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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四章 晉封 文 / 優靈

    痛痛痛,痛死她了!芙蕾拉縮在沙發上,接收到收拾床鋪的塔莎一波接一波曖昧無比的眼神,羞紅的臉低下低下再低下,一直埋進臂彎裡。她真是欲哭無淚,幹嗎好奇去問這種事,被蘭登坑了,嗚嗚嗚!

    她不由地想起昨天,蘭登的表情從來沒有那麼溫柔過,他的眼睛像璀璨的夜空令她迷失。他們如此親密,她快要融化在他的氣息裡,他不停在她耳邊說那三個字——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她偷偷笑起來,滿心的鬱悶裡浮起一點一點甜蜜的感覺,都沒發覺塔莎走到身邊,在她耳邊說:「小姐,您昨天沒有睡好吧?要不要洗個澡,再給您按摩下?」

    「我洗過了。」聽到塔莎哧哧的笑聲,芙蕾拉才體會過來話裡的隱晦,抬頭笑罵道,「死丫頭,越來越會捉弄我了!出去出去!」

    「哎呀,小姐,您的臉怎麼這麼紅啊?是不是病啦?」塔莎笑嘻嘻地戳戳她。

    「出去出去!」芙蕾拉趕緊把頭又埋起來,人縮成一團。天哪,等會還要應付一個姑媽,她真想找個洞鑽下去算了!

    塔莎笑個不停,卻忽然止了笑聲,憋笑道:「好,小姐,我下去啦。」然後腳步聲飛快地消失在房間裡。

    芙蕾拉正長舒口氣,卻感到有人在摸她的頭髮,當即大叫著揮拳過去:「死丫頭,不給你點教訓,你還沒規矩了?」

    拳頭打進一個厚實的肉團裡。她抬頭一看,蘭登正接住她「憤怒一擊」,一雙眼笑意漣漣。

    「早啊,芙蕾拉,你打招呼的方式好特別。」

    「早……」她訕訕地想收回手,沒想到被蘭登緊緊握住,還順便摟著她坐到沙發上。

    一接觸到他的溫度,芙蕾拉的臉驀地就紅了,正囁嚅著不知該說些什麼,蘭登先開口了:「陛下要見你,你去嗎?覺得累的話就回稟說你身體還沒恢復好吧?」

    「要見,當然要見!」就算國王不召見她,她也要闖到王宮去。居然命令她的丈夫去娶別的女人,這筆帳可得好好算算!

    蘭登看著她黑色的眼睛一下子燃起火苗,開心地啄吻下:「那好,我陪你進宮。」

    「對了,蘭登,我有件事要告訴你,」芙蕾拉咬了咬唇,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說我是泰拉殿下的未來王妃,那是謠言,我和殿下從來沒有那方面的感情。殿下他是……他是我當成父親的人。」

    她眼巴巴瞅著蘭登,看他沒有反應,趕緊加上句:「真的,不騙你!」

    「對不起。」蘭登及時堵上她那張還想開口的嘴。對不起,我不該懷疑的。他不覺加重了幾分力量摟緊她,代價就是轟的一下,前襟炸出了個洞,皮膚微微刺痛。

    「對不起對不起!」芙蕾拉急忙跳起來,「你勒得我快斷氣了,手就自己放魔法了……」

    「你的魔法真的大有長進啊。」蘭登苦笑著說。昨天晚上芙蕾拉把她的遭遇說了遍,提到超魔導師對她的指導時簡直是手舞足蹈。不過,如果經常有這種自動防衛出現,他倒要考慮多去買幾打衣服備著了。

    「是我太忘形了。我去換衣服,在樓下等你。」

    看到蘭登身體沒事,芙蕾拉才鬆口氣,研究起自己的手。難道這是精神系魔法的副作用?

