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章 母子重逢 之一 文 / 秋凡

    接下來的談話就只在兩女之間了。雅蘭的淚水漸漸收起來，偶爾的還會笑一笑，夜靈一直淡淡笑著，環抱雅蘭的雙手卻漸漸變淡，虛幻的部分已經蔓延到了指端。

    「好了，我差不多該走了。」感覺到了時間將盡，夜靈拍拍雅蘭肩頭，結束了密談。她的身體開始漸漸散成光點，緩緩向上飄起，就如受著指引的一群螢火蟲……

    「靈兒。」雅蘭激動的想抓住夜靈的手，卻與光點的虛影重疊錯過，心中一急，剛盡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不管雅蘭怎樣的悲傷，夜靈化身的光點毫不羈留的穿越了神殿頂棚，漸漸沒入星空，只留下最後的「保重」兩字輕輕迴盪……

    「嗚……」看著夜靈完全消失，雅蘭終於無法承受的倒在晨星懷中，小聲的嗚咽變成了悲啼。

    「雅蘭姐，別哭。你忘了，我們還可以飛的……」抹去雅蘭淚水，晨星提醒道。

    「……」擦一擦眼淚，雅蘭險些破涕而笑。拉住晨星，輕輕動念，景物一閃間，兩人已飛翔於夜空之下。夜靈所化的螢光，就在身邊。

    「對啊，你還可以送我一程的。」光點當中，隱約傳來這樣的聲音。

    「靈兒……你，還有意識？」雅蘭忍住驚訝問道。

    光點沉默一下：「……是啊，我也沒想到。向前看看，要達到星星的高度，需要些時間呢，以後的日子會有點寂寞吧。……不過，在天上俯瞰人間的變化，好像是神才有的權力呢，我現在這種狀態，到底算什麼呢？」

    「靈兒……」雅蘭禁不住又想哭。

    「怎麼又哭了，沒關係的，這條路的盡頭，說不定有許多像我這樣的傻瓜呢，也許，那裡就是所謂的天國，要不然，星空怎會這麼美麗的……」光點飄飄，傳來的夜星的聲音朦朧而神秘，不知寄托了怎樣的美麗幻想。

    「……好了，總會有分別時刻的，就送到這裡吧。蘭蘭，你以後可要努力了，當有了羽化為神的能力之後，我想，我們就又會見面了。」

    「真的……」雅蘭睜大了眼睛不相信的問。

    「當然，我是星見師耶……」

    夜靈的流瑩越飛越高，越飛越遠，漸漸化成了單一的光點，就如滿天的其他星體一樣，融入了天空的帷幕……

    看著夜靈逝去的方向，雅蘭忍了滿眶的淚水，死死的盯著，她想能夠在這滿天星辰當中一眼分辨出於她來說是唯一不同的星體。

    靜靜的好半天，雅蘭幽幽一聲長歎：「謝謝。」對像當然是晨星。再過一會兒，握著晨星的玉手稍稍一緊，兩人已經回到了神殿後廳剛剛站過的位置。

    知道雅蘭心情激盪，晨星婉轉的開口：「雅蘭姐，能跟我講講星見賢者的故事嗎？」也許，講出來她的心情會好一些，晨星這樣想道。

    雅蘭星眸漸漸恍惚起來，沉浸到了不知何年的舊時回憶中：「……當初，在魔武學院，我、夜靈、還有你娘，是最好的姐妹。雖然我們所學不同，卻是一見如故，親如姐妹。我天性好動，主修的是富有攻擊性元素魔法；你娘她非常溫柔，選擇的是符合自己性情的祭司……」非常溫柔？晨星皺皺眉，不由搖搖頭。

    雅蘭繼續訴說著：「而她，就選修了星系魔法。我至今還記得她的理由，她希望嫁一個白馬王子，希望修行的星系魔法能讓她快一點變成幸福的新娘。也許，當時她就知道，以她的身份，這樣的願望是不太可能實現的……」後面會有解釋的，雖然這樣想著，晨星還是費了好大心力才壓下對夜靈身份的好奇。

    「可是……她實在太善良了，每當她用星系魔法看到了別人的厄運，總是忍不住的悄悄幫忙……」雅蘭眼中淚水滾來滾去，好像馬上就要滴落。

    「其實，修星系魔法為己用，就如元素魔法一樣，完全沒有害處的，但是，用星系魔法去幫助別人，就是洩漏天機，會遭到眾神的詛咒——天罰。也許就是眾神降下的懲罰，最終，她愛上了一個她不該愛的人，她的血親哥哥。」晨星吃了一驚。

