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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第二十節喜樂皇后 文 / 傷痕難免

    「秦國的使臣走了嗎?」問話的錦袍老者背對門口而立,輕輕地轉著手中的碧玉杯,臉上藏不住一絲陰冷的喜色。

    「恭喜吾皇,賀喜吾皇!」進來的儒生打扮之人笑著躬身道賀。

    「魏有今日,全賴先生之賜,若得天下一統,首功當歸先生所有,哈哈哈……」錦袍老者大笑轉身,正是魏國皇帝梁國棟,他口中的司馬先生,當然是魏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司馬破。

    「眼下秦勢已定,秦國遣使來降乃意料中事,為今之計,應著手對付華夏一國,燕若水手下有龐大的情報網絡,秦國秘密降魏之事遲早必為其所知,竊以為此事宜早不宜遲,還望陛下早做定奪。」司馬破隨之一笑,而後繼續說道。

    「依先生之見,何時適宜動手?」梁國棟走至椅旁坐下,側身問道。

    「此番伐秦,燕若水所率兵力戰其國之兵力七成數,微臣以為應在秦地予以剪除,方為上策。」司馬破見魏皇詢問,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寡人亦正是此意,昨夜已快馬傳令雷寒依計行事,不知先生著辦之事可有眉目。」魏皇問道。

    「臣於兩日前已修書一封命人快馬送與紅綾郡主,相信以郡主之能,此事應萬無一失,宋庭那邊,藏共已按陛下之意開始部署,微臣已派瘋虎十殺前去相助,朱捨輝縱使三頭六臂,恐亦難逃一死。」司馬破侃侃而談,似乎胸有成竹。

    「哈哈哈哈,聽聞燕家小兒至今昏迷不醒,若是清醒,讓其知曉華夏國都已易手魏國,不知會否急火攻心,一命嗚呼呢?哈哈哈哈……」

    「哈哈哈……」

    梁國棟與司馬破的笑聲在大殿中久久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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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夏國都,晴城。

    雖然是凌晨時分,但城裡的大小官員都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四處亂竄,確實,夜裡發生的這件事太大了,由不得他們不心急。

    當天夜裡,皇宮後院和長公主府同時遭到了刺客襲擊。長公主身側幸好有鄭婉晴在,身為自然門的超級高手可不是吹出來的,一個人面對三名刺客乃佔盡主動,殺了兩個傷一個,受傷的刺客在被捕後吞下了事先含在口中的毒藥自盡;皇宮裡有樸氏五兄弟及彩虹衛的保護,十數名刺客皆被擊殺,紅貴妃與寧妃皆無受傷。雖說這場刺殺最終只是虛驚一場,然而這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刺客這般囂張的行刺長公主與皇帝妃子,就好像是重重地扇了全朝文武一記響亮的耳光。在京的大小官員,凡有資格上殿的,全在奉命留守京城主事的兵部尚書葉延的召集下,上殿問安。

    「堂堂一國之都,皇家後院、長公主府,竟然憑由刺客橫行,若非本宮等人命大,恐早已命赴黃泉,陛下遠征在外,諸位大人在朝辦事可真是盡心呀!」

    大殿之上,居中站立的是紅貴妃梁敏,在她的左側是長公主燕嫣然,右側是寧妃端木吉祥。

    「臣等無能,致使兩位娘娘與長公主受驚,罪該萬死!」眾臣見紅貴妃怒言相責,雖然刺客一事涉及多方面的因素,但畢竟讓兩位娘娘和長公主受驚是實,聞言之下都跪下請罪。

    「哼!這刺客還真會挑人呀,怎麼就偏偏來行刺本宮及寧妃和長公主三人?」紅貴妃不陰不陽的哼了一聲,目光從眾臣的身上慢慢移動,到葉延身上的突然停下,「葉大人,陛下行前曾命你總攬政事防務,可曾查清了這些刺客的身份來歷?」

    「回娘娘,這些刺客皆已死亡,身上不曾找到任何可尋身份之物,臣與樞密使居大人已著手調查此事。」葉延雖然看不慣梁敏這指手劃腳的模樣,可嘴上還是恭敬地回答著,畢竟對方是一個女人,受了如此大的驚嚇,讓她罵幾句出出氣也沒必要去計較。