    ******

    「芙蕾拉,看到你平安真是太好了!」國王坐在書桌後,張開手臂對她笑道。

    「少來,您巴不得我死了呢!」芙蕾拉連屈膝禮都不行,冷冷說。

    「說話可得要有良心,芙蕾拉,我派了多少人在找你知道嗎?看到你毫髮無傷,我真的很高興。」國王好脾氣地說,「對了,龍魂之心是怎麼回事?」

    芙蕾拉鬱悶地把附身他人的事匯報一遍,卻隱瞞了龍魂之心的秘密,只說被攻擊後醒來就成了那樣。下意識的,除了蘭登,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個秘密。

    「真是可憐。知道嗎,看到龍魂之心毫無生氣地出現在面前,我的心都快碎了。」

    「哼哼哼,少假惺惺!」芙蕾拉一點分寸都沒有地撐著書桌,臉都快貼到國王鼻子前,無理至極,「這裡沒有外人,別裝啦!說,為什麼逼蘭登娶那個什麼公主?!」

    國王笑著往後靠去,大概普天下只有芙蕾拉敢用這種態度對待他這個至尊了:「我可以解釋,芙蕾拉。」

    「說吧!」

    「大致情況你都知道了吧?」

    芙蕾拉頓時氣鼓鼓地說:「知道!在您眼裡我居然沒兩個殖民地值錢!為了這兩個破地方您就直接把我扔進死亡名單了!我怎麼會有您這種惟利是圖沒有良心的皇帝表兄?」

    「你還知道我是皇帝。」國王淡笑著接了句,「正因為我是皇帝,所以我要為國家考慮。特拉巴率先發兵後,和平的局面已經打破,在這種情況下,我當然得跟三角國之一的薩肯結成比較密切的戰略聯盟。」

    「打仗歸打仗,您把蘭登賣出去幹嗎?難道我們堂堂亞爾斯王國,居然淪落到要靠娶人家的公主才能保住國家?借口!」

    「不是怕他們,而是利用他們。那位安娜公主主動提出一年的賭約,無疑給我們很好的機會,在這一年裡面,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利用薩肯打壓特拉巴。換句話說,我原本打算向你借一年蘭登。」

    這也能借?當我小孩子好哄啊!芙蕾拉挑眉道:「呵,這麼說我回來還是殃國禍民的大罪人了?您的如意算盤全部打破,薩肯跟我們的關係跌到谷底,特拉巴就要撿到個大便宜。嘿,您沒心裡在罵死我吧?」

    「瞧你說的,芙蕾拉,你能平安回來是我最深切的希望。」國王掃了眼重新回到她手上的龍魂之心,「龍魂隊長對特拉巴的震懾力可也不小。你在汶多瓦做得很棒,我想現在正式晉封你為將軍不會有人提出異議了。」

    芙蕾拉撇撇嘴:「想用陞官來堵我的嘴……我可還記著呢,您把我當死人對待!」

    「其實宣佈死亡也是保護你的一種方法,你現在是眾所覬覦的對象。可惜你出現得太招搖了。」說著,國王還惋惜地搖搖頭。

    廢話,我要不是乘著炙龍及時趕到,切諾雷夫人就換人了!芙蕾拉氣乎乎地瞟國王一眼。

    「對了,芙蕾拉,神之金屬……是怎麼回事?」看到關於結婚這件事基本告一段落,國王輕輕一句,轉到真正的話題上來。

    芙蕾拉不覺站直身體,肅容說:「我的確知道神之金屬的秘方在哪裡。」

    「你真的有神之金屬秘方?」國王微笑著,貌似不經意地問了句,「那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是泰拉殿下的臨終囑咐。」國王的眼神銳利得快要把她吃下去了,她趕緊把泰拉王子抬出來,「神之金屬出現便是大亂的前兆,他要我沒到萬不得以不要拿出來。」

    「皇兄?我明白了……那麼,芙蕾拉,現在算時機來到了嗎?」

    芙蕾拉忽然現出隱隱一絲笑意,回答道:「是的,陛下,我可以把神之金屬秘方呈給您,可我也需要您給我一樣東西。」

    「哦,你要什麼?」

    「十二年前,我父親和先王交易的內幕。」芙蕾拉一字一頓說道,「王室欠我一個解釋。」

    國王平靜地看著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算您不明白,王室絕密檔案裡一定有記錄。為什麼讓父親一個人對付那麼危險的敵人?陛下,我並不是想翻舊帳,但是為人子女,自己父親死亡的真相總有權知道的吧?」