    「他們倆是真心相愛的。如果，她哥哥是一個普通的人，也許，他們就能衝破世俗的眼光，隱姓埋名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她哥哥卻是聖國的皇子，唯一的法定的繼承人……」

    「她哥哥是夜空晴？星見賢者是長公主？」如果剛才算是驚訝，此刻晨星可真是如雷轟頂了，腦中一陣發暈。難怪看著星見賢者有些面熟，原來是艾琳娜的親姑姑。

    毫不理會晨星的驚訝，雅蘭繼續說著：「當時，他們兩個人都應該痛苦了許久吧。可是，最後他們沒有下定決心的機會。獸族入侵，魔族又趁隙而入，身為皇子的夜空晴不得不領軍踏上戰場。後來，為了穩定軍心，他又不得不娶下皇后，他選擇了一個跟她很像的女人，並強迫自己愛上她。從此以後，夜靈就立誓終身不嫁，全心的鑽研星系魔法……」

    「也許，那個女人到最後都是夜靈的替身……自她死了之後，夜空晴再未提起過夜靈，兩人好像也從未見面……」歎息一聲，雅蘭的故事講完了。

    「難怪她會想到這樣解脫，雅蘭姐，與她比起來，我們可要幸運多了。」瞪晨星一眼，雅蘭沒說話，晨星話中真意她又怎能不明白，只不過她還沒有心情去回答。

    「對了，她說救了自己最愛的人……她救的人是夜空晴？夜空晴果然還沒死？」看一眼身後的小門，晨星明白過來。星墮贖魂，難怪那晚的流星那麼誇張……

    「好了，我們該回去了。你現在住哪裡？」收拾一下心情，雅蘭問道。

    「易家。」晨星順嘴答著，卻忽然奇怪起來，「雅蘭姐，星見賢者的……日記。」

    「不用看，我已經知道寫些什麼……」雅蘭淡淡的回答，伸出玉手，掌心裡，一小撮碎塵粉末，讓晨星有種熟悉之感。

    「這是……」

    「暗黑神殿傳送魔法陣碎屑，留在你鞋底的。」冷冷應著，雅蘭再次拉住晨星的手，「想像一下自己房間的樣子。」晨星腦中剛剛浮現易家客房的影像，眼前一閃，兩人已是回到了易家客房。

    「叭叭……」眼前又是一暗，風精靈已經熟練無比的撲上晨星臉孔。小心的揭下風星看她表情，很有些氣憤的樣子，想來被關在房間裡給悶壞了。

    「風之精靈？」看著風星，雅蘭臉上顯出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已經很晚了，我去找個房間休息。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今晚我不想被打擾。」這樣說著，雅蘭轉身走出了屋子。她確實需要平靜一下。

    「嘿咻……」正當晨星試圖將晚上的遭遇連貫的回想一遍，風星**的聲音傳入耳中。低頭一看，風星站在虛空斬刀鞘的開口處，正試圖將虛空斬拔出。

    含笑搖搖頭，晨星替風星拉出了虛空斬。也許因為那一點風魂，每天晚上，風星總要伴著虛空斬才能入眠。然而，今晚情形卻稍有不同，「唧？」，圍了虛空斬不停打轉，風星似乎感覺到了神兵與往日的不同。

    「怎麼了？」晨星疑惑的問。粗心的他當然不會明白，風星是感應到了虛空斬內被封印的亞當斯的血腥之氣才會如此反應。

    「對了，好像……忘了什麼東西？」摸摸後腦，看著房門，晨星忽然自言自語道。

    「阿嚏……」，魔武學院，地道之中，四個生物齊齊一聲噴嚏。

    ※

    「試煉大會祭天典日，新皇怒斬亞當斯，朝廷兩派氣氛空前緊張……」

    「伊蘭世家本部、伊蘭鏡宗先後為聖國神秘高手襲擊，建築受損嚴重，大批人員傷亡。風島已向聖國提出外交照會，以停止交易為要挾，要求聖國交出兇手。另據密報，神秘高手身邊始終跟隨一個小女孩，並脅持一名伊蘭本家傳人……」

    「亡靈谷周赤地千里，重現千年奇觀。另據專家分析，本朝近日天氣多變，都因受此影響。西南方哥特堡中，已有亡靈復甦之謠言……」

    「昨夜魔武學院突發爆炸，可能與一批秘密運到聖都神秘軍火有關。根據多名專家調查結果表明，此類軍火尚屬首見，構型、威力、使用方法盡皆不明。因受池魚之殃，試煉大會魔武學院分賽場遭到破壞，更換地點大會辦另行通知，也有業內人士指出，此行為是針對試煉大會的破壞行動，有可能是人界魔族內間所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