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後起之秀 第五十七節 英雄？ 文 / 閃爍
第五十七節英雄？
以第五艦隊的實際戰鬥力，特別是第五艦隊官兵的實際素質作為衡量標準，第五艦隊在這次戰鬥中的表現實際上並不糟糕。
在艦隊防空方面，第四特混艦隊轟炸機的突防率不到5成，有超過6成的轟炸機被擊落，另外投彈的命中率也比以往降低了很多。而當時第五艦隊大部分官兵都是新手，護航戰艦的防空能力是無法與第四特混艦隊相提並論的，能有如此成績，確實已經相當不錯了。另外，攻擊第四特混艦隊的轟炸機在突防率，投彈成功率，以及返航率方面也算不錯，至少成功的炸毀了第四特混艦隊的三艘航母吧，而且還是在分散突防的情況下做到這一點的。可以說，第五艦隊的官兵，特別是飛行員在戰鬥中都表現出了應有的勇敢與素質，這比斯普魯恩斯最初預料的要好得多。
在這場戰鬥中，第五艦隊也湧現出了一批優秀官兵。其中有十幾個高射炮班在戰鬥中擊落了兩架以上的敵機，這些炮手都獲得了嘉獎或者是獎賞。另外，戰鬥中湧現出來的優秀飛行員數量也不少。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那個擊落了第四特混艦隊頭號空戰王牌的飛行員了！
這人叫喬治.布什，是一名才服役不到半年的新兵，而在戰鬥中，他擊落的第一架敵機就是王志華的座機。戰績已經得到了證實，f6f上的照相槍準確的拍下了那架戰鬥機上的戰績標誌，隨後就確認，這正是第四特混艦隊頭號空戰王牌王志華的座機。雖然王志華被先一步趕到的唐帝國水上飛機給救走了，但是他被布什擊落的事實卻無法否認。
斯普魯恩斯親自召見了這個叫布什的年輕飛行員，確實讓人有點難以置信，一個才服役不到半年，僅僅單獨駕駛戰鬥機不到兩個月的菜鳥，竟然在戰鬥中擊落了一個超級空戰王牌。也許正是懷著這份好奇，斯普魯恩斯才會單獨召見布什，想知道這個年輕飛行員當時是怎麼想的，以及怎麼做到的。
布什沒有能夠滿足斯普魯恩斯的好奇，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擊落那架「金鷹」式戰鬥機的，他甚至沒有看清楚那架戰鬥機上的標誌，只是在一個準確的時間，按照最準確的線路開始俯衝，然後在最準確的時機扣下了扳機，打出了幾十發機槍子彈，然後就擊落了那架戰鬥機。在布什被撈起來，回到了航母上，從其他人那裡知道他擊落了一名唐帝國海軍的超級空戰王牌的時候，布什自己都不敢相信，因為他在戰鬥中就擊落了那一架敵機，兩分鐘後就被另外一架「金鷹」給揍了下來。可以說，在整個戰鬥過程中，布什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成為名人。
「明天就會有一架飛機送你返回本土。」斯普魯恩斯找布什並不僅僅因為好奇，「現在你有一個新的任務了，而且是一個比戰鬥更為艱巨的任務，現在我們需要一名英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將軍，我……」
「你是這次戰鬥的英雄，真正的英雄，現在合眾國需要你這樣的英雄。」斯普魯恩斯覺得這個小伙子的腦袋有點遲鈍。「將有另外兩名飛行員跟你一起回國，你們將在國內過上美好的時光，向所有希望瞭解戰爭真相的國民講解你們在戰場上的經歷，告訴他們，我們正在獲得勝利，我們需要更多的英雄，我們需要更多的優秀軍人。因此，你要準備好自己的發言稿，把你的戰鬥經歷告訴所有公民，明白嗎？」
布什有點遲疑，他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上尉，你將獲得晉陞，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是少校軍官了！」斯普魯恩斯也不想多費口舌，會有別的軍官給布什講解具體情況的，「你先去收拾行李，順便與你的戰友告別，如果沒有意外情況的話，你會在國內忙碌幾個月的！」
