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十八章公爵降臨 文 / ※哭泣※
「陰影盡去，恭喜兩位前輩」炙在第一時間表示祝賀，此刻他能夠從懷善那裡看到的只是一片清澈，根本不著一絲塵埃。
「回來的感覺真好」空難就像是許久沒有呼吸過新鮮空氣一般，整個人顯得十分輕鬆，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心隨意動，心靜則明，多謝居士提點，貧眾受教了」懷善誠懇地向炙表達謝意。
「前輩嚴重了，一切隨緣」炙稍加還禮，但與此同時，他還看到了一些不看到的東西，懷善內心深處的一切都隨著那種執著開始消散，但是炙並沒有將這一切道破，因為他還不確定這樣的結果是否會讓空難剛剛平復的心再度崩潰，如果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結果就不用做任何假設，剩下的只會是必然。
「多謝居士」懷善則是再度致謝，但這一回致謝的原因卻是空難無法知曉的。
「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晚輩效勞的話，前輩只管道來，但是現在，晚輩就不打攪兩位前輩了敘舊了」炙僅僅閉上眼睛，便將一切的思緒收斂。
「有些事情越是想隱瞞越是會露出痕跡，而且這有違我輩修行之道，所以現在是該把一切都告訴你的時候了，真正的空難能夠回來，一定會坦然面對這一切」懷善面帶微笑地看著空難。
「已經明白了一些，卻還不是全部，雖然不捨，但仍需放下」空難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完全是大徹大悟。
「是應該放下」空難的回答正是懷善希望聽到的答案，原本的微笑在這一刻足夠深入骨髓，稍作鎮定後又繼續說道「一旦你離開這裡，懷善就會在現實當中消散」。
「世俗中的空難必然會拼盡全力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此刻的空難更期許這一刻早些到來」空難雙手合十說道。
「大徹大悟，懷善是時候去該去的地方了……」帶著最後些許的欣慰，懷善的身影逐漸淡化，由綠芒烘托的世界，再也找不到空難和懷善，唯獨炙還在那裡放空一切。
現實·鏡湖
這往復四十年間的一切對於空難之外的所有人都不過轉瞬而已，但這個瞬間卻夾雜了無限遐想，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明白其中那種莫名的原因，有些人的記憶會隨時間褪去，但有些人的記憶將會毫無保留地記住那一個曾經令自己神經緊繃的時刻，但無論結果如何，此刻所有人的反應都是一致的，僅僅是用一種疑惑的口氣輕喃著：「究竟發生過什麼？」
「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諸位可以切勿再動干戈」在所有人疑惑的時候，空難將一方世界盡可能地擴散開去，以便讓他的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只是此刻已經褪去屬於五行聖者的威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易近人的柔和。
「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又是出奇的一致，短時間內經歷太多，無論是有著五行者的修為又或是苦行者的定力，在這個時候都無法起到太明顯的作用，只是短暫驚異之後，才各自表現出不同的地方。
「侯爵閣下！這是為什麼？」
「明明我們已經有著壓倒性的勝利，為什麼要突然收手？」
「侯爵閣下，我們可是任務在身啊？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啊？況且勝利近在咫尺了！」
……
黑衣人之中有一部分是存在質疑的，但他們並非質疑空難的實力，而是對局勢如此發展的不理解，為此表現出來最多的情緒是不甘，畢竟這樣一次大規模的行動需要長時間的醞釀的，哪怕是如今的黑炭帝國，也不會小看苦行者的力量，無論空難變成怎樣，五行聖者的實力放在那裡，只要他願意，在沒有外力干涉的情況下，他便是主宰，足夠碾壓一切。
「那位居士……」
「發生什麼了？」
「怎麼停了？」
……
輪迴福地方面問的就相對簡單，只是藏在這份簡單之中的疑惑卻又不是那麼簡單。
「貧眾的五行屬性並不適合為諸位治療眼下的傷勢，所以諸位還是留下些氣力自行恢復吧」空難用極為適中的語氣說道，其中雖然沒有強迫，但卻不失那份肯定。
「貧眾？」
「侯爵閣下……您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
