷靜點，該死的，快拉起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完蛋！」

    「射水鳥」再次拉了起來，秋耿波激動得快從座艙裡跳出來了。後座上的導航員仍然在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天空，在秋耿波引導轟炸機轟炸的時候，他的任務就是注意周圍的情況，及時把危險報告給秋耿波。

    「老秋，他娘的，我發現你是個不錯的誘餌呢！」姚伯巖也很快回到了秋耿波的屁股後面，「不過，你小子小心點，美軍肯定發現是你在引導轟炸機，不然他們的戰鬥機不會拚命想把你給撞下來的。你要是回不去，我們打麻將可三缺一了！」

    「操，你別詛咒我！」秋耿波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下次別想狗娘養的溜進來了！」

    「放心吧，我盯緊了！」

    「我們還有多少轟炸機沒有投下炸彈？」秋耿波這次問的是後面的搭檔。

    「就那邊的四架了。」導航員記錄下了投過炸彈的轟炸機，「『富蘭克林』號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現在就剩下最前面那艘了，好像是『貝勞伍德』號。」

    「就只有四架轟炸機了？」

    「對，就只有四架『射水鳥』還有炸彈。」

    「娘的，讓其他的轟炸機先撤出去。」秋耿波咬了咬牙，一邊操作著轟炸機朝那艘沒有遭到轟炸的小型航母飛去，一邊跟姚伯巖說道，「老姚，安排你的戰鬥機掩護返航的轟炸機，我們堅決掉最後這艘航母就返航！」

    「沒問題，我跟在你後面，已經有戰鬥機過去了。」

    「娘的，這次一定要炸中！」

    「老秋，快看，幹他娘的！」

    秋耿波一驚，立即看到前方那個小組的轟炸機中最前面那架被高射炮彈擊中，朝著海面筆直的墜落了下去，這下，只有三架轟炸機還掛著炸彈了。

    「是小羅的，媽的，他們好像沒有完蛋！」

    「別管那麼多，招呼另外三架跟我上！」秋耿波咬緊了牙關，「兄弟們，跟著我俯衝，在我拉起來的時候投彈！」

    「老秋，你要幹嘛？」姚伯巖在後面尖叫了起來。

    秋耿波根本就沒有理會姚伯巖，而是一把拉下了戴在投上的耳機。

    「老秋，你他媽的別亂來，你已經沒有炸彈了，你瘋了嗎？」姚伯巖急了起來，他知道秋耿波要幹嘛，「他娘的，你快退出來，別去送死！」

    已經太遲了，秋耿波的座機很快就飛到了前面，並且第一個開始俯衝，另外三架「射水鳥」也跟著俯衝了下去。美軍航母上的高射炮火力幾乎全是對著帶頭的那架轟炸機打去的，而實際上，秋耿波的座機下已經沒有炸彈了，他就是去吸引美軍的高射炮火力的！

    「射水鳥」發出了怪叫聲，高度越來越低，海面上的航母越來越大，秋耿波狠不得將自己的座機變成一枚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