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百三十一章 遷都 文 / 秋一秋
蔣光頭決定了固守南京的方針後,於11月16日決定遷都重慶。部和國民zf遷重慶,軍事委員會則視戰局發展由委員長蔣光頭臨時指定地點。
11月20日,國民zf發表遷都宣曰:「邇者暴力,更肆貪黷,分兵西進,*我首都,察其用意,無非欲挾其暴力,要我為城下之盟。殊不知我國自決定抗戰自衛之日,即已深知此為最後關頭,為國家生命計,為全國人格計,為國防信義與世界和平計,皆無屈服餘地,凡有血氣,無不具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心。
國民zf茲為適應戰況統籌全局,長期抗戰起見,本日移駐重慶,此後將最廣大之規模,從事更持久之戰鬥,以華夏人民之眾,土地之廣,人人本必死之決心,以其熱血與土地,凝結為一,任何暴力不能使之分離,外得國際之同情,內有民眾之團結,繼續抗戰,必能達到維護國家民族生存之目的。」
與此同時,國民zf正式任命唐生智為南京衛戍司令長官。
接著,唐生智張貼佈告,宣佈戒嚴。從此,南京進入戰時狀態。
12月1日,國民zfzx林森率國民zf一部分官員正式在重慶辦公。隨著zf遷都,南京地區及沿海的包括採礦、電機、無線電、化學、罐頭、陶瓷、玻璃、印刷文具、五金、紡織、皮革等各行各業的工礦企業紛紛內遷。
一時間,南京城內人心惶惶,有辦法的都千方百計內遷了,南京的火車票和輪船票一時爆漲,價格是原來的好幾倍仍然難以買到。百萬人口的都城一時間只剩下幾十萬人口。
日軍的飛機已經3次空襲南京,淒厲的警報聲在初冬的寒風中震顫迴盪,此起彼伏的炸彈使整個南京城戰慄不止。
形勢如此緊迫,有一件事卻使人們大惑不解,這就是蔣光頭沒走!對此,連最熟知蔣光頭脾氣的一班親信們也摸不著頭腦。
敵機開始空襲南京以後,蔣光頭就搬出了中山陵園的官邸,住在中山門外樹林隱蔽的四方城旁邊的一幢極小的房屋裡,全部只有兩間小房。
蔣光頭吃飯、會客、辦公統統都在一幢小房裡。在離開陵園官前,蔣光頭徜徉在紫金山麓。往日綠樹濃蔭景色如畫的中山陵一帶,如今一派肅殺景象,星星點點座落在山坡上下的一幢幢漂亮的官和別墅早已人去樓空,蔣光頭為夫人蔣夫人特意修建的「美齡宮」,在枯枝落葉的包圍中倍顯淒涼,放眼望去,山坡上和各要點重重疊疊的工事、壕溝和鐵絲網,把這塊昔日達官顯貴的禁地變成了滿含殺機的戰場。
睹物傷情,蔣光頭慨然長歎。他忽然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竟暗暗祈禱國父孫中山在天之靈,能使他太留戀這座城市了。
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這座古都的美麗和繁華。
蔣光頭確實很喜歡這個江南古城的韻味,紫金山的秀麗,秦淮河的嫵媚,總使他回想起家鄉溪口的山山水水。
其實,蔣光頭最看中的還是這座六朝古都虎踞龍盤的附王之氣。這裡,東接蔣光頭髮跡的上海灘,東南是商埠雲集、物產豐富的魚米之鄉,北接廣闊的中原大地,西聯華夏的內陸縱深。
滾滾長江從這裡奔騰東去,南京城就好似這條巨龍的心臟。他蔣光頭就好比是一個真龍天子。他是在南京取得國民d最高領導權的,也是從這裡開始東征西討,打敗了各路軍閥,一統天下的。
南京城是蔣光頭人生中最輝煌的聖殿。想不到如今竟落到這步田地,真應了古人那句詞:「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蔣光頭不覺一陣心酸,他帶著隨從走遍了富貴山、堯化門、仙鶴門、孝陵衛和下關各處的防禦工事和陣地。他實在有點捨不得離開南京。
可是,他深知日本人不會放過他。日軍幾次都差點兒要了他的命。不久前的淞滬會戰期間,他和李宗仁乘專列去上海前線視察,結果半路上碰到敵機空襲,差點兒送了命。蔣夫人乘汽車去上海,途中也步了他的後塵,僥倖得以脫險。日軍攻勢如潮,南京勢在必得,留在南京無異於坐以待斃。
其實,蔣光頭不是真的不想走,他早已命人在武漢做好了設立大本營的準備,軍委會作戰組的人也已經先期撤離了。
蔣光頭不走是要給國內外人士做個樣子,他蔣光頭堂堂一國之領袖何懼生死。同時,也是給守城將士吃一顆定心丸。
