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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三章 銅花和金花 文 / 海上明月生

    銅花和富生一見如故,談話十分投機,不知不覺一個鐘頭過去了。這時,銅花的一個女同學匆匆地走過來:李銅花,叫我好找,找了半天,你原來在花園躲著哩!你姐姐來找你,等不及了,才說要走,在這兒看見

    了你。

    那同學瞥了富生一眼,走了。金花走過來,驚訝地望著富生:銅花,他是誰呀?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銅花笑瞇瞇的:姐呀,世界上的人多了,你沒見過的人也多了,這有什麼奇怪的呢?

    金花盯著富生望著,瞅得富生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銅花,別打岔,我不是指世上所有的人,我是指眼前和你談話的這個人。——咦,我怎麼覺得他好面善,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銅花,你只顧自個談話,也不給我介紹一下。好了,你不給我介紹,我自個來介紹吧。我叫李金花,是銅花的姐姐,在教育部門工作,咱們握握手就算認識了。

    金花緊緊地握住富生的手不放,笑嘻嘻地瞅著他:小伙子,你也介紹一下自己吧。

    富生見天上掉下一個漂亮的姑娘,又是這樣活潑大方,握住他的手不放,瞅著他微笑,早已窘得滿面通紅,心跳加快,可是她是銅花的姐姐金花,他哪裡敢輕舉妄動呢?他默默地看看銅花,希望她來解圍。銅花走過來,輕輕地取開姐姐的手:姐姐,人家還是一個學生,哪裡像你一樣見過世面?看你把人家弄得滿面通紅,連話也不敢說了。他叫劉富生,和我是同一個專業同一個年級的同學,他爸爸就是和張叔叔一塊來看望爸爸的劉叔叔。

    金花笑嘻嘻的:哦,原來是劉叔叔的公子,怪不得我覺得有點面善呢。今天我們在這裡邂逅,也算是一種緣分,要不的話咱們去食堂吃一頓,我來請客。

    銅花說:我們是學生,一會兒到食堂去吃飯,就不浪費你的錢了。

    金花笑笑:擔上扛上一樣重,你在食堂的伙食費還是我出的,走吧!

    金花說著,一手拉著富生,一手拉著銅花,開步就走,富生臉像紅布一樣,只好跟著她走。銅花埋怨的:姐呀,你今天是怎麼啦?和富生初次見面,熱情得人家都受不住了。姐,你平時可不是這樣的啊!

    銅花邊說邊取開姐姐拉著富生的手,金花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分:銅花,正因為今天我初次見到富生,才需要特別的熱情,要不的話,人家還會說我架子大呢。要說平時,平時我沒見過富生,怎麼對人家熱情呢?

    銅花覺得姐姐今天表現得有點反常,說話也怪怪的,就不再說什麼……出了校門,有幾家飯館,金花選了一家進去,點了兩葷一素的三菜一湯,三碗米飯,開了錢和糧票,找了個桌子,三人坐了。金花望著富生笑笑:富生,初次見面,也不知道你的愛好,你先湊合著吃。下一次請你吃飯,熟悉了你的脾性,就好辦了。

    金花說著,把自己碗裡的米飯往富生碗裡撥了一些,又給富生夾了幾片肉。銅花驚訝地瞪大眼睛:姐姐,你今天和富生在我這兒只是偶爾相遇,難道今後還要繼續和他交朋友?

    金花說:銅花,人們常說我們的朋友遍天下,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思想觀念要解放一些,今後你們有什麼困難,姐姐會幫忙的。

    銅花只好說:謝謝姐姐的關心,可是姐姐今天大老遠地跑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呢?

    金花這才記起來:咳,我怎麼忘得死死的了,我是來向你借書的。

    什麼書呀?

    《呼嘯山莊》,英國女作家艾米莉的《呼嘯山莊》。

    《呼嘯山莊》?這是部被公認為人性扭曲和瘋狂復仇的小說,你為什麼要看它?

    人性扭曲?瘋狂復仇?我不管,我只喜歡書中精彩的愛情描寫和論述。有個同事拿了一本《呼嘯山莊》,我只看了一晚上,就被她要走了,現在想買買不到,想借借不來,所以我找你來了。

    姐姐是不是在談戀愛?想寫情書,找本《呼嘯山莊》做參考呢?

    金花瞅了富生一眼:我們是機關單位,整天死氣沉沉的,我沒有對象,哪裡有寫情書的閒情逸致?我是看書消遣呢。

    銅花連連歎息:唉,姐姐早些不來,前幾天還有個女同學在看《呼嘯山莊》,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在圖書館是借不到的。一本《呼嘯山莊》後面排著長長的隊伍,不等書本進書庫,從借書證上就轉讓走了。

    金花有點惋惜:照你這樣說,即使有《呼嘯山莊》,也未必能借到手。

    銅花笑笑:姐姐想汲取戀愛經驗,我一定想法把書搞到手,大不了用我的借書證做抵押罷了。

    金花說:謝謝,姐姐提前謝謝你了。

    他們走出飯館,富生瞅瞅金花,果然是名副其實的一朵金花。苗條頎長的身材,姣好俊俏的面容,兩靨含笑,滿面春風,比起銅花,別有一番韻味。富生突然想起,前幾天月容還在看一本外國小說,他沒有注意,不知道是不是《呼嘯山莊》,他的嘴張了幾張,終於鼓起勇氣:金花姐姐,我姐姐在看一本外國小說,說是愛情小說,好像是《呼嘯山莊》。我回去問一下我姐姐,要真是《呼嘯山莊》的話,我想法給金花姐姐拿來。

    金花高興的:謝謝,謝謝富生。

    銅花嫣然一笑:好乖的嘴巴,又是姐姐又是金花姐姐,叫得好親熱。

    金花說:這樣才有禮貌,你把我叫姐姐,他是你的同學,也應該把我叫姐姐其實,算起來我不過比富生大兩歲,還是不要叫姐姐吧。

    銅花感興趣的:不叫姐姐叫什麼呀?

