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形勢逆轉 文 / 游兮
所有人全部提氣凝望，只見在溝壑對面的邊緣處忽然多出一人，再一閃，這人已經到了他們面前。!!
眾人一驚，這個大坑的直徑，至少也有百米長，這人一瞬間便掠了過來，可見速度之快。
紅色頭髮披在背後，瘦高的身形，細長的眼睛，這人看了看他們，道：「你們就是這裡的新客人？」
鳳起與凌亂秋此時已經成為了這一行人的領導者，兩人對視一眼，凌亂秋道：「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這瘦高的紅髮男子狂笑兩聲，用不屑的眼光打量了他們兩眼，道：「你們原來什麼都不知道？看來是一些低段的後輩，算了，我老人家也不找你們麻煩了，你們自生自滅吧！」
剛才一直沒說話的鳳起，忽然緩緩道：「這位朋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有紅髮魔之稱的鬥勝吧？」
這個紅髮男子頓時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看鳳起，道：「不錯，是我，難得，難得，我鬥勝來到這裡這麼多年了，外面居然還有人認識我。」
後面的一排光明武士，有不少人驚呼了一下，似是也想起了這個鬥勝是何人。
鬥勝聽到他們呼叫，轉頭仔細的看了看他們，皺眉的想了一會，道：「看你們的穿著，你們難道是光明武士？」
光明武士中一個高大的漢子沉聲道：「我們正是高階護衛光明武士，我是副隊長格蘭德。」
鬥勝又看了看其他人，愕然道：「難道暗階已經把高階區攻下了？怎麼你們這些光明武士都跑到這裡來了？」
格蘭德啞然，看了看鳳起。
鳳起冷聲道：「只是一個『自由天』而已，別說高階區的核心部位，就是最外層的『驚夢天』，暗階也別想染指。」
鬥勝看了看他，道：「你又是誰？剛才居然能認出我來。」
鳳起答道：「按照輩分來說，我應該算你師弟，按照出道時間，我則比你晚了兩三輩，你當然不認識我了。」
鬥勝細長的眸子陡然冒光，道：「你是海迪斯那老賊頭的弟子？」
鳳起眉頭一橫，手朝上一劃，一道光影掠了過去。
鬥勝嘖嘖道：「幻之劍。」說著手一拂，一面光滑大鏡突然出現，眾人都認得，這是紫曄幻鏡，正是鳳起的看門絕招，看來這兩人還真的是同門。
「鐺！」
鏡面發出鏘鏘的聲音，接著鏡面嘩啦一下的從中間碎了開來，碎片朝鬥勝直衝而去。
鬥勝身子躍起，躲開碎片，同時嘴裡喲了一聲，道：「厲害嘛，居然知道紫曄幻鏡最不怕的和最怕的就是幻之劍，不過這招不知道你會了沒？」
說著，雙手連續擺動，彷彿在揉捏著什麼，不一會一個球狀物出現，暗紅色的光芒在其中湧動。
鳳起動容道：「幻系高階功法『幻海飄塵』！」
鬥勝手中托起那個嶺光的球狀物，詭異一笑，道：「錯了，這是暗幻系的『紅塵暗影』，肯定是及不上高階功法的，但是在現在這個界內，它的威力可就說不定了……」說完，影子一晃，人已經消失，接著人出現在了鳳起身旁，那紅球在他身上猛的炸開。
眾人驚呼，一片塵土揚起，鬥勝愕然的站在那邊，原來剛才站著那的鳳起，竟然只是幻影，那一下紅塵暗影完全打在了地上，所以激起一片塵土。
凌亂秋在旁大笑道：「原來這就是所謂可以媲美高階的實力，看來你比那些人還能吹！」
鳳起淡淡的身影重新顯現出來，道：「原來你消失這麼多年，竟然是加入了暗幻系！」
鬥勝冷哼道：「如果海迪斯能像對你這般對我，我何必另投他門？」
接著，他似是想起了當年的不公，怒道：「當年就因為我心性不純，就將我幻系傳人的身份剝奪，原本答應好的修行功法也不肯傳授給我，我在外面得不到發展，我為什麼不能加入暗幻系？」
凌亂秋心中一動，知道這人肯定也是黑暗心性較多，所以高階不肯傳他高階功法，跟自己現在的情形十分相像。
