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 暴風雨前夕 之三 文 / 秋凡
「來了！」感知早擴到百里之遙，夜空晴普羅一踏入戰場，雅蘭便出聲示警。手中不停，先給精靈晨星放一個絕對防護，再給所有人加一個祝福祈禱，可見她的小心謹慎。
想做的事已被雅蘭搶先做了，晨星只好一手握上朱槍一手抽出虛空斬，想了想，卻走到雅蘭身前，遞上虛空斬：「雅蘭姐，你比我會用吧？」
「啊，對呀，我也可以用的。」接過虛空斬，雅蘭頗愣了一下，掂量一下片刀的重量，滿意的看向晨星，「好了，你沒用了，可以走了。」
「……三老婆，你變臉也太快了吧。」晨星只得無奈抽出次元袋中戰神朱槍擎在手中，「這個更適合我。」頓了一頓，晨星忽然四下搜尋：「畢竟我也是王道強者了，總有些自保能力，說起回去，應該……咦？二老婆呢？」勸說卡丹兒的時候，他剛好不在，便與卡丹兒存了一般的心思。
一陣風吹過，樹葉刷刷作響，卻哪裡也沒有嘉璐莉爾影子，彷彿忽然之間，精靈就消失了。
「不應該啊，剛才還在的……」晨星疑惑的撓撓頭。周圍，好像有些不同了，因為缺了精靈吧。離開也好，再一轉念，晨星就釋然了，卻也不想想，這樣的情形精靈又怎會離開。看了晨星神情，雅蘭暗暗發笑，卻並不點破。
轉眼之間，夜空晴飛射而來的身形肉眼已可看見，再過一會兒，普羅亦然。雅蘭便將雙手一舉：「發動！」應和她的喊聲，虹色的光幕彷彿自天邊升起，可以看見的碧藍天空的圓形範圍越來越小。終於，光幕在眾人頭頂會合，天空穹頂彷彿都變成了七彩琉璃的色澤，赤橙黃綠青藍紫的色彩幻化流動，讓眾人生出處身幻境的不真實感。
「哇，這是什麼？」晨星便一聲驚叫。對於雅蘭的佈置，他一無所知。除去精靈，剩餘幾人也是一臉驚訝，包括剛剛落地的夜空晴。
沒時間理會晨星的驚訝，布起了無名結界，雅蘭立刻右掌前伸：「雷龍！」
晴天白日，九霄之上，一道粗大到誇張的雷電便直劈下來，正著飛行中左相的頭頂。電系魔法一向威力巨大準頭難找，這樣過分的雷暴雅蘭竟還能操控自如，可見聖法師的能力。
「聖法師的迎接方式還真是別緻呢！」揚聲說著，面對驚雷，普羅還來得及抬起右臂，卻未如對上夜空晴般連出手都不屑。
沒有意料中的一聲巨響，但見普羅掌端黑芒大盛，雷龍無聲無息的沒入其中，竟是骨頭都沒被吐出來。不，出來了，不僅僅是骨頭，完整的一條雷龍轉瞬間從普羅掌端射出，直撲眾人。到了親身體驗時候，眾人才越發感覺到此招威力。眼睛一眨間，虯曲的雷電撲面而來，竟似將眾人都籠住，足有幾十丈範圍。
「吾主原神，賜彼神力。虛空揮舞，化刃為圓。空間盾！」球型空間障壁自雅蘭手中一點迅速擴大，在雷龍到來之間，來得及將眾人都罩住。「轟！」一聲巨響，電光激射，百丈之內，草木皆灰，除去盾內一株矮樹，再無礙眼之物。
「呼∼∼∼」雅蘭吁一口氣，暗自慶幸晨星將虛空斬交給了自己。剛才的情況雖然自保沒有問題，她卻沒有把握護住每一個人。
對於普羅實力，眾人都生出高深莫測之感。歷來只聽說武學中有一種叫做借力打力的運氣方式，卻從未想過魔法也能如此被退還。
「就你們幾人啊？比我預料中人數少呢！」電光散去，普羅已出現在空間盾外，打量身前幾人，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不過，最強的兩人都在，竟還準備了守護之光這種罕見的東西，也算有點意思呢！」抬頭看看天空的七彩結界，普羅嘴角稍稍上翹，也許是在笑。
眾人這才知道那龐大的結界竟是傳說中的守護之光，卻仍是不明白有何作用。其實，聖法師的心思很簡單，惡使冒充冥族的信仰之源長達千年，其能量卻為瑪那湖上一層守護之光切斷，對付惡使的僕從，守護之光當然也會有效。
聽了普羅的話，雅蘭卻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好像……自己的行動，始終都在對方掌握中。正懷疑之際，卻見普羅猛然舉起手掌，「不過，你們的場地選得實在不怎麼樣，就看看我為你們精心挑選的決戰場所吧。」
地面之上，猛然顯出巨大魔法陣的圖像，光束筆直朝上，那是傳送法陣的獨特現象。不知何時，普羅竟在眾人腳底埋下這誇張的傳送陣，看那範圍，足有十里方圓，顯然不是倉促而就。
「前幾日看聖法師在這裡忙忙碌碌，一時湊趣，便在聖法師魔法陣中又加了這麼一個傳送陣，聖法師定然沒有料到吧！」得意笑著，普羅緊緊盯著雅蘭臉孔，看獵物臨死掙扎的驚怖表情，總能讓人心滿意足，「不過，憑聖法師的傳送術，自保當然綽綽有餘，要走即便，我絕對不會阻攔。其他人可就……」擊垮獵物信仰也讓人分外暢快。
雅蘭雙目微垂，面無表情，拳頭卻緊緊握著，已然下了某種決定。「想去哪裡儘管動手，還怕了你不成！」晨星便不耐的開口。
「最小的螞蟻也敢發話呢！」不屑的瞥一眼晨星，普羅卻如他所願的發動傳送，「不過，算了，反正我的耐心已經耗光。」
