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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文 / 離子木

    「久……久微。」景愉站在遠方怯怯地叫了諸葛久微的名字。

    諸葛久微抬著酒壺,看也沒看來人,半倚在樹上,一口又一口地將酒往口中送去,半晌,方才自語道,「賢王果然未騙我……這相思淚還果真是苦……呵呵,苦啊。」

    自那日諸葛久微回來後,景愉便一直覺得他有些不一樣了,雖同往常一樣,一有空子便開始偷睡,但……他的睡容卻不再那麼安逸,隱隱還能窺見些痛苦的神色,時常會看著清水中的倒影……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耳後的青蠍,時而像是沉浸在某段幸福的往事中笑的甜蜜,時而又像是被什麼可怕的事纏住,眉間有著與他的慵懶不相符的痛。

    就在所有人都在興奮地計劃著如何將鶴族一舉殲滅時,諸葛久微默默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景愉當時心裡便有一絲異樣的感覺,靜靜地跟了過來……

    「久微,你別喝了。」景愉輕輕地搖了搖諸葛久微的肩膀,與他並肩而坐。

    慢慢看了身邊的人一眼……臉色因喝酒而變得有些微微發紅,諸葛久微的眼神開始迷離起來。

    景愉感覺到自己的臉被那個人輕輕地扶摸著……

    呼吸漸漸窒息,景愉一陣恍惚……這個人何時……用這麼深情地眼神看過自己?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可是……可是……」諸葛久微的話中帶著酒氣,所以,景愉毫不否認——自己,醉了!

    「我,我也……」景愉的手扶到自己臉上,覆蓋住諸葛久微的手,緊緊地抓著,露出了女兒家的嬌態,「久微,我……」

    「叫我小微……」

    撒嬌的諸葛久微?!

    景愉只覺得心跳亂了一拍。

    諸葛久微略顯悲涼的聲音慢慢傳來。「有了她……連叫都不叫我了麼?」

    「小微……小微。」景愉墊起腳偷偷地在諸葛久微唇上印下一吻。

    低低地哭泣慢慢傳來,諸葛久微一把抱住景愉,在她的懷裡蹭了又蹭,「你對她……真好。」諸葛久微拉著景愉的手輕輕放在心口,「好疼,你知不知道?我信了,我竟然相信你的話了……我是不是很蠢?」

    景愉心中一酸,「你喝多了……我,我以後只對你好。」

    「滄瀾……滄瀾……滄瀾!」

    一遍一遍地叫著那個人的名字,諸葛久微伏在景愉身上睡著了。

    從滿心歡喜到墜入地獄。景愉輕撫著諸葛久微的睡顏。又慢慢摸著自己的肚子。「我想……我想生下他,可是……你……」

    滿臉淚痕,此刻,景愉多想看看那個叫滄瀾的姑娘……

    他這樣的人會對怎樣的女子如此念念不忘?

    景愉滿心地酸楚。想起那一夜,他……也是叫著那個人的名字。

    孩子……

    娘親要怎樣做?你的父親跟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娘親卻也不敢告訴他。

    「簡惜。」十儀一把將亦暗嫣的手抓住,投給她一個大大的笑臉,「別怕,我們走。」

    亦暗嫣早知道這裡面有陰謀,有誰會故意送銀子給敵人?可是,她便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樣做的原因……

    「老……老爺。」

    「噓!」十儀的中指按住亦暗嫣的唇,調皮地對他眨眨眼睛,「簡惜。我叫十儀。」

    亦暗嫣低著頭,在暗地裡做了個鬼臉,她怎麼就受不了恢復過來的十儀呢?

