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三件聖物 文 / 骷髏星雲
井笙啞然失笑，什麼肉什麼樹葉，恐怕是在說豬肉或牛肉以及蔬菜吧？至於紅天和紫雲，井笙不知道列斯從哪裡知道的，井笙自己也沒有看到過。
列斯環視寂靜的廣場一周，所有人都急切地等待他的答案。
「因為我們信仰聖神，而創造這個世界的無上存在是偉大的萌神，是萌神給予了我們一切，而聖神是萌神的背叛者，我們是關押在地下城的囚徒，因為我們不信仰萌神。」
廣場中一片嘩然，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列斯的話。巫師和羅格斯已經驚恐地開始流汗，珀魯在列斯的眼神下，抽出長劍抵在羅格斯的背後，羅格斯的護衛也被列斯的人控制住了。在台下，一個女人被反縛著雙手，旁邊兩個高壯的男人一左一右地挾持著她，讓她絲毫不能動彈。
「這就是地下城的神廟隊長之一努比德爾？」井笙一眼就看到女人高聳的胸脯和那冷漠而傲慢的眼神。
「成為了囚犯還是這麼驕傲，真是美女才有的脾氣啊！」努比德爾的皮膚很白，井笙在心裡猜想，地下城的人的皮膚都很白，畢竟數萬年沒有曬太陽了，但努比德爾的白卻白得很珠潤，彷彿有一層螢光附在她的肌膚上，讓她看起來是那麼地與眾不同。井笙歎了一句，這就是氣質吧？出色的人不管到哪裡都是這樣出色，就像鶴立雞群那樣醒目。
不過努比德爾現在的姿勢很難受，兩位大漢故意擠著她，恨不得兩隻手都抓到努比德爾的ru－房上，平時高不可攀的神廟隊長就這樣被他們挾持在身體中間，這種感受真是令人瘋狂。
努比德爾淡然地望著高空中的洞頂，彷彿這一切和她毫無關係。
「我知道你們對此有疑惑，我將證明給你們。」列斯自信滿滿地摸出幾樣東西，旁邊有人迅速抬來一張石質桌案。
「這是水晶葉，這是竹燈。有人說，這是聖神遺留下的神器，是鬼族的護族聖物。不！你們都錯了，這是萌神賜予鬼族的神器，因為它，鬼族才沒有被毀滅，才能在這地下城苟延殘喘數萬年。」列斯將竹燈放在桌案上，小心地從頂端灌入清水。
所有人安靜下來，目光全部盯著桌案上。巫師和羅格斯交換了個眼神，對於竹燈和水晶葉以及金邊聖盃，他們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列斯這番做作不知要幹什麼，包括努比德爾在內也是一頭霧水。
井笙饒有興趣地看著桌案上的竹燈，像白玉一樣的色澤，非常精美的雕琢。那其實並不能被稱為燈，就像一個花苞插在底座上，不同的是花苞差不多有乒乓球那麼大。
「魔法神麾下魔武士坤余的神器。」井笙只知道這麼多，這還是道芬告訴他的。
清水灌進去後，竹燈冒出裊裊白煙，就像香爐那樣帶著一股清香，瞬間就佈滿整個廣場。
廣場下的人都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在胸前，但讓他們尷尬的是，平時對聖神祈禱的話語似乎在這裡並不合適，列斯的話讓所有人半信半疑。
「你這是褻瀆，列斯，聖神將降下無邊的災難，醒醒吧！鬼族的信眾們，列斯是背神者，他要毀滅我們鬼族。」從廣場外衝進來一個老頭，護衛們遲疑著不敢上前阻攔。
老頭分開人群，逕直走到台階前，大聲怒斥列斯：「你這個背神者，聖神不會放過你的褻瀆行為，你應該立即停止你的言行，向聖神祈禱寬恕你的罪行。」
列斯眉頭一皺，看向旁邊的護衛。
護衛沒有多話，走下台階給了老頭一棍子，頓時將老頭打趴在地。
「當格勞斯賢者，人們常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難道你就一點耐性也沒有嗎？」列斯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態，他其實是歡迎當格勞斯來到神廟，他將在所有人面前建立一種新的信仰，而且是以他－－列斯主持的對萌神的新信仰，而聖神將永遠被拋棄，列斯對此充滿了自信。
一支非常美麗的水晶花，泛著幽藍色的光澤。列斯將它插在竹燈的頂部，藍色的水晶花忽然閃爍了一下。
「羅格斯，請把金邊聖盃拿出來。」列斯看向羅格斯這邊。
羅格斯遲疑著沒有動，珀魯的劍一下就刺進羅格斯的腰肌，痛得他齜牙咧嘴。
「不要給他，羅格斯，他會毀了鬼族。」當格勞斯一臉驚恐的表情，他不顧護衛粗壯胳膊的阻攔，奮力向前撲。
所有人地帶著驚恐的神色，他們明白了列斯要做什麼，人群中起了一些騷動。
護衛看向列斯，列斯點點頭沒有任何表情，於是護衛舉起大棒，凶狠地一棒敲在當格勞斯的頭上，鮮血立時就流了出來。
倒在地上的當格勞斯還在大喊大叫：「大家快阻止他，不要讓列斯觸發破滅之災，千萬不能讓三件聖物合體。」鮮血長流，已經浸透了地面，當格勞斯猶在聲嘶力竭地阻止，在他看來，恐怕滅頂之災就要發生了。