鳳起道：「我記得海迪斯大人曾跟我說過，當初他是讓你回去好好修心養性，等你心中的暴戾減去後，再行討論傳授功法的問題。」
鬥勝恨聲道：「這只是藉口，他根本看不上我！哼！那老傢伙現在還活著麼？」
鳳起眉頭一聳，道：「如果你再語出不敬，就別怪我再動手了。」
鬥勝還要再說，凌亂秋忽然在旁邊懶懶的道：「鳳老師，何必再跟他廢話，直接把他綁了，問清楚如何出去就好了。」
鬥勝勃然大怒，這個鳳起雖然比他小很多，但畢竟還是師弟級別的，這個小子稱呼鳳起為老師，看樣子也不過一階低段的模樣，竟然敢這樣說話，當下怒道：「哪來的小孩，竟敢口出狂言？」
凌亂秋笑道：「比起你這個老妖怪，我當然年輕得很，不過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們，這裡到底是哪裡？該如何出去？」
鬥勝看了看他，嗤笑道：「別妄想離開了，這裡是界外空間，是暗階之主創造出來的，不經過暗階之主的同意，這裡是沒有人能夠出去的！」
凌亂秋想起上次曾聽雍憐思提過此人，於是便再次問道：「暗階之主是什麼人？」
鬥勝臉上不禁露出敬服的表情，道：「暗階之主，智通天地，是一個偉大至極的人物。」看了看鳳起，道：「光明高階跟他一比，根本就是一群垃圾。」
鳳起還沒反應，後面的那些光明武士頓時大聲叱喝起來，他們都是高階區的守衛，也是高階一手調教出來的修真者，在他們眼中，高階就如同是神一般的存在，怎能允許鬥勝如此褻瀆！
鬥勝不怒反笑，而且越笑越大聲，好一會後才停歇下來，喘著氣道：「我終於知道，為何要把你們全部運到這裡來了。
「暗階的人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被光明高階長期打壓的暗階人，另一部分就是我這樣在光明高階那邊，遭受不公正待遇的原光明階人。
「我們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聚在一起，也有一個統一的特徵，那就是特別憎恨光明階的人，你們順著這裡走，前面就是界外空間的一座大城赤焰城，裡面至少有數千暗階高手。你們這樣的，估計很快就會被活宰了。」
眾人面面相覷，凌亂秋也是一驚，沒想到這裡居然有暗階的大城，看了看鳳起，見他一貫平淡的神色也開始變色。
只聽鳳起道：「暗階何時出現大城的？怎麼光明階完全不知道？」
鬥勝似是知道自己失言了，但一會後便大笑道：「反正你們也回不去了，告訴你也無妨，這個界外空間足有三座這樣的大城。你們是不可能逃走的。所以要不就跟這堆屍體一樣，要不，就痛快的加入暗階！」
那些光明武士再次痛斥起鬥勝來，其他修真者也傻了，都沒想到暗階的實力有如此強大，唯獨凌亂秋與仍舊躺著的郝色對視一眼，均心領神會的偷笑兩聲。
鳳起也直皺眉頭，雖然原本被黑龍秘術的吞噬天地吸至這裡，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但隨著隊伍的逐漸壯大，生機也開始在每個人心中出現。尤其目前他們算是一支素質很高的修真者小隊了，但沒想到前面居然還有暗階的城。
而更重要的是，暗階居然偷偷在這裡發展勢力，積聚力量，鬥勝所謂的共同目標，一定就是打敗光明高階，重新奪回修真界的領導大權。
所以不管如何也要活下來，要把這個消息帶回去給高階。
鬥勝趁著眾人都在怔神時身形一展，朝來路飛掠而去，不一會便消失不見，只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聲音傳來道：「你們逃吧，我去幫你們通知一聲那邊的暗階兄弟們，哇哈哈哈……」
這邊大部分人頓時大驚，不由看著鳳起與凌亂秋。
只見凌亂秋伸了一個懶腰，道：「這個老怪物還真沒品，自己打不過我們就叫人去了，難怪得不到賞識呢！」
鳳起此時卻毫無凌亂秋這種調侃的心情，心念電轉，思索著一切的可能，終於，他將目光放在了凌亂秋身上，道：「你跟我來！」