    「別怕……」十儀拉住亦暗嫣的手,「我帶你離開。」

    此刻的十儀已經已經褪去了滿身的金子,一襲粗布衣穿在身上卻有著別樣的風姿。亦暗嫣一貫喜歡美男,可是……只喜歡欣賞啊,她並不希望被美男纏上啊,不然……家裡那醋罈子絕對不會讓自己好過。

    十儀蹲下身子,回頭看了亦暗嫣一眼,「簡惜,我背你離開。」

    亦暗嫣將手背到身後,顫顫地笑了笑,「我……我自己會,會走。」

    十儀不由分說地用力一拉,亦暗嫣整個人便伏在了他的背上,「你不會武功,怎麼逃?」

    誰說不會?姐比你厲害,亦暗嫣在心裡暗暗地嘀咕……

    「抓緊了,簡惜!」十儀開始快速地逃跑。

    許是太過自信,一路上沒有任一個追兵,十儀也沒有懷疑過,反倒是亦暗嫣楞了一下,總覺得不對勁,不過……她本是奸細,青羽與鶴族的鬥爭她只想保持中立,無論誰贏,對她來說都是一樣。

    「你會輕功?」亦暗嫣故作驚訝,「那你為什麼要地牢裡呆那麼久?還讓人給他們送去那麼多箱金子?」

    「呵呵!」十儀裂嘴一笑,「想知道?」

    「嗯。」亦暗嫣睜大水汪汪的眼睛,有些討好地看著十儀。

    「因為……」

    亦暗嫣的心提了起來。

    「不告訴你。」

    亦暗嫣的臉暗了下來。

    十儀對亦暗嫣本沒有一絲懷疑,只是在啟程之前,離玨特別交待過,「除了我們的一千人外,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遇見任何人,均不能透露半分與組織有關的事……若有特殊情況,那人必須經過我的考查,否則……一律離開。」

    十儀背著亦暗嫣飛奔的時候,亦暗嫣四處打量著周圍……

    瞳孔卻驀然放大!

    那個老女人!

    ——東竭三長老!

    這邊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東竭也會在這出現?木宇國君的生辰馬上就到了,為何會在這小小地邊境處亂成這樣子?

    亦暗嫣心中亂了一片,這事……一定要告訴先生!

    顯然……三長老亦是看見了亦暗嫣!

    三長老用手勢告訴亦暗嫣——

    「子時三刻,此地相逢,不見不散,亦姑娘。」

    這些小動作……十儀卻一直未曾看見!

    「母妃!」離燁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腦袋,哥哥離開以後……對了,他是和龐亦一起去喝酒了,後來……自己是怎麼了?

    迷迷糊糊中,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燁兒,燁兒!」

    離燁猛地座了起來,看了看周圍陌生的環境,一個激靈,酒醉全醒了。

    「母妃,爺爺。」離燁低下腦袋,無奈歎了一口氣,「你們怎麼會大老遠地跑來?」

    「你還知道我是你母妃啊?」景貴妃揚手便要往離燁臉上打去,離燁咧嘴,不躲不閃。一會後慢慢睜開眼睛。只見景貴妃的手抬在半空未曾落下。

    「行了。」景易看了一眼景貴妃。「說正事。」

    離燁露出那水晶一般地笑,「母妃,爺爺,燁兒遊歷的那三年中。找了一好去處,四季如春,風景秀麗……燁兒不想要皇位,不想與哥哥和皇兄爭,我們……」

    「閉嘴!」景貴妃提高聲音,「隱居?離燁,你要是再有這種想法就別叫我母妃。」

    景易低沉的聲音也帶著怒氣,「也別叫我爺爺,我們景家沒你這不孝子孫。」

    離燁垂下頭。琉璃一般地眼中閃過一絲難過。

    知道自己話說重了,景貴妃放柔了語氣,將離燁攬在懷裡,「燁兒,皇家鬥爭從來不管你是否願意。你若不爭……我們景家的性命,唉……我知道你一直不願與離玨爭,所以……所以母妃幫你把他殺了,可好?」

    離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景貴妃,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