    金花說:就叫金花好了,直接叫名字還親切些。

    銅花笑著:金花,姐姐,我也直接喊你名字,那不更親切嗎?

    金花指著銅花的鼻子:死女子,真會開玩笑。

    望著燦爛的夕陽,望著夕陽渲染成油畫般瑰麗的樹木,金花歎了口氣:我是客人,我得走了;你們是主人,慢慢地交談吧。

    金花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又返回來:富生,銅花,看你們誰能夠把書先搞到手。

    金花深情地望了富生一眼,歎了口氣,轉身急急地走了……富生默默地望著金花的背影,心裡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銅花淡淡一笑:看你丟魂失魄的樣子,莫非正符合了你的想法,銅花粗魯,金花溫柔,你才和我認識幾天,又要見異思遷了?

    富生看銅花這樣多情,這樣癡迷,對姐姐又產生了嫉妒,不免想起了紅梅,於是他態度認真地:銅花,我和你是一般的同學,我和你姐姐也是一般的朋友,你胡思亂想些啥呢?

    銅花笑瞇瞇的:富生,你說我們是一般的同學,依我看我們的關係比一般同學的關係要親密一些,要不的話,你為什麼要對我說住在你家的女孩子搬走了,而不跟其他女同學說這件事呢?

    銅花分析問題真夠尖銳的,一句話就噎得富生結結巴巴地語不成句了:我,我為什麼,對你說,你們班上只認識你,我不認識其他女同學哇!

    銅花又抓住了富生語言的漏洞:你們班上也有女同學,為什麼不跟她們說?再者,你也可以跟男同學說嘛,為什麼偏偏找到我這個認識不久的女同學,來講你心底的秘密呢?

    富生真的無話可說了,卻求饒似的:銅花,就算這件事是我的秘密,我已經對你說了,也就不是秘密了,希望你不要把它當作秘密放在心裡,想這想那,想入非非的,這樣反而不好了。

    銅花又抓住了富生的話柄:富生,你要把話說清楚,你說我想這想那,想入非非,我究竟想什麼了?惹得你這樣生氣。

    富生為難了:銅花,你想什麼,我怎麼知道。

    銅花笑瞇瞇的:富生,我想什麼你都知道,不過你不敢說出來罷了。來,附耳過來,我告訴你,我在想什麼。

    富生真的走近銅花,銅花對他耳語了好大一會,銅花滿面緋紅,富生心跳臉熱,卻連連說道:不敢,不敢,學校正在抓這方面的典型,聽說你班就有兩對受到批評呢。

    銅花詭秘地笑笑:什麼叫不敢?我看你膽大得很呢。既然敢冒著巨大的危險深入雷區,就不怕別人議論什麼。當然,我是班上的學習委員,各方面要起帶頭作用,今後我們的活動還是轉入地下好一些,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免得露出什麼破綻來。

    富生直言不諱:銅花,本來我們就沒有什麼關係,何必鬼鬼祟祟,緊緊張張,這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沒事的事反而鬧出事來了。這樣吧,從今往後,我不來找你就是了。

    銅花直截了當的:不行,絕對不行,那樣影響多不好。

    此話怎講?

    你想一想,今天你找我,別的同學都看見了,今後你不找我了,別的同學就會議論紛紛:李銅花可能出什麼問題了,劉富生都不來找她了。

    富生哭笑不得:咳,這是什麼邏輯?

    銅花退讓一步:好,你不想找我就別找我,不過我給你佈置一篇作業,你先完成了再說。

    富生奇怪的:什麼作業?

    銅花笑笑:你找到《呼嘯山莊》,我找到《呼嘯山莊》,先不給姐姐,自己先認真閱讀一遍,摘錄下精彩語句,寫出讀書筆記,然後你來找我,咱們進行交流。

    富生喊出聲來:啊,還來找你?……可是,學校後天就放暑假了,我到哪兒去找你?

    銅花本來想說「你不是不找我了嗎?還問到哪兒找我幹什麼?」可覺得這樣太傷富生的自尊心了,於是就笑嘻嘻地說:我們宿舍有幾個遠處的同學,為了節省路費,不回家去了。我就多住幾天,等你來吧。

    銅花告訴了富生宿舍樓的樓號和房間號:不過,女生宿舍是不讓男生進去的,好在我們宿舍是一樓南邊從東數的第三間,你來了,可以敲窗玻璃兩下為號,我敲三下就表示知道了,就會出來的。你千萬不要說話,不要喊我的名字。

    富生也笑了:銅花,這是特務對暗號嗎?

    銅花一臉嚴肅的:不,這是地下黨在接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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