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七十四章迦毗羅-雅利安 文 / ※哭泣※

    「菩提？明明如此陌生，為什麼又會有著短暫的熟悉？會不會是在哪裡見過？但這沒有可能啊……還是說，這本來就是一個錯覺？」炙帶著疑惑，根本不知道朝什麼地方看著。

    「居士……」留著八字鬍的光頭本想繼續，可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轉身看了看炙，在炙那種近乎呆滯的表情感染下，換誰都會產生疑問，而他則是輕輕呼喚了幾次。

    「前輩您是在跟我說話？」炙像是突然還魂一般。

    「居士方才是怎麼了？」留著八字鬍的光頭詢問道。

    「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有些出神了……」炙如實答道。

    「現在可要好上一些?」留著八字鬍的光頭關心地問道，對於炙這一反應，在他看來和自己講述的內容或多或少有著一些關係。

    「沒事了，前輩請繼續」炙盡可能平復自己的心情，讓自己暫時性不去想太多，一時間充斥了完全對立的思緒，換做是誰都無法承受。

    「大樹得名菩提後，雅利安也已經超過約定的時間，按理說應當去追趕遊牧群，以五行使者的能力完全是簡單不過，可事實上他並沒有這樣去做，他的選擇也並非繼續留在菩提樹下，而是遊歷整個虹晶大陸，以他全新的感悟去為這片大陸帶去新的思維方式，雖然和菩提樹的相遇讓他實力上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這一切彷彿從未發生過一般，相反的，在他自己看來，他不再是行者，而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生命，是大自然賦予的最神奇的力量」留著八字鬍的光頭的說了一陣，彷彿自己也有所感悟，輕微點了點頭，又是一陣沉默。

    「真是灑脫」炙將那份意境也帶入了自己的心靈，層層阻隔的背後是種種未知，可在某種思緒地引動下，這些未知已然沒有追逐的必要。

    「貧眾失禮了」留著八字鬍的光頭閉目點頭道。

    「如此感悟良機，晚輩受益匪淺」炙雙掌合十說道。

    「本為居士之福緣」留著八字鬍的光頭又恢復到原先的樣子，調整片刻繼續說道「在這種超然於外的思想感染下，但凡雅利安足跡所到之處，無不引發全新的洪流，一種超越彼此的信念開始在虹晶大陸留下新生的種子，直到這顆種子將雅利安指引到帝祖的面前，當時帝祖只問了雅利安一個問題，可就是這一個問題，使得菩提樹下的感悟才開始真正萌芽生長」。

    「不知道帝祖問了什麼？」炙開始產生好奇，畢竟瞭解這一切的更多的是苦行者，沒有進入到這樣一個圈子當中是無法得知的。

    「何謂善？」留著八字鬍的光頭帶著一種寬厚的笑容再次轉身面朝炙。

    「善，由心而已」在炙看來，這個問題似乎是在問自己，雖然已經回答過一次，卻又在不經意間答道。

    「善，由心而已」留著八字鬍的光頭稍加停頓了片刻，只是格外認真地捋了捋那一撮八字鬍，隨後又說道「這正是當初雅利安的回答」。

    「雅利安也是這般回答的？」炙有些不敢相信，雖然雅利安不可能如同帝祖那般強大，但是一個引導出全新思維方式的傳說，卻同樣能成為一種信仰被永遠流傳下去。

    「如果事先知道這個答案，甚至會覺得為何如此簡單，可從未有誰提醒的情況下就能答上來，這就不得不說有著一份福緣在牽引」留著八字鬍的光頭顯然是有些感慨，只不過最後還是被其本身的定力給壓制了大部分，否則此刻怕是要鬧出笑話。

    「緣起緣滅，仍舊由心」炙很平淡地說道，但無疑再令留著八字鬍的光頭感受了一次衝擊。

    「當帝祖聽到雅利安的回答之後，僅僅是拂袖離去而已，然而這種沉默很快就被心思如塵的雅利安所明白，隨後沒有片刻猶豫的雅利安，繼續他為自己和為理想而選擇的新方向，再一次踏上開創未來之路後，那股被善意所包裹的信念開始紛紛向著起源之地尋去，也就是菩提樹所在，這種持續的相遇便拉開了黑炭帝國的序章，男女老幼也好，行者或是普通人也罷，只要心中有那份惦念，便可以忘記自我，在以善為名的信念帶動下，菩提樹的四周聚集了來自五湖四海那些形形色色的生命，彼此不存在任何隔膜、任何界限，有的只是互幫互助，原本荒蕪的地界也因為這樣一群善於創造的生命到來，而開闢出屬於自己的未來」留著八字鬍的光頭身體稍微動彈了一些。

