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50.舊日之痛3 文 / 笑和尚
「冷靜！」利維坦雖然是一名優秀的傭兵，不過卻不是一名刀斧加身不變顏色的烈士，此刻面對如此的生命威脅，他也用不太熟練的薩拉斯語道，「我對這片森林病沒有惡意，不想砍來當柴燒也不想剁了建房子，總之，不要太激動啊……」
感受到就在動脈邊上的寒冷，利維坦小心地嚥了口吐沫。
「原來是個人類……」女子的話語忽然轉變為了通用語，「在女神的指引下，我感覺到你絕不會如你所說的那般對森林中的生靈纖毫不犯，不過，看在你剛剛才擊退了腐蝕者的前提下，這條命倒是可以先留給你。」
說著，利維坦覺得脖子邊上的寒冷已經撤去，當下他連忙先向一旁移了兩步，這才轉過身去。
「還真是一個高大的人類呢……」
站在利維坦面前的無疑是一名女性，不過正如同在現在名為屠魔山谷的地方所見到的那些屍體一樣，這些女性的相貌或許符合人類的審美觀，不過這身高就實在是有些誇張了。至少以利維坦這種在人類中屬於高個頭的男性，也只不過比面前這個披著全身斗篷帶著面具的女性高出半頭不到而已。
「這位女士，」利維坦想了想，還是採取了自認為最有禮貌的對話方式，「不知道您是否就是這片森林的守護者呢？」
「我是守望者部隊的人，」對方似乎是笑了笑，「你大概應該慶幸，自己遇到的僅僅是我而已，如果換成哨兵部隊的姐妹，可能你就沒有這麼口花花的時間了。」
「難道說守望者部隊相比之下對外來者接受度更高？」利維坦敏銳地注意到了女子話語中對於兩個部隊的語氣分別，當下用感歎夾雜著疑問地語氣道，「那我還真是十分的幸運呢。」
聽了利維坦的話，女子似乎是翻了個白眼，而後道：「嗯，當然，守望者部隊和哨兵部隊可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你現在遇到的是守望者部隊的姐妹的話，你應該還是能夠保留自己的生命用來使用那個靈活的嘴巴的……」
露在面具外面的優美弧線在這一刻顯現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女子的聲音也在一瞬間變得極為柔媚。
「……用在酷刑之後的招供方面。」
「……總之謝謝女士您的寬容了，」利維坦在對方的笑容下怔了半天，這才擠出來這麼一句乾巴巴的話，「不得不說，我忽然十分感謝自己所具有的這份幸運了。」
「你本來也應該感謝，」將那彷彿圓環一樣奇型兵器掛回了腰間，女士道，「我們夜精靈一族這萬年來……不，或許說，是數萬年來，享受了這個世界太多的恩惠，以至於年齡長久的夜精靈們都有些死氣沉沉的，並且一個個都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這樣非議自己的同族不太好吧……」即使利維坦覺得對方真的是有些歇斯底里，此刻也不由得對這名夜精靈女士的言論瞠目結舌，「畢竟這片土地是你們的故鄉，在你們的眼中，無論如何我們都算是入侵者吧？」
「你還挺會轉換角度的，」夜精靈女士用調侃地語氣道，「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在入侵，那麼為什麼不趕快轉頭離開這裡，反而是在整個灰谷中大肆砍伐樹木，建造基地呢？」
「原來這片土地名叫灰谷嗎？」利維坦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的確想要離開這裡，但是先知告訴我們，如果不能齊心協力來應對這一次燃燒軍團的入侵的話，這個世界就會因此而毀滅。」
「……炭燒軍團？」利維坦在這邊說的激昂，卻不防對面的夜精靈女性忽然間來了這麼一句話，「燒烤的軍團麼？雖然夜精靈並不提倡炭烤，但是也並非全然不去接觸……」
「是燃燒軍團！」利維坦哭笑不得地打斷了對方的話，「一群惡魔啊惡魔，他們要是做燒烤的話，那是絕對會將整個灰谷都燒光了去做炭的！」
「哈哈，我知道的，不用這麼急，」似乎是十分享受利維坦現在的這幅樣子，夜精靈女性打了個哈哈，而後聲音轉而低沉，「不過這麼說的話，果然它們又回來了麼……在萬年之後。」
「你們萬年之前曾經和這些惡魔打過！」利維坦聞言睜大了雙眼，「原來那些東西萬年之前就已經來侵擾過這個世界了麼！」
「是的，那個時候你們可能連生物都不是，」夜精靈女士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不過萬年之前的具體情況我並不知道，畢竟我只是個年輕人。只是如果真的還是那些傢伙的話，我們這一次恐怕真的沒有足夠的實力去阻攔那個惡魔軍團了。」
「嗷嗚！」
忽然一聲熊叫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悶氣氛，利維坦和夜精靈女士轉頭看去，卻見那個領頭的「熊」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原地，同時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已經開始在周圍緩緩散開，仔細望去，卻是那三隻熊中的一隻已經陷入了昏迷，毫無遮擋的傷口暴露在了兩人的面前，已經有了翻捲發黑的跡象。
