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一章神秘幻影 文 / 憶天一夢
「怎麼？你們……」吳陰天快速的用目光打量了一下二人，立即哈哈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立即命人再送來一張便是。」他微一欠身，轉身推門出去，反掩門板後，便是再沒也聽到他的腳步聲。
「想不到此人輕功也非同一般。」楊樂天暗暗忖道。此時，琳兒正望著牆上一幅畫出神：這是一幅女人的畫像，畫中之人手捧蓮花，獨處於山崖之上，一身輕紫羅衫，隨微風輕輕飄動。她正自垂首，秋波中滿是幽怨和哀思之氣。
「你在想什麼？」楊樂天踱到琳兒身後，抬手輕拍到琳兒肩頭，微笑道：「那畫中之人倒也生得嬌巧。」
琳兒秋波一轉，白了楊樂天一眼，楊樂天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鼻中「恩」了一聲，忽的側過身，左手一抬，右手一轉，便一把摟住了琳兒的柳腰，正色道：「不過在我眼中沒有人比你更美。」二人的目光再次匯聚一處，立即迸射出愛的火花。琳兒微笑著，清眸中神采奕奕。忽然她眼前一黑，腳下一軟，頓時暈倒在楊樂天的懷中……
「琳兒，琳兒！」琳兒腦中混混沌沌的，那是楊大哥的聲音麼？他好像在叫我？
「楊大哥，楊大哥……」她心中不斷呼喊著，終於用盡全力睜開了雙眸，她依稀看到了楊大哥的影子。
「琳兒，你總算醒過來了！」待琳兒看清時，眼前的這個人卻不是楊樂天。
琳兒迫不及待地道：「楊大哥呢，他在哪？」
吳陰天道：「他麼？楊樂天，我爹有事找他，一會兒便來。你還是安心在這裡休息吧。你既然有傷在身，就不宜太過操勞。」
「琳兒，你沒事了吧？受了傷，也不知會一聲，害得大家為你擔心半天。」吳雨燕不知何時來到屋中，只見她從吳陰天身後閃了出來，柳眉一揚，又道：「一開口，就要找你的情郎呀，真是重色輕友！」
「我只是擔心……」琳兒話到一半，又嚥了回去，其實吳雨燕兵乓一席話，琳兒實在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
吳雨燕一擺手，道：「好了，不用解釋了，只會越描越黑的。你這身子骨，還是聽我三哥的話，安心休息才好。你一定想見你的楊大哥吧，好了，我幫你去叫。」說罷，她轉身出了屋。
「我也走了，不打擾琳兒妹妹休息。」吳陰天起身，整了整衣衫，依然保持著翩翩公子的風度。
「陰天大哥！」琳兒突然叫住了他，動容道：「謝謝你。」她微笑著，內心滿是感激之情。吳陰天報之一笑，那笑容甚是和藹，然而其中卻夾雜著一些不和諧的音階，讓人看著不太舒服，琳兒竟然打了個冷顫，或許，那是吳陰天特殊的表達方式吧！
「琳兒，你醒了！」那是楊樂天的語調。他匆忙的闖進來，恰與吳陰天撞了個滿懷。吳陰天規規矩矩的一弓身道：「請看路。」這個奇怪的舉動看在楊樂天眼中一怔。但他來不及多想，更無暇理會於他，急忙跑到塌前，對琳兒關切起來：「怎麼樣？好些沒有？」
琳兒嘴角微揚，輕道：「好多了，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盟主喚我，我倆既然寄人籬下，不能不去。」楊樂天道。
「說來也是。來得匆忙，還未曾向他老人家問好。」琳兒輕歎一聲，接道：「他找你有事麼？」
楊樂天道：「也沒什麼。商討武林大會的籌備事宜罷了。」
「武林大會？為何找你？」琳兒疑惑道。
楊樂天道：「我也不知。」
琳兒道：「是呀，沒人能猜透盟主的心思。」轉口又道：「楊大哥，我想出去透透氣，這裡太悶了，頭總是昏昏的。」
「好，這裡空氣的確需要更新。」楊樂天小心謹慎地攙扶著琳兒，緩緩的踱到門外，一陣春風悠悠的浮面吹來，嫩竹的香味當真令人神清氣爽。他二人緩慢地穿過稀疏的竹林，怎料眼前竟然閃出一片偌大的荷塘來。
「原來這裡也有荷塘！」琳兒興奮地叫了起來。
楊樂天遲疑著，道：「你很喜歡荷花麼？」
琳兒道：「還好。我只是看到這個荷塘好大，梅山沒有……」
楊樂天見琳兒對荷塘一見傾心，看得出她眸光中的流連之情，便道：「那好，以後我們每日都來這裡欣賞這荷塘美景。」琳兒用力地點點頭，喜悅之情易於言表。
如此這樣，琳兒的身體一天天的康復起來，他們每日都要來這荷塘，看塘中蓮花，看池中游魚，看朝陽東昇，看落日餘輝。有時琳兒會與吳雨燕一同遊玩嬉戲，或是切磋武功。楊樂天也偶然會被盟主叫去，商討武林大會之事。儘管每日的生活平淡無奇，然而能夠有楊樂天日夜相伴，這是琳兒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這日黃昏和往常一樣，二人來到荷塘散步。夕陽西下，天邊的雲彩隱隱地罩上了一層紅色的面紗，漸漸地，天色暗淡下來。琳兒正看得入神，忽然一道黑影從水面掠過，儘管只是眸中一晃。