眾人愕然，均不知在這個關鍵時刻，鳳起要把凌亂秋單獨叫到一邊去是為了什麼，就連凌亂秋自己也不知道鳳起此舉是何用意。
兩人站在沒人的山峰之上，遠離那邊的眾人，也順便可以看著眼前的這條路。
凌亂秋見鳳起遲遲不說話，不由主動問道：「叫我做什麼？」
鳳起似是仍在考慮，此時終於決定，果斷的道：「我要你盡力將我們全部送回『自由天』，至少也是修真界。」
凌亂秋一嚇，驚道：「什麼？我不會啊！這裡最厲害的應該是鳳老師，而且我也不懂這些空間轉移的東西，要不我幫你把郝色叫來，他還懂一點！」
鳳起搖頭，沉聲道：「我不是要你空間轉移，而是要你……」語氣一停，一字一頓的道：「復、制、黑、龍、秘、術！」
凌亂秋身形劇震，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鳳起，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才知道他不是開玩笑，側頭想了想，撓撓頭道：「複製黑龍秘術？把我們再從原路送回？這……的確是一個方法，但是……但是我不會複製啊！」
鳳起道：「顏不清所用的吞噬天地，其實就是簡單的能量釋放，而且他在發出前，首先被你吞噬了大量黑龍氣息，那些從異空間收集到的黑龍氣息，才是這招吞噬天地的精髓。」
凌亂秋似是有些明白了，眸中精光連閃，看著鳳起，讓他繼續說。
鳳起道：「所以，你只要能夠把剛才吸入的氣息重新聚集起來，然後再將這些黑龍氣息一次釋放出來就行了！我認為你應該有這個天賦！」
凌亂秋想起自己手上的「滅情戒」，雖然自己利用天絕心經，將這些邪惡力量同化進體內，但畢竟時間不長，讓他們重新分割出來還是可以的。
但他臉上仍舊不由苦笑道：「這個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如果失敗了怎麼辦？」
鳳起微笑道：「反正我們也是絕路了，不會有比死更壞的結果了！」語音一頓，道：「我們抓緊時問，我來教你一些最基本的空間轉移的方法，還有幻系的一些關於『鏡』的用法……」
凌亂秋看著鳳起的微笑，心中也逐漸安定下來，同時知道鳳起為何被譽為修真界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少年了，這份在危機面前的從容氣度，以及這種妙想天開的方法，就足以＊駕於這裡所有人之上了。
他當下心悅誠服的應了一聲，開始專注的聽起鳳起的講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邊站著的人逐漸不耐起來，尤其看到遠處的鳳起與凌亂秋正不停密語著，其中一人道：「他們不會在考慮怎麼投降吧？怎麼這麼久還沒完？」
眾人一呆，原本的信心也開始動搖起來，只聽郝色的怪笑聲傳出，道：「閣下真是會講冷笑話，誰見過要投降的人，還在那邊練功的？」
這邊諸人忙又看去那邊，果然見到凌亂秋雙手平擺，隱隱有光華透出，的確是在練功。
光明武士的副隊長格蘭德頓時道：「誰再有非議，就是跟我們群體光明武士過不去，現在大家都好好調息，準備迎接下面的惡戰！」
這句話無疑是表示支持鳳起與凌亂秋的，但又一個聲音嘟囔道：「如果不是你們什麼猥瑣男家族，我們哪可能全部在那邊被人家一網打盡！」
眾人同時色變，知道這句話等於是說到這次災難的源頭，也就是凌亂秋與郝色身上。
如果不是在平階府時，凌亂秋最後關頭出手力拼顏不清，縮小了災難範圍，以及來到這裡後一路上不遺餘力的救了所有人的話，眾人的仇恨還不得緩解。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聚在了郝色身上，郝色不屑的冷哼一聲，道：「你白癡麼？如果不是這次有這麼多高手在這裡聚集，就憑暗階他們那些人，坐在中央廣場施法，你覺得『自由天』的這些人有誰能擋住的？到時候還不是整個『自由天』都被吞掉？到時候人家一層一層的吞，把整個修真界都可以瓦解掉。」