「是的，將軍！」
斯普魯恩斯點了點頭，就讓副官送這名上尉軍官出去了。他覺得這個飛行員的反應確實有點愚鈍，真不明白，他當時是怎麼把那名唐帝國的超級王牌擊落的，難道真是運氣嗎？當然，斯普魯恩斯更不知道，正是這次機會，讓布什進入了政壇，而且在數十年之後成為了美國總統，而且是最終結束冷戰的那名美國總統。
這次安排布什以及另外兩名轟炸機飛行員回國的決定不是斯普魯恩斯決定的，也不是尼米茲決定的，以斯普魯恩斯看來，他不希望放走任何一名優秀的飛行員，第五艦隊需要這些飛行員，而且當時艦隊還沒有回到珍珠港，這些飛行員只能在乘坐飛機先回到珍珠港，然後再乘坐運輸機回國。命令是由美國總統，或者說是由直接向總統負責的一個辦公室以總統的名義下達的。
這三名飛行員，還有幾名艦隊官兵，以及幾名陸戰隊官兵將組成一個巡迴演講團，他們將前往美國各個城鎮，向那些在後方勞作的美國公民講述他們在戰場上的經歷，講述他們是怎麼英勇無畏的與敵人作戰的，是怎麼冒著炮火衝向前線的，是怎麼在激烈的戰鬥中擊落敵人的轟炸機的，以及是怎麼將炸彈投到敵人的戰艦上去的。這些人都是各個兵種的代表，他們的演講不僅僅讓更多的美國人瞭解戰爭，還要重新樹立起美國人對勝利的信心，要讓所有美國人都堅信，軍人正在前線無畏的戰鬥，軍人需要後方的大力支持，同時，美國正在走向勝利，而不是正在被唐帝國擊敗。
顯然，這是一個政治任務，一個用來鼓舞士氣，或者說是欺騙公民的政治任務。斯普魯恩斯不知道是誰想出這個辦法來的，可他知道，這很有必要，對此時的美國來說，沒有什麼比鼓舞國民士氣更重要的了。
隨著法國戰敗，英法聯合遠征艦隊被殲滅，澳洲大陸遭到攻擊，俄羅斯命懸一線，西班牙萌生退意，意大利苦苦支撐，英國的十幾座大城市幾乎變成了焦土，越來越多的不利消息讓很多美國人都在懷疑，他們是否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也讓越來越多的美國人開始懷疑，總統將他們帶入戰爭的決定是否正確。甚至已經出現了對戰爭不利的言論，已經有不少的民間社團公開的，或者是非公開的表示，戰爭將徹底的摧毀美國，最終美國將徹底的輸掉戰爭，甚至輸掉自己的國家。
這些不利言論的危害甚至比輸掉一場決定性的戰役還要大，如果連美國國民都對勝利不抱希望的話，那麼還會有人報名參軍嗎？國內的工廠還能保持高效率運轉嗎？而且美國總統還能繼續留在白宮嗎？這些顯然都有巨大的疑問，也許唐帝國正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只要美國國民承認戰敗，那麼美國就將徹底戰敗。
宣傳的重要性不言而寓，而國民士氣的重要性也是一樣的。斯普魯恩斯知道提高國民士氣的重要性，因此在收到尼米茲的電報後，他就立即挑選出了三名飛行員，以及三名戰艦上的官兵。這些人將提前離開戰場，他們不是回國享受優厚的待遇，而是去迎接新的挑戰，美國能否在戰爭中堅持下去，就要看他們能否在巡迴演講中感動，說服，或者是欺騙那些並不知道戰場上真實情況的公民。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必須要保證美國人還在繼續戰鬥，還在繼續為勝利而戰鬥。
可斯普魯恩斯不太相信布什能夠完成這個任務，也許這個年輕人還太稚嫩了，還不知道這個任務的重要性，可這不是斯普魯恩斯應該關心的問題，因為其他五個人的情況也差不多，都沒有搞清楚為什麼要他們回國，要他們去面對成千上萬的同胞，而不是在戰場上面對敵人的槍炮。這也不重要，會有白宮的官員專門負責協助這些官兵的，會有人告訴他們該怎麼向國民交代作戰行動的，斯普魯恩斯甚至敢打賭，布什等人的演講稿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而且在正式登台之前會有好幾次排練，最後他們都會完成新的使命，並且從公民那裡獲得更多的支持，為政府繼續提高稅收，繼續加強軍事管制提供依據。那麼，美軍就將獲得更多的戰艦坦克，飛機大炮，獲得更多的彈藥物資，同時，還會有更多的美國青年離開他們的親人，加入軍隊，拿起武器走上前線。也許，最後美國將贏得這場戰爭，也許會輸掉這場戰爭，可那時候，又有誰記得那幾個曾經在講台上向他們演講的年輕人呢？