白光閃過，人影全無，原地空留一片焦黑……
※
聖山頂端，白雪皚皚，人跡罕至——對於聖山的介紹，大抵會有這樣幾句。然而，如今卻完全變了個樣，白雪皚皚還是依舊，但如果一個軍團的二十萬人都經過這裡的話，人跡罕至可就名不副實了。
經過一天一夜雪地飛舟的旅行，漠蛇軍團早在三天之前就順利到達了聖山北巔。之所以多呆了三天。一是爬山的路比想像中艱難，雖然有雪女的幫忙，一干人還是花了不少的時間；二來需要時間做某種特訓；再就是據聖城內線消息，發動的時機也還未到。
沒人知道時機指的是什麼，內線又是哪條，不過既然指揮官發了話，大家只好遵從。而且，那些冰雪的精靈雖然一身的寒氣，隔遠觀之，還是很有看頭的。大家都是正常男人，也就沒有什麼反對的立場。
此刻，流放軍團就站在聖山頂端。他們的腳下，是一個徹底冰封的小湖，有人叫它天湖，正是聖河發源之地。二十萬人，都是目光熱切的看著山下不遠的聖城。片刻之後，在那裡，自己「過往的罪責就會被洗去，後半生的榮耀隨之而來。」一想到這裡，人人熱血沸騰，山巔的冰風似乎也不甚刺骨了。
當然，這些大半是流氓出身的兵痞腦子裡本來是沒有那樣理念的，所想的比較高遠的目標，都源自夜今無激昂人心的軍前動員。不可否認，夜今無的口才還是很好的。
「聖國三王子，只要再過得一刻聖河凍結，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希望閣下到時遵守約定。」王子身旁，冷艷的雪國公主開口道。
「其實就本人觀點，對方只要是自願的，國家也沒有什麼干涉的立場。」夜今無聳聳肩，「公主儘管放心。」不愧是狡猾人類的佼佼者，竟拋出「自願」這種含糊的字眼矇混對方。
「我們的對象當然都是自願的，可每次都會有他們纏夾不清的親戚朋友……當然，最多的還是舊情人來找我們麻煩。冰封結界又一百年只能開啟一次，等我們能夠將他們放出來解釋清楚，那些人也都老病死了。」雪國公主有些無奈
「唉，對付那種競爭失敗者，有一種最好的處理辦法，我教你。……對，就是這樣，一手叉腰，嗯，這隻手伸出食指，直直的指著對方臉孔，然後就這樣說『——』」嘴裡講解著潑婦罵街的標準語句，聖國三王子嘴角露出奸險的笑。
「是這樣嗎……」側著頭，雪國公主懷疑的開口。對於這種高深的語言構成，冰雪的妖精有些理解不了。
看著對方迷惑的純潔表情，夜今無忽然有種負罪感：「放心吧，只要今天反擊成功，貴國就是敝國最大的恩人。在下一定會力求皇兄，專門制定一部針對此事的法律。」
「那就太感謝了！」雪國公主露出興奮之色，旋即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夜今無，「你人很不錯呢！願意……被我冰封嗎？」
「哈哈，那就算了，在下已經有心上人了。」夜今無乾笑兩聲，腦中不由自主浮現沙漠部落那活力四射的嬌俏身影。不過，兩人好像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對待配偶，都不是正常人的態度。
「這樣啊……」雪國公主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兩人談話乍聽起來有些難懂，其實這要從雪國的風俗說起。與其他精靈有些不同，雪國的人員構成完全是雪女，也許因為陰氣太盛，自創世以來，這種冰雪的妖精就沒有過男性。當然，還有一種名為雪童的存在，但那只是雪女法力過盛的宣洩產物，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消失的。
除了由族中轉生石化出，雪女就只有尋找其他族類的丈夫。但不管丈夫是怎樣的，最後生出來的，仍舊還是雪女。而由於人族數量最多，地理的位置又將雪國緊緊包夾裡面，聖國北部的男性就成了雪女理所當然的丈夫群體。
雪女所選擇丈夫都是自願的，但民間卻流傳了很多不好的版本，例如：雪女遍體冰寒，接觸任何東西都會結為冰晶，那些被找去的男人，都是這樣被活活凍斃的；由此引申的版本，雪女個個都是**蕩婦，一個丈夫死了，立刻就會更換一個。更有甚者，把雪女當作那天生噬夫的某些昆蟲類性格……究其原因，都是當事人無法解釋的緣故。
與精靈長達三千年的壽命相比，人類短短的百年壽命顯然是太少了。甚至，連等待妻子五十年懷孕完畢，看一眼親生女兒的樣貌都做不到。就因為這種無奈，雪女們特別研製了某種冰封結界，讓她們丈夫的短短百年壽命能夠平均分佈在她們的整個生命裡。
冰封結界百年解凍一次，約三年之後再次冰封，具體的時間配比由雪女與丈夫的生命力共同調節，可說是一種特殊意義上的生命共享。比較不方便的就是，雪女本人也無法為對方解凍，只能靜待百年的到來。除卻不能為外人道的族中隱秘，好像，沒有什麼方法能夠向人解釋，由此產生誤會也就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