    「果真如此」炙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心情無比平靜。

    「菩提樹旁，因為一份相同的信念，各自都忙得熱火朝天，無論寒熱交替或是天降神威，都沒有什麼可以將之阻擋，也就是說無論付出多少，盡頭城的雛形算是漸漸成型，而這個時候，當初因為雅利安的答案而拂袖離去的帝祖直接降臨到菩提樹前，相比當時的雅利安，帝祖的威信早就超過一切，那種情況下，仍舊沒有誰能猜透帝祖此行的目的，各種疑惑共存時卻沒有誰會表達出來，將這份疑問抹去的卻依舊是帝祖本身，帝祖以肯定的方式告訴世人，雅利安得到了他的認可，更得到了新時代的認可，這份認可在短時間內就讓雛形階段的黑炭帝國進入化繭階段，只差一步便將以全新的名字去迎接全新的變化，剩下的是能夠讓黑炭帝國如同神話帝國和米希爾帝國那般破繭而出的力量，為這一切畫上完美休止符的也唯有雅利安一人而已」留著八字鬍的光頭那種無比嚮往的情緒早已沒有收斂的可能，本就不算很大的功德叢林，已經開始被那種無形的信念所充滿。

    「一棵樹，一個信念，一種未來……」炙像是悟出許多能夠放寬心的東西，這一刻他只會更加堅定，無論等著他的是何種歷練何種挑戰，也不過是早就選擇好的罷了，當一切飽滿結束的時候，他的心就可以無比寧靜。

    「無論即將出現的是怎樣的帝國，勢必要先形成權力的中心來進行管理，當然有一個前提是將帝祖排除，如果帝祖也參與其中，一種為新時代而生的努力造就化作夢幻泡影，沒有太多去值得追逐的必要，在這個時候，毫無懸念的，雅利安必然是上上之選，信念跟修為並沒有直接的關係，心到了，就已經足夠，只要任憑其繼續下去，結果便可以在下一刻敲定，但是能走上這條全新道路的雅利安又如何會被權利所左右，那等虛榮本就不是他想要接受的，因為接受就等於緩緩放棄剛剛收穫的幸福」留著八字鬍的光頭感觸越發明顯，完整的一切可以通過他最簡單的肢體語言詮釋出來。

    「如此一來，還有誰能更好地去引導這個新時代？」炙本不想問，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問道，因為這個答案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現在的他就像是被困在極難的選擇之下，有著足夠的提醒，或許還能領悟到超脫束縛的靈感。

    「新時代既然由雅利安引動，他同樣不會逃避，所謂的放棄與堅持不過是一念之隔罷了，但無論如何取捨，都不會改變他那顆無比堅定的心，黑炭帝國開國國主的名頭最終還是落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卻是黑炭帝國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國主」留著八字鬍的光頭開始浮現出一些類似不安的情緒，會感受到那分沉痛，對於每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苦行者而言是必然的。

    「在位時間最短，這又是為什麼？難懂這從始至終都是錯誤的？」炙開始考慮著兩頭的極端。

    「因為在接下去整整一月的時間內，雅利安再也沒有離開菩提樹一步，就在感悟到新時代氣息的菩提樹下，以真正的完美回應曾經不懈的努力，隨後便是整整一個月的端坐，可以說在這期間絕對是紋絲不動，任何外在的打擾好像根本就沒存在過，原本哪怕是五行使者，在這種只出不進的方式也不可能撐得如此之久，可以說，雅利安已經完全超越生命的極限，但畢竟他還是存在於真實的世界，一個月的端坐早就注定讓他今後都陪在菩提樹下，沒有誰能讀懂這最後時刻的意義，能做的只是記住在他坐化之前留下的最後一番引領的話語」留著八字鬍的光頭幾乎沒有開口的力量，那是一種感動，只有相信才會有的感動。

    「一個月嗎？但終歸還是解脫了」炙喃喃片刻後又極為認真地詢問道「那到了最後又留下些什麼？」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留著八字鬍的光頭的光頭一字一頓地念叨，每一字都是那般鏗鏘有力，彷彿雅利安親自將這一切描繪出來。

    「多謝前輩」炙閉上眼睛開始讓這一切反覆穿梭在自己的腦海，一種心無旁騖的力量將內心的一切不安都給擱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