其實,蔣光頭不走還有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重要原因,他要在南京等德國大使陶德曼。
現在,英美是指望不上了。
有人報告,日軍飛機投下的炸彈發現有美國造字樣,有消息說,美國一批軍火正在裝船駛往日本。
蔣光頭痛苦地意識到。這兩個昔日的「鐵哥們」把他甩了。
如今,蔣光頭唯一的希望,就是乞盼著這位德國大使能給他帶回一個救命符。
由日本的盟友德國出面調停,很有希望與日本進行和談,這樣一來,南京不就有救了嗎?幾天以後的12月2日,蔣光頭日思夜盼的陶德曼終於來到了南京,他給蔣光頭帶來了一根帶刺的橄欖枝。
陶德曼的開場白讓蔣光頭聽得很順耳:「華日兩國同文同種,禮應是兄弟手足,本不該干戈相見。在這場衝突中受害的是華夏和日本,而高興的是英美和蘇俄。英美希望你們兩敗俱傷,好做他們「是的!」陶德曼的話戳到蔣光頭的痛處。
「所以,我們認為對華日兩國來說,真正利國利民之道,莫過於及早停止衝突。長期打下去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對!對!我們一直希望停戰言和」蔣光頭覺得這下求和有門兒了。
陶德曼賣了半天關子,這才打開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微笑地面對側耳恭聽的蔣光頭朗聲念道:「這些是東京方面的意見。我們元首也認為可行,請委員長考慮:第871章,南京一下子由前衛陣地變成了主陣地。
蔣光頭又會見陶德曼,蔣光頭一再要求陶德曼保證調停之事要好事做到底,陶德曼也信誓旦旦。外交部報告蔣光頭:德意日三國在羅馬簽定了共同防g條約。
「娘希匹,老子被出賣了。」蔣光頭預感到和談希望破滅了。日軍隆隆的槍炮聲日.日近*南京。日軍統帥部原先曾規定華華夏面軍作戰地域為蘇州——嘉興一線以東,並未授權日軍繼續西進。但是,當日軍勢如破竹於11月19日各部隊進抵該線時,日軍軍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將對這紙命令卻置之不理。
淞滬之戰大勝華夏軍隊,使這個驕橫的日軍統帥更加不可一世。他要讓日軍統帥部和整個世界大吃一驚,他要親率部隊把太陽旗一舉插到敵國的首都南京城頭,到時候,全日本都會為他而驕傲的。
於是,松井石根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命令部隊乘華夏軍隊潰敗混亂之機向西追擊。松井石根挺直了腰板,一雙小眼睛,像發現了獵物的野獸一樣閃閃發光,大聲地對著他的部下們吼道:「你們的目標就是攻擊!攻擊!把大日本帝國的旗幟插上南京城頭!」
11月20日,日本參謀部接到華華夏面軍關於決定向南京追擊的報告後非常震驚,在日本軍人看來,膽敢違抗軍令是罪不能恕的。松井石根身為大將統帥,違抗軍令該當何罪呢?然而,結果卻出人意料,日本參謀部4e但沒有絲毫指責,反而迅速認可了松井石根的決定。
參謀部原先沒想到戰局進展如此順利,深諳華夏兵法的日軍參謀部的高官們當然知道「擒賊擒王」、「一鼓作氣」對戰爭勝敗所起的關鍵作用。何況日軍侵略華夏的初衷就是希望在盡可能短的時間裡一舉消滅華夏軍隊主力,佔領華夏。
於是,日軍參謀部於11月24日正式廢除原作戰地域的規定。
12月1日,日軍大本營下達新的華華夏面軍戰鬥序列命令,命令新的華華夏面軍由和談的希望破滅了,日軍重兵已經突破了華夏軍隊的最後一道防線——錫澄線,眼看就是兵臨南京城下,這下,蔣光頭可真慌了手腳,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12月6日,南京郊外炮聲隆隆,華日兩軍已在郊外接火。這天晚上,在唐生智公館兼南京衛戍司令長官部,蔣光頭召集少將以上守城將領訓話。
蔣光頭一身戎裝,看上去容光煥發,旁邊的蔣夫人還是那麼雍容華貴。在蔣光頭的侍從室主任錢大鉤的陪同下步入會場。在場的軍官齊刷刷地立正,皮靴上的馬刺碰撞聲刺耳地齊聲響起。