    「燁兒。」景易搖了搖離燁,「你看著爺爺。」

    ……

    「母妃。」離燁的手細細地撫摸著景貴妃的臉,「這張美麗的臉,何時……何時變的這般猙獰?」

    「母妃第一次殺的人是琳皇后,那時候……母妃抱著燁兒哭了整整一天,一個月不敢睡下,那時候……母妃是迫不得已,可是,母妃……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現在……你為了權力,連我都捨得下毒!」

    「還有爺爺……呵呵……不說也罷。」離燁水晶一般的笑顏越來越迷人,「母妃要我怎麼做,我便怎麼做。」

    景易和景貴妃同時一楞,竟然這麼容易?

    「燁兒,你?」

    「我不得不答應,不是麼?」離燁微笑著站了起來,離開景貴妃的懷抱,遠離景易,「爺爺已經發兵圍住了遠城,要是燁兒不答應爺爺的條件,那些無辜城民是不是要因為燁兒死了,呵呵……爺爺真是越來越會抓人軟助了,你們都不知道麼……燁兒在遠城住了半年,沒有他們,燁兒一身武功全費了,沒有他們燁兒哪有那麼多歡笑……」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景易將手放在後背,緊緊握住。

    「一個月前。」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兵符本是你的。」

    離燁沒再回答,只淡淡說道,「放了龐亦,給他解藥。」

    「好。」景易答得爽快,「只要你把離玨引到這兒。」

    「嗯。」離燁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一定把哥哥帶來。」

    景貴妃和景易相互看了眼,滿是不解,離燁的脾氣他們自是瞭解,燁兒即是答應便絕對不會欺騙他們,可是……

    沉思中,離燁突然從門口鑽出個腦袋,回頭燦然一笑。

    「母……娘親,爺爺,一定要燁兒去麼?不去可以嗎?」

    ……

    「呵呵,燁兒知道了!娘親放心,反正燁兒身上有毒,若沒有解藥便永遠無法和哥哥親近……好狠心啊。」

    看著離燁,景貴妃莫明地慌了一下,總覺得他……

    諸葛久微打了個哈欠,一把將來人的去路給擋住,「哈圖革,你想好了沒有?」

    「可……可是……」那人穿著羊皮大衣,輪廓鮮明,典型鶴族人的形象,哈圖革看著諸葛久微,一臉地猶豫之色。

    「那些被你私藏的幾箱金子,呵呵……」輕聲一笑,諸葛久微半瞇起眼睛,「你說……如果拓撥無雙知道了你私吞財產,暗中給拓撥無敵報信……你的下場會是什麼?」捏住哈圖革的下巴,諸葛久微的語氣中有些威脅,「哈圖革,嗯?」

    「別……別。」哈圖革對著諸葛久微跪了下去,重重地叩了幾個頭,「別告訴二當家。」

    「那幾箱金子夠你下半生榮華富貴了。到時候……你想怎麼逍遙怎麼逍遙,你……莫不想同他們一起死吧?哈圖革,你是聰明人。」

    咬了咬牙齒,哈圖革伸長了脖子,「我若答應了你,大當家必會被二當家害死,我哈圖革雖不是……但也明白知恩圖報,這條命是大當家給的,你……殺了我吧!」

    又是一個哈欠,諸葛久微倚靠在牆上。「哈圖革啊哈圖革。你不該如此貪財。現在啊,你……想死,已經遲了。」

    哈圖革滿眼地疑惑,「這……」

    「你可知道陸雲兒會被你害死?」諸葛久微胸有成竹地一笑。

    「你休要騙我。雲兒好好地在家裡呆著。」

    「對啊……沒錯!」諸葛久微語氣輕快,「可是……三日後她會死噢!連同你那五個月的孩兒一同——死去。」

    「不可能。」哈圖革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臉戒備,「雲兒怎麼可能有事。」

    諸葛久微歎氣,「你可知……中原有一種毒叫洛思,金色粉沫狀,常人吸入不會有性命之危,最多導致頭暈,可是……孕婦就不一樣了。吸入之後七日內若不服藥解毒,那麼……必死無疑惑,我記得你妻子中洛思已是第四日了……不過,哈圖革你放心,洛思毒發時不會有任何傷痛。」