    「我當時只知道芬頓將軍是為國捐軀的,並不清楚其中糾葛。難道你有什麼疑惑嗎?」

    芙蕾拉垂下眼:「古拉斯跟我說了些過去的事,讓我心裡很不舒服。」

    「是他?」國王換了個姿勢,說,「我知道了,我會讓人去查。秘方什麼時候能拿到?」

    芙蕾拉裝模作樣算了下:「在滿月沒有到來前,我進不了那裡,現在才月初呢。」

    國王了然一笑:「我會盡量找到當年的資料,如果有的話。我也希望盡快能拿到秘方。」

    古拉斯是老狐狸,你就是小狐狸。芙蕾拉悶悶地丟給他一眼,草草行個禮就要告退,走到門口,忽然記起什麼,轉頭問:「王太后她老人家好嗎?」

    「母后受了些驚嚇,正在靜養,精神好點的時候再去見她吧。」

    「哦。」芙蕾拉有點惴惴地應著,對這個一年見不了一面的王太后,她始終懷著敬畏,又問,「特拉巴王就是進攻我們的皇太子吧?他執政後,對我們有什麼影響?」

    「你是說伊利沙德?不,即位的是三皇子辛普斯,伊利沙德據說藏起來了,他可算得上是兩頭落空。」

    芙蕾拉噢了一聲,略略頜首,推門而出。國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泛起一抹苦笑:「特拉巴還沒完全解決,薩肯的麻煩馬上要開始了……」

    出了宮,芙蕾拉馬上趕到龍魂駐地。魔法師們集合在門口欣喜地迎接她的回歸。威克羅夫擁抱了下她,交給她滿滿一握魔法球。

    「還有部分小隊留在汶多瓦,這是他們的留言。」

    她含笑一一打開。由衷的祝福和喜悅通過點點金色的字傳遞著他們的心情,當看到菲什這個時,他只是激動地「嗚嗚嗚」,不禁讓芙蕾拉搖頭,這傢伙還是那麼愛哭啊……

    依次拜訪完主教、莫裡森老師,將那個改編過的經歷分別述說一遍,由於涉及到王室機密,她的精靈血統,以及改修精神魔法都沒有告訴兩位德高望重的大人。離開魔法協會,她扳著手指算了下,似乎沒什麼人要拜訪了,便打道回府陪姑媽。對於姑媽,她虧欠太多了。

    ******

    芙蕾拉的將軍晉封提議順利通過。晉封儀式在提議通過的隔ri舉行,猩紅的披風扣上芙蕾拉的肩,輕輕一展便如翅膀般張開,襯得她英姿颯爽。紅絨托墊上靜靜躺著金質盾型將軍徽章,中央鑲嵌著用整塊紅寶石雕成的飛龍,國王親自將它別到芙蕾拉的前胸。

    「亞爾斯第三十三任龍魂將軍芙蕾拉-芬頓-切諾雷-亞爾斯莊嚴宣誓,忠實履行龍魂將軍的職責,將我的一切獻給國家,獻給至高無上的國王陛下。龍為我驕傲!」

    站在高高宣誓台上的芙蕾拉轉身面向人群,接受全體軍人的致敬。她閉起眼仰頭迎著太陽,笑容越綻越明媚。

    看見了嗎,父親?看見了嗎,殿下?我終於成為龍魂將軍了!

    皇家的活動永遠少不了宴會和舞會。作為主角,芙蕾拉被無數人圍著恭喜平安歸來,恭喜陞官晉封。幸好蘭登一直在她身邊幫她應付,她樂得掛著笑,懶懶靠在他臂上,做個幸福的小女人。

    原來愛情,真的是件很美好的事呢!

