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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九章捲土重來時 文 / 海上明月生

    這天,中華回家夏收,來向德仁告別,正好看見秀蘭在門口換鞋,便問情況,秀蘭也不隱瞞,實言相告,中華聽了連連歎息。秀蘭問他為何歎息,中華也是實話實說:唉,秀蘭姐,沒有文化的人,走到哪裡都得干重活、苦活,這似乎是命中注定,無法改變的。雪雪說,德仁哥有文化,有技術,在農村也沒有干太多的重活,引起一些人的嫉妒,想法子對他打擊報復。

    秀蘭說:你哥從來不相信命運,一切全靠自己奮鬥,靠自己鑽研。他以前連棉花苗都沒有見過,來農村以後才學會了務棉技術,他領導植棉組作務的50畝棉花,年年平均畝產皮棉超過了100斤。

    中華說:咳,我們隊棉花畝產皮棉多年都是七十斤,從來就沒有上過100斤。

    他們邊說邊走進屋裡,德仁笑笑:老婆,又替我吹牛了。

    秀蘭把嘴一撅:實事求是嘛,咋是吹牛呢?

    中華說:德仁哥,雪雪也時常提前你的務棉技術,總是讚不絕口。

    中華要走了,秀蘭再三囑咐:雪雪身子沉了,只能做點輕活,千萬不敢太勞累了,你也不敢……

    秀蘭臉一紅,說不下去了,德仁送中華出去,中華疑惑地:秀蘭姐為什麼說了半截又不說了?

    德仁說:有些話女人不好說,不就是叫你和雪雪要小心嘛。

    中華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

    送走中華,德仁悄悄地對秀蘭說:蘭蘭,女人不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的。

    秀蘭笑笑:中華才多大的娃娃嘛。

    德仁說:人家快當娃娃他爸了,他比你小不了幾歲。

    兩人正在說話,建設急匆匆跑來了,他氣喘吁吁的:張,張老師,大事不好,月容和小麗交鋒了。

    德仁給他倒了杯水,讓他坐下慢慢地說,建設這才從頭到尾說起事情的根根苗苗。

    原來,自從德仁告訴月容要密切和建設的關係以後,月容果然加緊了和建設的來往。這天,月容提著禮品來到建設家裡,誰知道小麗已經捷足先登,而且笑嘻嘻地對月容打著招呼:「你好,你來了」,禮貌而熱情,儼然以主人身份自居了。小麗是有備而來,對於月容的到來設計好種種應對的方案。月容沒有思想準備,想不到小麗會殺個回馬槍,捲土重來,一下子呆在那兒。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有對建設的埋怨,為什麼不告訴自己真實的情況?為什麼要背著自己和小麗來往?還有對建設的懷疑,聽說建設的母親終於當上了科長,難道和小麗的捲土重來有什麼關聯?難道曾經山誓海盟的建設會背叛自己?還有對小麗的嫉妒,實事求是地講,小麗也是個漂亮的女人,甚至於更有一種吸引男人的狐媚,莫非建設被她迷住了,發生了動搖?

    月容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小麗撲閃著一雙媚眼說話了:月容姐姐,你比我大,我就叫你姐姐好了。我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莫非有什麼疑難問題,你說出來大家共同解決。

    月容聽小麗說話這樣圓滑世故,而坐在旁邊的建設又沒有什麼明顯的表示,心裡便有點生氣,本當發作出來,可轉念一想,便穩住了情緒。本來,她和建設已經訂婚,她就應該是這個家庭未來的主人,她應該更矜持,更溫和,更大,更有修養才對。於是,月容迅速地整理一下情緒,先發制人,撇開小麗,面對著建設的母親,親親熱熱地:媽,幾日不見,怪想你的,今天我特意買了一盒德懋恭水晶餅來看你,這可是你最愛吃的。

    建設媽笑逐顏開:月容,難得你有這份孝心,打開盒子,讓大家都嘗一嘗。

    月容應了一聲「是」,打開包紙,取下盒蓋,把盒子捧到建設媽面前,建設媽捏起一塊水晶餅。月容把盒子捧到小麗面前,小麗狡猾地瞅了月容一眼,似乎想說算你聰明,也只好捏了一塊水晶餅。月容把盒子捧到建設面前,瞅著他笑笑,意思是你不替我解圍,我自己來,建設默默地捏了一塊,低下了頭。看樣子,第一個回合,月容取得勝利,總算穩住了陣腳,挽回了面子,她也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小麗畢竟是一個頗有心計的女子,她笑瞇瞇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禮品,對建設媽更加親熱的:阿姨,我暫時還是叫你阿姨,我相信有一天我會叫你媽媽的。只要建設一天不結婚,我就有一天競爭的自由,阿姨,訂婚只是一種舊的形式,是不受法律保護的。畢竟我和建設認識得早,而且我們也談得很融洽,阿姨對我也很好。阿姨,你看我今天給你帶來啥禮品,一身衣料,眼下最時興的外國進口料子,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小麗邊說邊拆開禮品包裝,抖開衣料,讓建設媽看了看,摸了摸,然後披在她身上比劃一下,建設媽早就樂得合不攏嘴了:小麗,你何必花這冤枉錢呢?再說,你到這兒來,你爸爸知道嗎?