過後,大廳裡變得鴉雀無聲。自淞滬會戰失利以來,蔣光頭講話從來沒有今天這麼慷慨激昂:「各位,南京是總理的陵墓所在地,全國的至誠瞻仰在這裡!全世界翹首切盼付與最大的注意力,也是在這裡,我們不能輕易放棄!今日,首都已是一個圍城,我願意和大家共同負起守衛的責任。但是,現在各方面的戰爭形勢都在繼續發展,我不能偏於一偶。所以,責任*著我離開。今天,我把保衛首都的責任交給唐生智將軍。
唐將軍是身經百戰,智勇兼備的將領,他必定能秉承我的意旨負起責任,大家服從唐將軍,正像服從我一樣。我在外面,自當調動部隊前來策應首都。我告大家一個好消息,雲南等幾方面的部隊已經在向南京開進了。」
蔣光頭越講越激動。
「萬一有什麼不幸,那也是成了保衛國家的民族英雄!人誰不死?我們要看死的價值和意義,在這個偉大的時代中,能做這件不平凡的工作,是何等光榮!」接著是唐生智發言,他以悲壯的語氣表示願與請將領共負守城的責任,誓與南京共存亡。
散會後,唐生智送蔣光頭夫婦上汽車,蔣光頭拉著唐生智的手久久不放:「孟瀟,我對你見危受命深表欽佩,這才是患難見交情啊!你一定注意多保重身體。」
唐生智冷靜地回答:「我還是要重複以前對你說的話,我可以做到『臨危不亂,臨難不苟』,沒有你的命令,我決不撤退。」
次日凌晨5點多鐘,趁敵機尚未出動的間隙,從城內明故宮機場乘上美齡號專機。蔣光頭要專機在南京城上空盤旋一圈。望著下面若隱若現的南京城垣,蔣光頭黯然神傷,他揮了揮手,飛機穿過雲層向西飛去。美齡號在一小分隊飛機的保護下,飛往江西廬山,經湖南衡山到達武漢。
蔣光頭在臨行前一天的一大早,率領唐生智、羅卓英、桂永十幾輛小轎車魚貫駛出黃埔路的官,向郊外急馳。初冬的晨霾未散,散滿枯枝落葉的大道上看不見行人,只有荷槍實彈的武裝部隊。
車隊出了中山門,沒有直接駛往中山陵,而是先繞經陵園新村、靈谷寺,車隊輾著鋪滿路面的法國梧桐的落葉,就像一隊靈車一樣緩緩前行。
蔣光頭的心情格外沉重,他特意指示車隊放慢車速,好讓他再好好看看這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他望見了美齡宮乳白色的牆壁,這裡珍藏著他魂系夢縈的金陵春夢。
一座座人去樓空的別墅廳堂,孤零零地立在初冬的寒風中,令人唏噓不已。蔣光頭黯然神傷。片刻,他打起精神吩咐;「去看看陣地。」
望著紫金山連綿的山巒和腳下星羅棋布的鋼筋水泥工事,蔣光頭的臉上忽然有了笑容:「南京依山傍水,自古為帝王之都,就是因為它是個天然要塞。加上重兵把守和堅固的工事,至少能守兩三個月吧!」
其實,跟隨蔣光頭的這些軍政大員們心裡都清楚,南京處在長江的彎曲部,西北兩面背水,正是兵家所謂的「背水一戰」的「絕地」。在冷兵器時代,高山大江皆是天然屏障,易守難攻,如今火器時代完全倒過來了,高山大江成了守軍的死地。可是,在這種時候,大家誰也不敢說。
唐生智最害怕蔣光頭提這個問題,可偏偏蔣光頭就提出來了。
唐生智一時無言以對。他不愧是久經戰陣飽讀兵書的大將,沉默了片刻,唐生智不慌不忙地道:「兵法說』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故善戰者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之必可勝。勝可知而不可為。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今我將士用命,上下同仇敵愾,以逸待勞。敵人鈍兵挫銳,曝師於堅城之下,屈力殫貨,其弊可乘,如果指揮得當,可以持久。」
蔣光頭聽得出唐生智特意強調的「指揮得當」,當然也包括他蔣光頭在內。可唐生智這段引經據典的回答,既附合蔣光頭的意,又為自己留有餘地,實在巧妙,這回輪到蔣光頭無言以對了。臨離開南京前的一天晚上,蔣光頭叫來了自己衛士隊的區隊長,命他率兩個班的衛士穿軍裝留在南京,主要任務是看守兩條停泊在下關三頭的小兵艦。第2天,守城的官兵看見蔣光頭的衛士們在看守著兵艦,知道他們的蔣委員長還在南京。有委員長親自坐陣,官兵們士氣頓增,磨拳擦掌,準備和日寇決一死戰。
其實,他們哪裡知道,此刻,蔣光頭早已帶著夫人蔣夫人在守城官兵的眼皮底下遠走高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