    「刺客因何對於兩處之地如此熟悉,依本宮看來,恐怕是有人想趁陛下不在,來打這張龍椅的主意吧?」紅貴妃冷冷地言道。

    「娘娘請息怒,朝中諸臣大都是追隨陛下多年的老臣,又豈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一旁的長公主燕嫣然見梁敏的話越說越難聽,忙輕聲勸了一句。

    「長公主,您實在是太善良了,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陛下遠征在外,我等這些柔弱女流,恐怕在別人眼裡只是幾個嫩柿子,可以隨意捏呢。」紅貴妃梁敏沒好氣的白了燕嫣然一眼,冷笑著言道。

    「臣等惶恐,臣等罪該萬死!」殿下諸臣見這位貴妃娘娘如此動怒,忙又齊聲謝罪。

    「彩虹衛何在?」紅貴妃冷冷地目光再次從眾臣的身上掃了一圈後,突然厲聲喝道。

    「樸風聽候娘娘吩咐。」聽到這位娘娘在叫彩虹衛,樸風忙帶著自己的四個弟弟跪拜在前。

    「將殿上諸人全都與我綁了,本宮要親自查問刺客一事。」紅貴妃眼中神東芒連閃,突然咬牙言道。

    「娘娘息怒!」

    「娘娘請息怒!」

    「這恐怕不妥吧!還望娘娘三思!」

    樸風一聽要將殿上所有大臣都綁了,第一個出聲哀求,第二聲是紅貴妃身側的寧妃,燕嫣然也隨之開口聲稱不妥,希望梁敏收回成命。

    「莫非本宮不能命令你這彩虹衛統領了?」紅貴妃梁敏冷冷地看著樸風問道。

    「這,微臣不敢!」樸風忙恭聲應道。

    「樸統領,彩虹衛乃陛下親手所訓,職司保護皇之責,娘娘之命豈可違抗。」葉延知道樸風在感到兩面為難,雖然他對於梁敏這種做法感到一絲氣惱,然而帶兵多年的他更知道軍隊應該有鐵的紀律,忙出聲表態。

    樸風當然明白葉延說這番話的意思,彩虹衛就是只效忠於燕氏皇家的御林軍,陛下不在,執掌後宮的淑貴妃又隨駕出征,現在的皇宮裡就只有梁敏與端木吉祥兩位娘娘,換言之能命令彩虹衛的也就只有這兩位娘娘,兩人之中,端木吉祥只是妃,而梁敏是貴妃,當然以梁敏之言為準。若是此番樸風抗命不遵,那等於是無視了皇家的威嚴,此先例絕對開不得。

    明白了葉延的意思,樸風只得領著彩虹衛將殿上諸人都綁了起來。

    「樸風,你可知罪?」梁敏看著樸風將殿上文武大臣全都綁上後,嘴角不自覺地閃過一絲喜色,對著跪於階前的樸風冷冷問道。

    「微臣知罪!」樸風聞言恭敬跪答。

    「你兄弟五人執掌彩虹衛,負責皇宮安全一職,卻任由刺客於宮中橫行,罪莫大焉,來人,與本宮綁了!」梁敏的話音剛落,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兩名宮女突然閃身而上,從樸風等人身上掏出繩索,將他們兄弟五人皆盡綁了。

    目睹這兩名宮女的身手,葉延心裡猛地一突,一種不祥的念頭從心底冒了出來。

    「來啊,將這些人全都押入天牢,待本宮查明刺客一事後再作發落。」梁敏冷冷地笑了一下,沉聲言道。

    「慢著!」長公主忙開口攔道,「娘娘這般不分清紅皂白的囚禁眾臣,恐會大失人心,況且眾臣皆被關入牢中,政事無人主持,豈非上下大亂?」

    「長公主多慮了,本宮相信不出幾天便可查出真兇。」梁敏冷冷地頂了一句,又轉首對正在猶豫地彩虹衛喝道,「爾等還不快快動手,更待何時?」

    那些彩虹衛雖然心裡是一百個不情願,可他們知道鐵的紀律是彩虹衛的第一準則,只得依言去拉那些被綁著的大臣。

    「統統與吾住手!」隨著一聲嬌喝,一個苗條修長的身影慢慢地走進殿來。

    來人是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披達腰後的烏黑長女隨風輕輕地飄著,一張吹彈即破的瓜子臉上,烏黑的大眼睛閃爍著智慧與剛毅,瑤鼻之下是一張紅撲撲的小嘴,剛才這聲嬌喝,正是出自她的口中。