    她輕輕嘬一口酒,眼睛晃到外圍一個始終陰沉盯著自己的男人,仔細辯識,原來是當初逼婚不成的布倫特-萊昂弗斯。說起來,他還是他們的媒人呢。芙蕾拉抿嘴笑著,忽然生出頑皮的念頭,指著舞池對蘭登說:「那邊好像很熱鬧。」

    蘭登會意,走到她面前,行了個90度的鞠躬:「親愛的芙蕾拉夫人,我能有幸請您跳支舞嗎?」

    芙蕾拉笑著把手放進他的掌中,兩人手牽手步入舞池,邊上人立刻自覺地讓出一大片空地,樂師中斷原來的音樂,奏起溫情綿綿的華爾茲。他們的動作和諧又優雅,如同一對蝴蝶纏綿翩飛,又如同降臨凡間的神靈,踏著飄然yu飛的神界舞步。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尤其是以前被芙蕾拉踩過腳的男士,一個個難掩訝異之色。年輕的小姐們則嫉妒地扯著手絹,紛紛嫌棄起身邊的舞伴。

    無視邊上或羨艷或嫉妒的眼神,沉浸在華爾茲中的兩人四目相對,完全陶醉在音樂的世界裡。一個漂亮的旋轉結束了這支舞,蘭登擁著她,柔聲問:「還要跳嗎?」

    「不了。」她看到無數雙火辣辣的嫵媚眼睛盯住蘭登,忙拉著他走到一邊,趁著人群還沒圍上來,大笑著說,「看那些人眼珠都要掉下來了,他們以前可被我踩得很慘呢!」

    「原來你是想刺激他們呀?」

    芙蕾拉嘿嘿笑幾聲,又揉揉腦袋,輕聲說:「國王早閃人了,我們也溜走好不好?」

    蘭登看看邊上已經要圍上來的人,有點為難地說:「現在怎麼溜?」

    「看我的。」她狡黠一笑,有心賣弄下新學的精神魔法,躲在蘭登身後念了一串咒語。魔法悄無聲息地向四周發散出去,只見聚集過來的人忽然都錯愕地眨起了眼,然後東張西望起來。芙蕾拉這時一拉蘭登,毫無障礙地穿過人群直到室外。

    剛到外面就看到負責防守的魔法師神情緊張地要衝進去,看上去已經發現了異常魔法波動。芙蕾拉連忙攔住他們,笑著說:「沒事沒事,是我放了個小魔法。」想想又說:「你們還是進去檢查下比較好。」

    魔法師見是他們,連忙恭敬地行禮,目送他們離開後,才依命進去檢查。

    蘭登好奇地問:「你剛才對他們用了什麼?」

    「一個障眼術啦,我還沒學好,才被守衛魔法師發現了,等我真正掌握的話,可是能無聲無息蒙蔽人的感覺的呢。不過用來逃這種事倒是綽綽有餘了。」她笑嘻嘻地說,一點也不去想,蒂奇伯恩會不會氣死。

    ******

    第二天上午,薩肯使者團正式啟程回國。克裡斯琴王子還能微笑著與國王和眾大臣道別,而安娜一直坐在馬車裡不露面,據說從婚禮後就再也沒人看到她離開行宮。即使隔著厚厚的車壁,芙蕾拉也能清楚感受到車內陣陣寒意直刺向自己,不禁多看了那馬車幾眼。此時有個侍女悄悄走到蘭登身後,低聲說:「將軍,公主有話想對您說。」

    蘭登先看向芙蕾拉,見她沒有反對,便跟著侍女來到安娜的馬車前。隔著薄薄的窗紗,安娜的聲音帶著一絲幽怨:「我想這就是神的旨意吧……如果我能早點鼓起勇氣來見你,結果是不是會不一樣?」

    「公主殿下高貴美麗,又有巾幗之姿,您一定能得到幸福。」

    「承蒙將軍金言。」她輕歎一聲,關上窗戶。

    車隊緩緩上路。望著薩肯的國徽,芙蕾拉忽然生出無限感觸。

    「薩肯……芽……」她喃喃著,跟著送行的人回宮,臨走時回望一眼漸行漸遠的車隊,卻忽然湧上不安,像被寒風吹到,不覺打了個冷顫。

    是因為剛才那陣冰冷的注視嗎?我何時變這麼敏感了?她不解地想著,轉念又想起芽和海因姆。她早就得知,海因姆與本國的聯繫時斷時續,目前沒有任何消息。不知芽怎麼樣了,她會死嗎?神啊,看在你三番四次作弄我還不補償我的份上,請保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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