琳兒警覺地道:「楊大哥，你看到什麼沒有？」
「看到。不過沒看清楚。」楊樂天淡淡地回答，依舊保持著一貫的鎮定和冷靜。
琳兒道：「難道有人敢潛到無名山莊來偷盜？我的確要佩服他的膽識了。」
楊樂天道:「不，他不會是盜賊。」
「何以見得？」琳兒道。
「直覺。」楊樂天語波不驚，他只是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加了提防：「身行如此迅速，定然不可小覷。看來這幾日，我要多加小心才是。」他攬過琳兒，道：「琳兒，我們回去吧！只要有我在，你不必擔心。」
幾日過去，山莊內依然風平浪靜。楊樂天看上去並不擔心，也不曾提及黑影的事，只是和琳兒寸步不離，默默地守護著她。然而，黑影的再次出現，卻不得不使他精神緊張。
這次，楊樂天清楚的看到了黑影從他的房門口閃過，他一路跟隨，然而他並不希望被黑影發現，因為他要知道黑影的來意，於是放慢了腳步。黑影穿過竹林，再次來到荷塘。出乎意料的是，黑影居然立定，默默地注視著池中蓮花，良久不離。
隱藏在山石後的楊樂天，暗自稱奇：「此人何以對這池中之物情有獨終？莫非此人是為了這蓮花而來？」又一轉念：「不管他因何而來，我今天定要搞個清楚明白。」於是，楊樂天登時現身，一個箭步來到黑影身後，他的輕功並非一般，想那黑影也不會發覺。自黑影的這個方向上看過去，夜光如水，清冷寒涼，平靜的水面中，蓮花歇去了白日的紅妝，披上了一層灰紗，朦朧柔美，撲朔迷離。但所有這些都尤同一般，和平日別無異常之處。
「你能看到什麼？」黑影突然張口說話，顯然是對楊樂天所言。
楊樂天一錯愕，想不到來人竟察覺到他，不過想來自己的武功在高手面前只是平平，也就尋個心理安慰罷了！於是他一笑淡然，道：「你眼中所見，既是我看到的。」
「哦，你真能看得到？」黑影道。
「是的。」楊樂天淡淡地道。
黑影輕歎了一聲，道：「看來你我果然志同道合。」
楊樂天冷冷地一哼，道：「我卻不以為然。我猜你是個聰明人，你應知道我跟來的目的。」
「目的？不提也罷。看來你的記性並不是很好，楊兄！」黑影忽然笑了起來。
楊樂天大為驚詫，只是這一聲稱呼，不僅是由於熟悉的聲音，更是尤為親切，像是一位久別的故人。楊樂天不再做聲，只驚異地望著黑衣人。
黑影轉過身來，笑道：「看來楊兄的確患了健忘症，兩個月前我還請你喝過酒。」便在黑影轉過身的一剎，楊樂天看清了那張面龐，他釋然一笑，難怪如此親切！
「是你？飛鳥。你還沒有死？」楊樂天欣然一笑，抬手拍了拍飛鳥的肩頭。此時他內心中隱藏了許久的愧疚一下子卸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這意外的驚喜，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似乎不可思議，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你是這樣盼望著麼？」飛鳥反詰道。
「當然不是。」楊樂天仔細打量著飛鳥，一身黑衣雖比不上白色的耀眼，但十足的英氣發揮得更加淋漓盡致。
楊樂天爽朗地笑道：「本來我應向你解釋。不過，看樣子我現在也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好兄弟，我都知道。」飛鳥拍過楊樂天的肩膀，回首望了望池中的蓮花，在那一剎那，他的眼神似乎凝固了。
楊樂天道：「飛鳥兄，你何以在此？」
「我？」飛鳥回過神。
楊樂天重複了一遍：「何以來到無名山莊？」
飛鳥笑了笑，道：「來我想來的地方。這裡不是很好麼，月光下，透著不一般的氛圍。」
楊樂天也不由望著池中的蓮花，道：「的確，這裡很美。不過，也許並不能讓你滿足，這裡太小。」飛鳥沒有接話，凝神半晌，也許這是反對，或是默許，忽道：「為什麼不問我是如何復原的？」
「你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勉強的。」楊樂天觀望這柔美的月下蓮花，似乎是在學飛鳥剛才失神的樣子。
飛鳥拍了拍楊樂天的肩頭，正色道：「既是兄弟之間，理應坦誠相待。楊兄想知道什麼，儘管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