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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無名刺客 文 / 入眼迷花

    「有刺客!」我不假思索大叫,隨手撈了張凳子朝那個刺客扔去。正如我所讀過的小說情節或者是演過的電影一般,只要我順手能拿到的東西,統統飛過去砸。那人左擋右推,一一撥落,離我的距離只是一點點。

    好在房間夠大,東西也夠多,邊跑邊扔,繞著圈的捉迷藏還能躲得一時。也虧了一直有堅持每天練練瑜珈、跳跳舞什麼的,體力還算不錯,柔韌性也好,幾次在千鈞一髮之際險險躲開。

    那黑衣人焦躁的詛咒,看樣子是沒有想到我那麼能跑。我也急了,那幫死人跑哪去了,關鍵時刻竟然一個也不見。

    肚子裡正罵著,西門家的武士終於趕來了。好傢伙,要嘛不來,一來就是黑壓壓的一群。

    西門嵐和西風笑也前後腳的到了,我趁勢躲到西門笑背後。兩人一左一右,形成了合圍之勢,而護院武士團團圍住整間客棧,那黑衣人根本就無處可逃。

    西門嵐冷冷問道:「你是誰?」

    我噴笑,標準的大俠式問話,「人家要是肯說還用得著行刺?」

    西門笑搖搖頭,娃娃臉上掛滿了不理解:「就這點武功也想學人家行刺?」

    我瞪他,西門笑這傢伙現在越來越yin了,說的話也不太單純了,這話明裡是說那個傢伙武功不濟,暗地裡不是在損我嗎?他的話我可以這樣翻譯:「你實在夠衰,連這麼肉腳的小女子也收拾不下。」這筆帳我記下了,六月債,還得快,對於報仇一事我一向自居小人。

    那黑衣人也有趣,見到那麼多人他也不來追我了,反而很溫柔地笑了笑:「你果然是福大命大,不過也確實是我武功不濟事。」

    我好奇地問他:「你和我有何仇怨,動刀動劍的要殺我?」好歹我也是個新娘子,剛出娘家門就遇上刺客怎麼也說不通啊。我也不記得和誰有那麼深的仇恨,有人竟要置我於死地。

    他扔下劍,瀟灑地聳聳肩:「無仇無恨。」

    真正要絕倒,無仇無恨也要殺我,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我是衰神附身了。」我很肯定。

    「呸呸呸,新娘子不要說這種話。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西門笑趕緊的打斷我的話。我伸手狠狠擰他,他疼得呲牙裂嘴,卻沒敢叫。

    西門嵐卻不相信,見那人已經擲劍認輸,手一揮,就有幾個武士上來把他牢牢縛住了。他仍然謹慎地上去點了他的穴,這才開口問他:「既無冤仇,為什麼還要來行刺?」

    「這問題簡單,小姐你得罪了我的朋友,我是打報不平。至於是誰,你也不要問我了,我不會說的。」黑衣人極爽快,該說的不該說的一下子說得清清楚楚。

    西門嵐拍手,原來忠厚的臉色顯得有些陰森:「用點手段你自然會招。」

    黑衣人哈哈大笑:「用刑啊,儘管來。反正我命不久矣,你到是來試試我怕不怕。」

    西門嵐冷笑著說:「這好辦,你就去嘗嘗六哥鐵腕的滋味。」手一揮,武士們就把他押走了。

    我有點同情他,落到西門風手裡,想想也是個生不如死的下場。要是換了我,寧可血濺當場,也決不會妄想在西門風手裡能全屍而回。

    西門嵐面對我,溫和地來安慰我:「十二小姐,不,應該改叫弟妹了,……」我揚手打斷他:「請叫我丁丁,弟妹兩個字聽得我渾身不舒服。」

    他寬厚地笑笑,從善如流:「丁丁受驚了,都怪我沒安排好,讓刺客驚擾了你。我這就讓人收拾屋子,以後保證不會發生此事。」

    我滿不在乎地說:「那也沒什麼,有人來殺我也挺好,就當生活調劑了。反正我要是真該死,那就讓他殺了也罷。」

    西門嵐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接口,估計是被我的態度氣著了。但本來就是,誰要殺我都輪不到我緊張,西門家族的人應該比我更緊張,我怕什麼?

    西門笑連忙說:「我們去看看六哥審得怎麼樣了,丁丁,一有消息就通知你。」說著趕緊拉著他九哥一溜煙地走了。

    一群丫環和喜娘湧進來,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整理儀容地整理儀容,一下子七嘴八舌的,屋子裡熱鬧得勝過菜市場。我笑瞇瞇地任她們擺佈,好脾氣地什麼意見也不發表。

    總算等她們都做完了事,喜娘終於說:「請小姐歇息。」我嗯了一聲,張之棟走進來,我揮手命所有人都退下。

    他輕聲說:「一場鬧劇。」

    「你看出來了?」我毫不懷疑張之棟的眼力。

    張之棟淡淡說:「西門家族把整間客棧全包了,以他們的實力和手段,上上下下的人全是早已安排好的,哪輪得到一隻小丑跳進來。」

    「我只是奇怪西門家族怎麼會安排武功這麼差的人進來演戲,也不怕我懷疑?」

    他笑笑說:「人倒未必是安排的,只怕那人說得真有其事,你得罪人也不自知。」

    我奇道:「怎麼說?」

    「我跟去看了西門風的刑訊,用的是真手段,那人應該不是西門家的安排。」

    「那就是說還真有人要殺我,不是西門家族來嚇我的。」我沉吟了下,笑起來:「我就想怎麼西門岑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恐嚇我聽話呢!」

    「人雖不是他們安排的,但人肯定是西門嵐故意放進來的,是他負責你的安危。恐怕就是臨時起意想嚇嚇你,要不然不可能等你鬧騰那麼久才趕過來。」

    言之成理,我冷笑:「那你呢,你怎麼也不出現?以你的耳力和輕功,不會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問題吧?」

    他憤怒地說:「我正在外面吐得天昏地暗。」

    我這才想起那碗生醃菜,敢情這還是我自作孽?我窒了窒,趕緊息事寧人:「你先下去休息吧,你的傷還沒好利索。」這事確實我佔不住理,不過我也不相信事情真這麼簡單,張之棟這個小人肯定是估計著我不會有什麼大危險,故意躲在一邊看我笑話。

    他冷哼:「你是真沒心眼嗎?有人要殺你還挺看得開。」

    我笑瞇了眼:「張老兄,我的命那麼寶貴,你捨得我死嗎?西門家族捨得我死嗎?」有這麼多人替我操心,我何必還要操心?

    他氣呼呼地走了,我大笑。事情開始好玩起來,原來不僅是我要報仇,還有人要找我報仇。這樣也不錯,冒險遊戲玩的人總是越多越好,一盤混局中,我的機會才更大不是嗎?就讓西門家的人去找源頭吧,這種事用不著我來費心,給他們這些閒人找點事做做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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