    小麗笑吟吟的:知道,我爸爸當然知道。阿姨,我是爸爸的掌上明珠,我做的一切爸爸都是支持的,阿姨當科長爸爸當然更支持了,嘻嘻……

    小麗淨撿一些讓建設媽高興的話說,建設媽自然也是喜滋滋的……看樣子,第二個回合,小麗佔了上風,小麗未免趾高氣揚起來……

    建設講完了發生在家裡的故事,愁眉不展,悶悶不樂,德仁說:建設,你究竟是什麼態?為什麼不站出來支持月容?難道你對月容的感情發生了動搖?

    建設歎了口氣:張老師,請相信我,我對月容的感情一絲一毫也沒有改變,不過這事情牽涉到母親的工作,影響著母親的前途,當著眾人的面,我沒法明確地表態。

    德仁說:你不是說,你母親這次升任科長,是上級直接插手的結果嗎?你不是說,你母親表示哪怕不當科長,也不能屈服於小麗和她父親的壓力嗎?

    建設說:話雖然這樣說,可是在沒有任何壓力的情況下,媽媽當了科長,現在小麗又捲土重來,小麗爸仍然是媽媽的頂頭上司。你想一想,媽媽現在也很為難,不怕官,單怕管,她也不能得罪小麗啊!

    德仁說:哦,我明白了,你既想維持和月容的關係,又不想得罪小麗。這樣一來,小麗不是有機可乘,得寸進尺了嗎?

    建設認真地:張老師,我是這樣想的,有理不打上門客,只要小麗來,我就接待,不冷不熱,不即不離,時間一長,她覺得沒有意思,自己也就不來了,這樣豈不兩全其美?

    德仁連連搖頭:不妥,不妥,這樣的辦法太笨拙了,只怕事與願違,會出現兩種情況。一是小麗的美麗,熱情,魅力,俘虜了你,你終於投入到小麗的懷抱。二是在你沒有結婚以前,小麗堅持這樣來往,堅持對你的追求,事情到什麼時候才是個了結?你和月容的關係會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建設一籌莫展:張老師說得也有道理,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變心,絕對不會投入小麗的懷抱。

    德仁說:要想省事,要想乾脆,眼前就有一個最好的辦法——

    倆人異口同聲地:結婚!

    建設說:張老師,在目前的情況下,結婚的要求還是你向月容提出好一些。

    德仁也同意,於是他抽空和月容見面了。德仁以守為攻,先聽取月容的意見,月容果然是憤憤不平,牢騷滿腹,侃侃而談:乾爸,你說人現在怎麼啦?一個一個都變得奇奇怪怪的,叫人幾乎認不出來了。有的人昨天還是恩恩愛愛,信誓旦旦;轉眼間又和他人私下約會,神神秘秘。有的人昨天已經惱羞成怒,拂袖而去;過了不久又登門拜訪,喜笑顏開。說什麼訂婚只是一種舊的形式,得不到法律的保護;說什麼建設只要一天不結婚,她就有一天追求建設的自由。乾爸,你說說看,哪裡見過這樣不要臉面的女子?人家已經撕破臉面來追求,來抗爭,來奮鬥了,我恐怕不是她的對手。你說怎麼辦呢?

    德仁安慰道:月容,別灰心,小麗是鬥不過你的。建設已經向我明確地表態,他愛你的感情永遠不會改變。這才是你戰勝小麗最重要的法寶,建設才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你還擔心什麼呢?

    月容激動地抓住德仁的手臂:乾爸,這是真的嗎?

    德仁說:千真萬確!

    誰知道,月容一高興竟然默默地流起眼淚來了……德仁說:月容,如果你不願意花費許多時間和小麗糾纏的話,你可以使出你的殺手鑭。

    殺手鑭?殺手鑭是什麼?

    結婚,馬上和建設結婚,一切問題迎刃而解,狂風暴雨的天氣立刻就變成風和日麗的艷陽天。

    一提起結婚,月容滿面緋紅,桃李妖艷,卻又默默無語,低下頭來。過了許久,月容昂起頭來,堅定的:不,我不想用結婚來結束這場爭鬥,如果我不能百分之百贏得建設的心,如果小麗頑強的追求還在影響著他對我的愛心,那麼結婚並不是一個最好的結果,不穩定的婚姻還可能出現離婚的結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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