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48.插曲聖光復仇 文 / 笑和尚
1500推加更……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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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森德。
蒼茫的北方大陸依舊如久遠以來一般不受陽光的眷顧，凜風與暴雪永遠是這裡的主旋律，能夠生存在這片土地上的生靈，也無一不是堅韌而強壯的。
相比於剛剛在身邊經過的大批長毛象，雷矛矮人斯堤爾看了看自己身上剛剛換上的厚毛皮外套，一時間覺得自己彷彿也變成了那些長毛動物的一員，當然，如果忽略那相差甚遠的身高的話。
然而就算用著這樣沒品的笑話來娛樂在冰天雪地中趕路的自己，斯堤爾還是無法掩蓋住心中的一些迷惑。而這迷惑的來源，自然就是斯堤爾這一段時間的僱主，名為奧克米的人類法師。
斯堤爾與名為奧克米的法師相識的經過符合任何傭兵的常識。如果用一些簡潔的話來概括的話，大概就是雷矛矮人得到了矮人王的徵兆，奉了矮人王的命令離開了軍隊，成為了奧克米的一個護衛。雖然相比於那些在各大城市裡遊蕩的自由傭兵，雷矛矮人的信譽與能力肯定是有著很大的優勢，不過相對於這樣的能力，想要招募雷矛矮人當做傭兵顯然也需要成倍於尋常傭兵的資金，以及名聲。畢竟雷矛矮人都是鐵爐堡的正規軍，沒有人會閒的無事出來當傭兵來賺這份外快，除非是國王陛下的命令讓他們這麼做。
而身旁這個即使在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依舊只穿著那件單薄的黑灰色相間的法袍的奧克米，顯然同時擁有這兩樣東西，證據就是現在跟在她身邊的斯堤爾本人。
這些天來，二人橫跨了大半個洛丹倫大小的土地，從冰冷的海岸到死寂的雪原，之間不停地和冰霜巨魔，猛犸人，狗頭人，甚至於一些零星的天災亡靈作戰。如果換做任何其他的兩人隊伍的話，恐怕早已經被這些無邊無際的敵人所淹沒，亦或者在無休無止的作戰中活活累死。可是在奧克米的指引下，斯堤爾卻覺得這傳說中無比艱險困苦的道路卻如同坦途：數量巨大的敵人會被奧克米提前發現行蹤而早早避開，難以對付的敵人則是依靠著奧克米神奇的法術避過去，只有數量較小，而且能力並不算強的敵人以及亡靈天災出現的時候奧克米才會將那些敵人放過來給斯堤爾練練手。於是旅途到了現在，斯堤爾的武器與盔甲損耗自然是十分的嚴重，不過確實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在這一路上的戰鬥中得到了新的提高，如果今時今日再一次遇見摩根·拉迪莫爾的話，想來不至於如那時一般輸的那樣慘了。
當然，也正因為這些實質上的改變，某些時候斯堤爾都要懷疑奧克米是不是故意篩選了敵人的數目種類來給自己進行訓練，只不過對於寡言少語的法師奧克米來說，這些問題絕對是無法得到答案的，身為一個傭兵的斯堤爾也只好將這些疑問都吞到肚子裡去。不過自從離開了嚎風峽灣的聯盟基地之後，二人已經又幾乎半個月沒有進行過補給了，飲水尚且還可以融化冰雪來用，食物也可以勉強通過與狗頭人的戰鬥來獲得，但是武器和盔甲的損耗卻是已經到達了不可忽視的地步，作為一名合格的戰士，斯堤爾深切地瞭解一件精良的武器和一身堅固的盔甲對於作戰的重要性，也因此，堅強的雷矛矮人頭一次對這次冒險的未來感到了不安。
「這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
就在矮人懷疑這個道路是否能夠到達盡頭的時候，法師奧克米忽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嗯？竟然到了？」
路途的終點來得這樣突然，以至於雷矛矮人一時間陷入了愕然的狀況。不過還好身為專業軍人的素質讓矮人很快地回過了神來，不然的話恐怕斯堤爾就要被法師小姐一個人扔在這漆黑的洞穴之外了。
沒錯，旅途的終點，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洞穴。如果單從洞穴的形象和風格來判斷的話，倒是看起來和這片荒野上的其他洞穴並無不同。不過當斯堤爾走進這個平平無奇的洞穴之後，他才發現一點不大尋常的東西。
這個洞穴，太冷了。
北方大陸諾森德本來就是一片寒冷的土地。
在三次戰爭之前，甚至只有矮人探險協會的人才踏上過這片土地。聯盟對於這片大陸的認知，在三次戰爭之前也只有幾個定居點而已。而這樣匱乏的認知當中，儘管各色傳言多種多樣，但是「寒冷」這個詞彙已經成為了這片大陸在聯盟人心中的共識。
然而，就算是在這片寒冷的大陸上行進了多日，自認為已經對於這片大陸的氣候已經足夠習慣的斯堤爾，在進入了這個洞穴之後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樣的狀況讓矮人迅速地進入了警戒狀況，因為如果是一般的氣溫變化的話，已經沒可能讓雷矛矮人產生這樣激烈的反映了。
瀰漫在洞穴中的，是另外一種別樣的寒冷。相比較於洞外荒野上那如利刃般鋒利的寒風，這個洞穴之中的寒冷似乎缺了一絲氣勢。但是，這份寒冷卻並非如荒野上的同類一般能夠用厚實的衣物來遮擋，因為在感受到這份寒冷的同時，你就會發現，這份寒意乃是從你的心底，你的骨頭中散發出來的，身上那厚重的衣服不僅沒有辦法阻隔這種含義，相反卻只能夠助長它的聲勢，每當你將衣衫裹得更緊一些，那麼你也就向著死亡多邁出了一步。