「究竟發生了什麼？先前那短短的一瞬是不是發生過不該發生的事情？」
……
黑衣人的驚訝再度升級，各種無法想像的念頭在衝擊著他們的每一處神經，可以說空難這一聲「貧眾」的份量絕對不輕，哪怕是用實力讓他們退去，也不會比這個來的更加棘手了，饒是如此情況，又如何能夠被他們所接受。
「貧眾？」
「這位居士為何會如此稱呼？」
「難道這位居士……」
……
輪迴福地方面的表現也不遑多讓，他們很清楚「貧眾」這個稱呼只是苦行者對自己的稱呼而已，即便是俗世弟子，也不會去使用，更何況還是一個已然將輪迴福地閉上絕路的存在，這種變化來得太快，不想接受卻又願意接受，他們相較黑衣人，則多了幾分矛盾。
「相信諸位都在因為貧眾的身份轉變而有所猜測，甚至會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貧眾曾經因為心智不堅而誤入歧途，可是現在已經找回了那份純淨，自然也是時候做回真正的自己，貧眾字號空難」空難對著菩提樹的方向做了一個苦行者的標誌性動作。
「空難？不……侯爵……這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不可能吧？」
「侯爵閣下曾經是……」
……
黑衣人的表情可謂是百花齊放，根本沒有一個准，這根本就是一道晴天霹靂，來的不僅僅是突然，更是無法抗拒。
「空難？居然是和太師叔祖一個字輩的？」
「空字輩……」
「曾幾何時，緣來緣去……」
……
對於輪迴福地而言，空難身份的曝光帶來的不再是衝擊，而是化作一種全新的感悟。
「貧眾很清楚現在有不少居士想要去掙扎，但是在貧眾的一方世界之中，相信很多事情都是徒勞的，貧眾這樣做也是情非得已，希望諸位能夠諒解，在恢復之後，隨時都可以離去」空難開始閉上眼睛，感受著週遭的一切，在他的一方世界之中，他便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哪怕恢復了苦行者的身份，只要是心之所向，就毋庸置疑。
「為什麼？放我離開！」
「你一個人背叛了帝國，我們可不想跟著受牽連！」
「侯爵閣下，請趕快收手吧，這樣做又是何必呢？」
……
黑衣人的表現雖然多種多樣，但是大方向上總結起來就兩種，一種將事情看得十分通透的，他們不再忌憚空難在世俗當中的身份，當然也包括那種令他們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實力，即便空難足夠碾壓一切，不動手就形同於無，另外一種則稍顯柔和，要說完全忌憚也算不上，能夠一步步修煉到五行者的存在，正常情況下都不可能會是傻子，除非是那些遠遠超出理解範圍之外的事物又或者是那些原本就附著在性格上的缺陷，除此之外，他們還是具備足夠的判斷力。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空難開始輕聲念叨，同時再沒有將俗世的嘈雜收入耳朵，雖然反反覆覆就是那麼四句，但是他正在以自己的靜喚醒每一個人心中的靜。
一種說不出好壞的結果，確確實實在感染著鏡湖的每一處，無論是自願或是掙扎，在這種靜當中已經沒有任何表現的意義，時間的概念再一次變得毫無意義，可這並不代表外在的一切會隨波逐流，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空難所釋放的一方世界就被另一個更具備約束的一方世界給籠罩，與此同時，輪迴福地方面能夠感受到不算太強卻也不弱的壓迫，而黑衣人則盡數擺脫了那種屬於枯燥的靜，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略帶遺憾的聲音：「索姆·藥，你這樣的表現，等國主出關之後怕是要失望了……」
「公爵閣下！」所有的黑衣人就像是再一次看到勝利一般，而且出現在這種沉寂之後的希望，來得比之前更為強烈，甚至到了引爆全場的地步。
「緣起一波三折，無謂好壞……」輪迴福地方面再次經受這種大起大落，要說沒有打擊是絕對不可能的，但一切到了這個份上，如果還無法放下，那麼修心的意義也就不復存在。
「居士，別來無恙」雖然在一方世界的主導權並沒有掌握在空難手中，但是要說無力反抗，卻是無稽之談，多出的部分對於五行使者來說還算是明顯，可對五行聖者而言，卻無甚大礙。
「恐怕我再晚來一步，你的錯誤就嚴重了，現在放手的話，一切都還不遲，和你曾經立下過的功勞相比，相信國主還是能夠原諒的」聲音傳來的同時，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就出現在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