    無論是梁敏還是被綁諸臣,都隨著這聲嬌喝將視線移到了她的臉上,當葉延與樸風等人看清了進來之人後,嘴角都不自覺地露出了一份寬慰的笑意。

    「梁敏,難道你想造反不成?」

    「哪來的野丫頭,竟敢直呼本宮之名?」梁敏見突然進來一個少女,不但阻止彩虹衛抓人,還直言責問自己,臉色馬上沉了下來,「彩虹衛還不將此人拿下。」

    「在我面前,你竟敢自稱本宮。」少女邊說著,邊一步步向梁敏行去,「憑你這句野丫頭,就該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哈哈哈哈,笑話,真乃天大的笑話,本宮乃一國之貴妃,陛下無後,本宮即是一國之母,當你這麼個小丫頭的面還不能自稱本宮,哈哈哈哈!」梁敏大笑言道,見一旁的彩虹衛仍站著不動,忙喝道,「彩虹衛還不拿人,難道想抗旨不成?」

    「陛下無後,一國之母,哈哈,真是可笑!當著本宮之面,竟敢如此大言不慚?」少女邊走邊笑道,「速將眾位大人鬆綁。」

    少女最後一句話是對著彩虹衛說的,話音剛落,彩虹衛便立即動手去給眾人鬆綁。

    「你們,你們難道都反了不成?」梁敏見即將完成的好事被這個少女破壞,氣急敗壞地尖叫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竟這般不知恥的自稱本宮?」

    「燕嫣然,見到本宮竟然也不參拜?」少女並不理睬梁敏的尖叫,反而沉聲向她一旁的燕嫣然喝問。

    燕嫣然雖然是忠厚善良之人,但她並不是一個傻瓜,更何況少女在說這句話時給了她一個暗示的眼色。

    「嫣然拜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燕嫣然突然上前幾步,跪拜在少女身前。

    待梁敏身後的兩名宮女反應過來時,已經鬆綁的樸風等人率著彩虹衛圍到了少女的周圍,迫使兩名宮女不得不收住正欲撲向燕嫣然的勢子。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鬆綁的眾臣在葉延的帶領下,亦跪在少女身後大禮參拜。

    「什麼?皇后?」梁敏驚呼道,「不可能,陛下雖然有一位永銘皇后,但早已亡故,爾等為掩刺客之罪,居然串通一個少女來欺瞞本宮,實在可笑之至。」

    「喜樂皇后自幼追隨陛下出生入死,乃陛下親口御封的當今皇后,朝中老臣盡皆知曉,倒是娘娘剛才這番作為,可否給微臣等一個解釋?」葉延緩緩站起身,逼視著梁敏問道。

    「這……本宮適才亦是一時之氣,還望諸位大人見諒!」梁敏聽葉延這麼一說,再看諸臣臉上的神色,知道眼前這位皇后肯定是假不了的,心裡暗暗埋怨身後主事之人,怎麼搜集的情報裡居然漏了個這麼重要的線索。

    這也不能怪別人,當初華夏建國之時樸雨尚未成年,而那次澤天皇帝封賜時也是為了哄她開心,國中諸臣也沒想到當初這玩笑般的封號,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場,更何況外來的情報間諜,誰會在意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的小女孩。

    「還是讓本宮來替你說吧。」樸雨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一片冰冷,「魏主命你顛覆朝廷,囚禁諸位大臣,令我朝中不戰自亂,是也不是?」

    「皇后何出此言,臣妾雖是魏人,然已嫁入華夏,即是華夏之人,豈會做此事叛逆之事,還請皇后娘娘明鑒。」梁敏雖然心裡恨得牙癢癢,但臉上還是裝做一副委屈的樣子,為自己辯護著。」

    「本宮已傳召齊大人來京,相信他的千種酷刑,會讓你一字不漏的吐出真話。」樸雨冰冷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種同情的笑意,跪在她身前的梁敏仿若在她這種眼神的注視下,渾身上下像是被萬蟻啃咬,痛癢難安。

    「賤人,納命來!」處於梁敏身後一直神色不定的兩名宮女突然各從懷中抽出一把短匕,一上一下直取樸雨,短匕上透出的濛濛碧芒,可以想像刀刃上毒性之烈。

    樸雨對於攻到眼前的兩人似乎視若未睹,反而挽起臉色有些蒼白的燕嫣然,轉身而行,她相信自己身側的五位兄長,縱使天崩地裂都會替她擋下,更何況只是兩隻撲火的「飛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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