「這是……」看到那個傷口，夜精靈女士立刻走上前去，蹲下身來仔細查看一番，隨即她的語氣變的嚴肅了起來，「我感受到了腐化的力量，難道說這是剛剛那些腐臭的傢伙所攜帶的力量麼？」
「這應該是天災瘟疫的力量，」利維坦說著拿出一瓶聖水遞了過去，「雖然時間已經有些長了，權且聊勝於無吧。」
夜精靈女士接過瓶子，打開瓶塞聞了聞，這才向利維坦點了點頭，將那瓶聖水仔細地澆在了那形狀可怖的傷口之上。就聽「刺啦」一聲響，與聖水接觸到的黑色皮肉猛然生出好多泡沫，而後就那樣融化成了偏黑色的血水流出了傷口，不過也許是聖水放置的時間太長的緣故，這樣的過程之持續了很小的一段時間就結束了，而那只熊的傷口僅僅只是看起來好轉了一點而已。
「雖然有效，但是計量還不夠，」夜精靈女士再一次查看了一下傷口的狀況，輕輕地搖了搖頭，「不過至少爭取了時間，謝謝你了，外來者。」
「還是叫我利維坦吧，」利維坦小心地靠了過來，「這種天災瘟疫很頑固的，在已知的經驗中，除非在它蔓延開前進行淨化，否則感染的人一般都很難救治，只能變成和剛剛那些食屍鬼一樣的天災。」
「這樣看來，這種腐蝕已經在整個灰谷蔓延開了，」夜精靈女士道，「只是對於森林的恢復有著半神塞納留斯以及塞納裡奧議會的監視，為何會讓腐蝕以如此的速度擴散開來呢？」
「如果你說的是一個鹿一樣的存在的話，恐怕他已經去世了，」利維坦有些尷尬地道，「在獸人的手裡。」
「怪不得哨兵部隊對你們如此仇恨。」夜精靈女士並沒有如利維坦所想的一樣勃然大怒，反而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灰谷森林的大面積腐蝕也和你們殺掉半神的行為不無關係，但是反過來說，也只有這樣快速的腐蝕才能讓頑固的守護者看到外來的災害，選擇喚醒那群只知道睡覺的德魯伊吧。」
「德魯伊？」聽到了一個新的名詞的利維坦下意識地提問道，「那是什麼？」
「翡翠夢境與海加爾聖山的守護者，」夜精靈女士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不過那和我們現在的狀況沒有半點關係，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將這位熊人救出腐蝕的陰影，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在路上說給你聽。」
「好……」利維坦聽話地站起身來，這才反應過來道，「等下，為什麼我感覺我好像變成了你的屬下？」
「不是屬下，而是囚犯，」夜精靈女士聞言壞笑道，「如果不想像之前一樣迷失在森林中被餓死渴死的話，你最好還是好好地跟緊我。」
說著，夜精靈女士一個轉身，就要抬步離開。
「喂，等下！」這時利維坦忽然開口叫住對方道，「如果我們離開了，這些熊……人不會出現危險麼？」
「剛剛那些小東西只不過是跑得太遠的激進分子而已，他們並沒有將腐蝕的力量帶來這裡，」夜精靈女士轉過身來道，「你說的……天災部隊現在正在向費伍德以及聖山前進，短期內這裡的環境是安全的，在遠古月井的保護之下。」
「遠古月井？」利維坦覺得自己的詞彙庫今天擴充了不少新鮮玩意，「那又是什麼？」
「嘖，你還真是個好奇先生，」夜精靈女士似乎是很不爽地咂了咂舌，「總之，你可以理解為你剛剛給我的聖水濃縮版，在遠古月井的力量下，這種程度的腐蝕暫時還沒有辦法有所作為，而整個灰谷一共有四個這樣的遠古月井，我們要前往的是銀風哨所的那一個。」
「哨所……」利維坦現在聽到這個名詞就覺得陰風直冒，「該不會是哨兵部隊的駐地吧。」
「真是膽小啊你，」夜精靈女士嗤笑道，「放心吧，我們只是去月井取水，不會讓你真的見到哨兵部隊的姐妹的。」
「好吧，」利維坦長歎了口氣，「那麼就拜託女士了……話說，你至少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吧，不然的話總之女士女士的稱呼我覺得很彆扭啊！」
「叫我典獄長大人就好，」夜精靈女士先是玩笑，而後看了看利維坦發黑的臉色，這才轉口道，「好吧好吧，我開玩笑的……」
而後，夜精靈女士輕輕咳了咳，擺出了比較正式的姿態道：
「你可以叫我晨星，利維坦先生。現在開始，我們就要進行一次與腐蝕力量為敵的戰爭，不知道你做好準備了麼？」
「當然，晨星女士！」利維坦下意識地敬了一個軍禮，「利維坦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那就好，」晨星的嘴角似乎是抽動了一下，不過最後她還是扳住了自己的表情，「那麼，現在，戰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