「懼怕才是這寒冷的最好燃料，所以，用勇氣而不是衣衫去擊敗它。」
奧克米的話在矮人的腦海中轟然響起。受了這一記當頭棒喝的矮人一個冷顫清醒了過來，張開眼看去，卻見之前走在前方的法師小姐不知何時拿著一把巨大的白銀戰錘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錘子……」作為一個矮人的直覺讓斯堤爾的目光在第一時間略過了法師轉向了那戰錘，即使斯堤爾本身並非麥格尼那樣同時精通鍛造與戰鬥的矮人大師，他也一眼就看出了那戰錘的不凡，「這難道就是那個！」
「沒錯，聖光復仇，」奧克米甚至還沒有那白銀戰錘來的要高，但是那相比她的身軀來說過於巨大的戰錘在她的手中卻好像並不算負擔，「接好了，這樣巨大的錘子可不是我這樣的法師所能使用的東西。」
說著，奧克米將戰錘拋了過來。斯堤爾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接住，卻差點讓那巨大的重量拉了個嘴啃泥。
「銅須的鬍子，這錘子可真是沉重！」斯堤爾用雙手才堪堪將這戰錘拿住，「我的僱主，您的力量也著實讓我感到讚歎。」
「只是巨力術而已，」正在甩著手臂的奧克米用平淡地語調回答道，「怎麼樣，感覺能使用麼？」
「從尺寸上來看就已經不是矮人所使用的武器了吧，」斯堤爾對這種毫無水準的笑話表示無奈，「而且這個重量，的確有些太過誇張了些。」
「但這就是聖騎士所使用的戰錘，」奧克米接下來的話卻險些把斯堤爾嚇趴下，「每一個聖騎士所使用的白銀戰錘都是同樣的重量，或許他們在得到聖光的護佑之前可能僅僅能夠勉強拿起這把戰錘，但是在成為聖騎士之後，這錘子對於他們來說，就僅僅是羽毛一樣的東西罷了。不過戰錘本身的重量，卻不會有所改變，這就是為什麼之前的騎士在二次戰爭的戰場上幾乎無敵的原因。」
「既然聖騎士們的戰錘都是憑藉著重量取勝，」斯堤爾有些奇怪地問道，「那麼為什麼要來北方大陸來拿著柄除了打造工藝之外毫無特色的錘子呢？」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話，我們的行程的確是毫無意義的，」奧克米輕輕伸手在斯堤爾手中已經晦暗不明的戰錘錘身上一點，「但是，這把錘子的真正力量，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樣簡單。」
「嗡！」
奧克米的點擊不可能有多大的力量，但是那指尖的紫羅蘭色奧術光輝卻彷彿點燃了煙花的火引，斯堤爾手中晦暗的戰錘在得到這光輝的刺激的同一刻，忽然嗡鳴作響，而後彷彿得到了信號一樣，整個洞穴之中都出現了奇異的聲音，聽起來就好像不知名靈魂的咆哮。
「這是怎麼回事！」看著手中閃爍出銀白色光芒，同時開始劇烈的震顫，彷彿要從自己手裡掙脫出去的聖光復仇，斯堤爾的臉上十分少見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它怎麼了？」
「這個武器的鑄造者與那把灰燼使者乃是一個人，也就是你們的國王，麥格尼·銅須，」與矮人不同的是，奧克米似乎乾脆就沒能被這武器的異象所動，她的雙眼雖然盯住了那把還在躁動的錘子，但是語氣上卻是半分波動都沒有，「而武器的材料也與灰燼使者並無不同，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缺少那一顆『聖光水晶』了吧。」
就在這時，圍繞著斯堤爾手中的聖光復仇，整個洞穴當中忽然誇起了劇烈的旋風。處在旋風中心的斯堤爾幾乎要被攪成一團的鬍子與頭髮遮住臉龐，但是在髮絲的縫隙當中，他還是看到了所謂旋風的真實模樣。
那居然是一個個彷彿幽靈一樣的白色氣狀物體！
「但是我感受不到灰燼使者上面的聖光能量！這把錘子不僅不能讓我感到熾熱，反而正在散發出一股徹骨的寒意，」斯堤爾大聲喊道，「而且，它似乎在吸收這裡的靈魂！這簡直就是邪兵！」
「只不過是能量體而已，看到這個發亮的徽記了麼，這可是一塊經過了安東尼達斯改造的靈魂寶石，」奧克米的目光並沒有從錘子的身上挪移開，但是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她伸出手來指了指錘頭中間正在閃閃發亮的洛丹倫徽記，「當然，這也是這個錘子的特色之一。一切對於錘子的主人懷有惡意的靈魂，將會被這把錘子淨化，從而成為純淨的能量加強錘子本身。」
「這……」斯堤爾被這樣的話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和那把霜之哀傷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奧克米道，「霜之哀傷是依靠著禁錮靈魂，折磨靈魂而獲得能量強化自己，但是這把錘子淨化的靈魂，卻能夠很好地得到安息。它所做的就好比是牧師的淨化工作，只不過收取了一點點的淨化費用而已。」
「既然這樣……」斯堤爾鬆了口氣，但是矮人雖然看起來很粗獷，心思卻不一定真的粗大，「那麼為什麼你要把這錘子交到我的手裡才發動它的力量？」
「原因很簡單，」奧克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因為想要發動這個力量，執拿錘子的人，必須是一個心懷純淨赤誠之心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