    後退了幾步。扶住腦袋,「你……你不可能見過雲兒。」

    諸葛久微聳了聳肩膀,「我又沒說那毒是我下的。」

    「那……那。」

    諸葛久微閉著眼睛,淡淡地提醒了一句,「看看你的手。」

    哈圖革一點一點地打開手心,只見滿手地金色。

    「我說過,洛思的毒是金色地粉末,散在金子上沒有人會在意的。」嘲弄的一笑,諸葛久微的語氣冰冷,「那毒……是你自己下的。」

    看著手掌,哈圖革眼睛猩紅!

    「給我解藥。」哈圖革發怒,伸爪便往諸葛久微臉上抓去。

    那雙慵懶的眸子睜開,精光迸發,沒有一絲睏倦,凌厲地看著哈圖革……

    哈圖革一聲慘叫,手腕已被生生折斷。

    諸葛久微臉上竟泛起一絲殺氣,「最後問你一句,答、不、答應?」

    哈圖革沉默下去,慢慢點了點頭,「難怪……那幾箱金子是你們故意多送的!可笑我還以為是自己走運了,你們一早就算計好了?!」

    「滾。」諸葛久微放開哈圖革的手腕。

    那樣……凶殘的諸葛久微!

    景愉一直以為久微是慵懶的,明媚的,何曾見過……有那樣凌厲眼神的久微啊。

    慢慢地從牆角走了出來,景愉有些擔憂地看了看諸葛久微,眼中滿是關切,「久微……你怎麼了?」

    ……

    「小微,你,怎麼了。」那個人含笑看著自己,愛憐地將自己擁入懷裡,諸葛久微摀住胸口,肖滄瀾輕扶太子的妃的模樣又一次撞進他的眼睛中,心像是被人用油波了一樣地痛。

    是啊,自己……是怎麼了,只因為那個人的出現而變得不像自己了,肖滄瀾,你好可恨啊!

    「沒事。」恢復了半睡非睡,半醒未醒的睏倦模樣,諸葛久微滿身的戾氣頓時消散,親和又疏遠地僻開了景愉。

    緊緊咬住下唇,方才將滿眼的淚水憋回肚中,「久微。」

    「對了。」諸葛久微遞給景愉一個荷包!

    捧著荷包,景愉眼裡有欣喜,有心酸,有感激……最後,所有的情緒化成了一行行地清淚。

    想起那尾巴已變成黑色地蠍竹,諸葛心中一陣內疚,即是對肖滄瀾也是對景愉……

    那一夜……他不該啊!

    緩緩走去將景愉的眼淚擦掉,諸葛久微淡淡道,「別哭了,這樣一雙大大地同金魚一樣的眼睛是不適合哭的。」

    「……」景愉低頭不語。

    「你娘已被我帶到安全的地方了,離昊再也不能威脅你了,等頭兒回來……你便將細作的名單告訴他吧,我保證……他不會傷你半分。」

    「嗯。」喉嚨似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發出的聲音都模糊不清,景愉心裡淌過一陣暖流,這個人……便是再暴戾。卻仍保留了一份溫柔給自己,也許……他的心裡是有自己的。

    景愉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還掛著淚水的臉上蕩了一抹甜甜的笑。

    寶寶,你的父親,他也許……也許會因你的來到而開心,「久微,我有你的……」

    「噓!」按住景愉的唇,阻止了景愉下面的話,諸葛久微抱起景愉,躍到了房梁之上。

    不一會。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二哥!」拓撥無敵滿臉不奈。「你叫我送的信我都送了。我才剛從青羽回來,你就讓我休息兩天吧。」

    送信?青羽?