眾人一想，這倒也對，要不是最後關頭，鳳起帶領二階高手，拼盡全力的使用「光明吟唱」以及凌亂秋衝進去以死相拼，估計整個「自由天」就沒了！
正還在要說，忽然那邊的鳳起已經飛掠過來，道：「全體準備，暗階來了！」
十二個光明武士是這些人中水平最高的，而且他們配合默契，此時圍成一個圈站在最外面，剩餘的百多個修真者則散著分佈在裡面，幫著光明武士補漏，鳳起站在整個陣最前面做總調度。
而原本也應該站在最前面的凌亂秋，此時則靜坐在最裡面，雙腿盤坐，雙眸緊閉，外界的一切紛擾，彷彿都與他無關。
塵土飛揚，果然黑壓壓一片的暗階們衝了過來，各種奇形怪狀的人都有，或飛或跑或爬，看得這邊的眾人心裡直打顫，完全不知道對方到底來了多少人。
整個形勢似乎顛倒了過來，在「自由天」時，是顏不清率領暗階十二武士，硬扛「自由天」數百修真者的圍轟，而此時卻成了鳳起帶領眾人，硬扛這些暗階，就是不知道暗階來的是什麼人。
終於，人群近了，領頭一人除了紅髮魔鬥勝外，還有一個老人，看臉上的皺紋也有些年紀了，長鬚飄在胸前，卻是烏黑無比，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雙方站定，鳳起自然抱著能拖多久拖多久的策略，不讓眾人發覺凌亂秋在裡面做什麼，當下朗笑道：「師兄真是好效率，這麼短的時間，便招來了這麼多幫手！」
鬥勝厲笑道：「說要對付光明階，那哪還需要我找，只要一提，立刻就會有人附議，於是便過來了，這充分說明光明高階得罪的人太多了，他們也該下台了！」
那些暗階一聽到光明高階，頓時雙眸通紅，此時齊聲吼道：「趕走*光明高階，讓修真界恢復我們的時代！」
鳳起心中暗驚，看著那老人，道：「你就是他們的首領？」
那老人倒是很冷靜，道：「我是暗階赤焰城的副城主呼兒柴。你們既然進入了界外空間，就必須要聽我們的，你們立刻全部放棄抵抗，囚入城中監獄，否則……殺！」
說到最後一個字，後面眾人再次同時吼道：「殺！」
這一聲震耳欲聾，威勢宛如萬馬齊嗚，令人不得不畏。
鳳起臉上盡量保持著淡笑，道：「殺如果能解決問題，今日就不會有暗階的繼續存在了，所以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他這話是在暗指，當年光明高階對暗階並未趕盡殺絕，所以雙方還是可以有和平的機會的。
呼兒柴自然聽出了意思，冷聲道：「的確是沒有趕盡殺絕，但是也逼入絕路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怎麼會瞭解？」
旁邊的鬥勝尖笑道：「別作夢了，暗階現在的實力遠超光明高階，我們憑什麼跟你們坐下來談？我們也要讓那些高階們知道那種痛苦！我們要奪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說著，後面的人越聚越多，同時齊聲高吼，聲音似是要將整個天都掀翻了。
後面的光明武士再如何神勇，看到這種陣仗，也都膽寒了，裡面的那些「自由天」的修真者，更是早已嚇得傻了，畢竟在修真界，雖然殺戮也有，但都還在光明高階的掌控下，此時面對這些暗階，彷彿面對異族人般，心中充滿了恐懼。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他們最前面的鳳起，至於一直縮在裡面的凌亂秋，除了少數幾個人還記得外，其他人早已緊張得忘記了。
但隱隱的，凌亂秋身旁的黑氣，已經開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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