井笙皺了皺眉頭，他本以為事情會和平解決，無論列斯是不是要做地下城真正的主人，現在看來情形正在向這樣發展，這都和井笙無關，但不能在他面前殺人。
護衛惡狠狠地舉起大棒，準備敲碎當格勞斯的腦袋。
井笙忍不住了，他擎出長劍，擋在大棒下。
「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取人性命呢？」井笙看著列斯，他相信他會明白這個道理。
列斯朝護衛點點頭，護衛心不甘地退了下去。
「當格勞斯，我開始說過，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作為賢者，你可見過破滅之災？」列斯臉上充滿了蔑視。
一頭鮮血的當格勞斯憤怒地說：「明樸真經上面有明確的記載，列斯，你不要毀了鬼族，千萬不要啊！」老頭嚎啕大哭起來。
一道虛影從台階上閃下，當格勞斯的大哭戛然而止，他的喉嚨被珀魯割穿了，只能無聲地在地上翻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快的劍！」井笙心中又是一凜，自問他也能做到這樣精確，但卻不能像珀魯這樣快速。
列斯有些詫異地看著珀魯，他好像沒有讓他這樣做，不過，列斯只能默認了，現在珀魯是他的最大依靠，事情成敗的關鍵就在珀魯身上，所以無論如何他不能去指責珀魯。
「列斯老爹，現在清淨了，你繼續，這是金邊聖盃。」
一對小鈴鐺，井笙睜大眼睛仔細辨認，像一對描金的銀鈴，蹊蹺的是鈴鐺頂部有一段銀鏈，另一端連接著一隻銀色的小勾，整個造型看起來有些眼熟。
「好像一對耳環啊！為什麼我會這麼認為呢？」井笙覺得自己的感覺有些奇怪。
列斯將金邊聖盃拿在手，包括珀魯在內，所有人都有些慌張地向後退去。破滅之災實在是太駭人了，鬼族每個人都知道明樸真經，上面確實記載有三件鬼族聖物不能合體，不然就會出現地下城被毀滅的驚天大災難。
反對列斯的人成群地向前湧，他們高喊讓列斯住手，廣場內的情形有些失控了，護衛的力量還不足以彈壓這些驚恐的人群。
「珀魯，你也害怕嗎？」列斯深吸一口氣，他需要珀魯幫他控制局面。
珀魯略一遲疑，然後搖搖頭：「老爹，我不害怕，你儘管做吧。」
巫師已經躲到神廟裡面去了。
廣場下開始廝打起來，婦女和孩子們趕緊向洞壁兩邊退去，和護衛廝打的全是精壯男子。
「住手！」珀魯一聲大喝，滾滾聲浪迴盪在寬廣的洞內。
果不愧是地下城第一勇士，正在混戰的人停住了手。
「老爹說得對，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如果真有破滅之災，你們就祈禱聖神的保佑吧。再說了，鬼族像老鼠一樣在地下生活了數萬年，你們有什麼值得驕傲？如果真有破滅之災的話，或許死對我們大家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但不論是聖神還是萌神，他們會無端地消滅我們嗎？不論怎麼樣，我們是在探求真像，而勇敢的人是不能被指責的。我堅信列斯老爹的判斷。」
聽到珀魯如此豪邁的決絕之詞，列斯反而有些猶豫了，他迅速從懷裡摸出一張紙，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又恢復了堅定的神情。
井笙在下面聽得心裡一驚，珀魯的話充滿了極大的勇氣和睿智，他真是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勇士嗎？井笙感覺自己的認識出了偏差，這樣的話不可能從一位莽夫口中說出。
「我想我的目標就是代表萌神來拯救地下城的鬼族。現在有兩種判斷，一種是鬼族可能是利維坦的後裔，還有一種可能性，鬼族可能是鎮墓人，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只記得自己是鬼族，而遺忘了他們的真正來源。由此看來，三件聖物合體發生巨大危險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排除發生破滅之災的可能性，如果能看看明樸真經上面的記載的話，應該可以做出一些有益的分析，但現在時間來不及了，我需要阻止列斯嗎？」井笙陷入了困惑之中，很明顯，傳說中的破滅之災威力肯定是巨大的，三件聖物合體很可能讓地下城被徹底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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