    諸葛久微瞇起的眼中閃出一抹精光!

    沒想到青羽朝廷竟有鶴族的奸細,那麼……大伙的身份估計已經暴露了,不過……就目前地佈局而言。他們知與不知都對計劃沒有太大的影響。

    拓撥無雙用袖子輕輕地擦著手中的銀針,「三弟,你可知道……大哥想殺了咱們,獨佔我鶴族子民的愛戴。」

    「切!」拓撥無敵一聲嗤笑,「怎麼可能?二哥,哪個混蛋亂嚼的舌根,告訴我,我砍了他去!這種話你也信?怎比我還糊塗?」

    拓撥無雙苦笑一聲,「三弟。我本不信,可是給我報信的人是哈圖革啊,而且……我也親耳聽見過,不信的話……二哥帶你去看信,想來……大哥的筆跡你是不會認錯的。」

    拓撥無敵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拓撥無雙蹲下身子。自牆角處拿開一塊磚,取出一支錦盒,「你看吧……」

    打開錦盒,取出信件。

    不一會,拓撥無敵臉色大變,「這……大哥怎會?」驚異過後,拓撥無敵滿臉疑惑,他也不蠢,細細想了一會,不解地問道,「可是……這麼機密的的東西大哥又怎麼留著,大哥雖是個武夫卻也有細心的一面,若真有這種想法,這些信早燒了,怎麼可能被你我看到?會不會是別人偽造的?」

    「哪能啊……這些信可都是哈圖革偷偷換下的,大哥燒掉的才是偽造的。」拓撥無雙面上痛心疾首,只是手中依然把玩著銀針,沒有一絲停頓。

    「不行。」拓撥無敵狠狠在牆上砸了一下,「等我問大哥去。」

    說著,便率先離開了!

    看著拓撥無敵怒氣沖沖地背影,拓撥無雙露出了詭計得逞的笑意,裝作一臉焦急的樣子,「三弟等我,二哥同你一塊去問。」

    拓撥無雙地野心讓諸葛久微原本的計劃產生了偏差,但是……這種偏差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亂吧,斗吧!

    現在最重要的事便是查出朝廷中的奸細!等離玨回來得跟他說說,諸葛久微暗暗想著。

    「人都齊了沒有?」華巖已穿上戰服,多日的偽裝讓他憋的難受,終於到了一展身手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要興奮。想來也怪不了他,一個大將軍卻每日低著頭,不讓說話,不讓動武,難怪他受不了。

    顧寒見華巖那一幅急樣,看著馬桶打趣道,「大將軍這麼急啊,也難怪……難怪。」

    「去你的。」華巖臉上一紅,頗有惱羞成怒的樣子,「你給本將……」

    「停……停!」顧寒食指點住掌心,做了個暫停的動作,「本將軍?你忘了……某人說過,這裡沒有將軍。」

    「得得得!」華巖愣了一愣,「我不就是以前常罵你們二十三禁衛軍嘛,用得著現在每個人都想挖苦一下啊?」

    華巖的話剛一說完大家便咯咯地笑了起來。

    「停。」

    諸葛久微做了個手勢,一千多人呆的溶洞立刻安靜了下來,如今所有人都已達成了共識,當離玨不在的時候,諸葛久微嚴然已成為新一代的領導者,只可惜……諸葛久微太懶,除了一些重要的計謀,他一般不願多說一句話,一有空便是睡覺,所以……對於一些細小地事,一般是顧寒和華巖從旁協助。

    原先二十三禁衛軍與北融將軍手下的士兵本涇渭分明,不相往來,而今……這些人已全都成了兄弟,再也不提二十三了,再說諸葛久微、冷宵等人,一開始,不少人對他們多少是有些反感地,可是越來越多的事情證明了他們的能力,現在……所有人都心甘情願地聽候他們的命令,哪怕他們曾是自己最看不起地二十三禁衛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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