想到這些，斯普魯恩斯都笑了起來，也許唐帝國也在做著同樣的宣傳工作吧，也許唐帝國沒有必要去欺騙他們的百姓，畢竟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唐帝國的內部凝聚力，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唐帝國百姓的戰爭意志。也許美國在硬實力上已經追上了唐帝國，可是在國民素質方面，差距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將軍，才收到的電報！」
斯普魯恩斯回過了神來，他接過了副官遞來的電報，只看了一眼，他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隨即就離開了辦公室，朝著司令艦橋走去。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一個多小時前，兩艘航母都被魚雷擊中。」副官急匆匆的跟在了斯普魯恩斯身後，「『香格里拉』號中了兩條魚雷，艦長已經下達了棄艦的命令。『本寧頓』號中了一條魚雷，現在還在搶救之中，不知道能否堅持住。」
斯普魯恩斯拿著電報的手在微微發抖，他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唐帝國戰艦大部分被擊沉，最多只有一艘驅逐艦逃離了戰場，現在初步判斷是由驅逐艦發射的魚雷擊中航母的。在此之前，兩艘航母已經避開了兩輪魚雷攻擊。」
「不是潛艇干的？」斯普魯恩斯微微皺了下眉毛。
「現在還無法完全確定，驅逐艦正在周圍反覆搜索，沒有發現唐帝國的潛艇，當時最接近這兩艘航母的就是唐帝國的驅逐艦了。」
斯普魯恩斯有點不敢相信，既然已經避開了兩輪攻擊，那為什麼沒有避開第三輪攻擊？
「護航戰艦中，有兩艘巡洋艦被魚雷擊沉，另外還有一艘巡洋艦受到重創。驅逐艦損失了兩艘。發動襲擊的唐帝國艦隊損失了三艘巡洋艦，五艘驅逐艦，戰鬥在半個小時前結束，現在正在搜尋落水官兵。」
「盡快聯繫上『本寧頓』號航母，讓它先去考愛島，再返回珍珠港。還有，讓『拳師』號的護航驅逐艦提高警惕，提防唐帝國潛艇的偷襲，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達珍珠港？」
「最快也要三天之後。」
「明天一早，讓反潛巡邏機來掩護艦隊，另外，抽調兩艘驅逐艦去掩護『本寧頓』號。」
斯普魯恩斯走進了司令劍橋，參謀軍官正在忙碌著。不多時，斯普魯恩斯收到了更多的消息。「香格里拉」號已經開始沉沒，航母上的官兵大部分都撤了下來。「本寧頓」號的情況要稍微好一點，航母上的進水已經得到了控制，而且巡洋艦正在為航母提供電力，如果能夠到達內克島的話，就能夠設法先堵住漏洞。因此，斯普魯恩斯讓這艘航母先去了內克島，沒有直接前往考愛島，因此在幾天後，「拳師」號航母還趕在「本寧頓」號前面到達了考愛島。
這可以算得上是一次嚴重的意外損失了，斯普魯恩斯怎麼也不會相信，那些驅逐艦從數海里外射來的魚雷能夠擊中航母，而且在此之前，護航的驅逐艦就已經與唐帝國的潛艇遭遇過一次，可當時在附近沒有發現有敵潛艇活動的蹤跡。這讓斯普魯恩斯感到很奇怪，唯一無法改變的是，「香格里拉」號航母已經完蛋了，斯普魯恩斯只能指望「本寧頓」號與「拳師」號能夠順利回到珍珠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