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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五章 爭執 文 / 優靈

    站在眼前的高大男子讓芙蕾拉疑惑地皺了皺眉,當纖細的身影從男人後面躥出來時,她才明白這個男人的身份。

    「雌雄大盜啊……」

    她的話裡不難聽出揶揄,卡米羅咧嘴笑了笑,還是跳著歡快的舞步滑到芙蕾拉面前。

    「嗨,芙蕾拉!」

    「桑妮。」芙蕾拉板著臉堅持自己的假名。卡米羅聳聳肩,伸手介紹同伴:「這是比曼。」

    那個高大的男人忽然單腳跪下:「非常感謝您對我們的援助,夫人,我願用生命回報您的恩情。」

    芙蕾拉搖搖手,有些淡漠地說:「沒什麼,互相利用罷了。」

    「喂喂,桑妮,人家好歹是在感謝你吧,怎麼這麼冷淡啊。」卡米羅沒有比曼那麼拘束,嘻皮笑臉地搭上芙蕾拉的肩。

    芙蕾拉低頭歎了口氣,苦笑地看著比曼:「伊利沙德說他身上帶著熱病,當時真是嚇死我了。」

    「所以你才跑去瓊斯羅?」卡米羅目光閃了幾下,用輕鬆的語氣說道。

    「你知道得很清楚嘛——比曼,起來吧,我收下你的謝意了。」

    「瓊斯羅可是我們的根據地哦!」卡米羅驕傲宣稱道,「還有,比曼在牢裡被仔細檢查過了,他並沒有染病。」

    「我知道。」芙蕾拉扯了下嘴角,像是嘲笑自己的愚蠢一樣,「既然連你也知道了我的行蹤,那麼他們也……」說著,她的臉不覺紅了起來,不好意思地轉開視線。

    「你說求婚那事是吧?知道的!大個子那時候幾乎氣瘋了,要不是穿黑衣那傢伙攔著他,他肯定跑去瓊斯羅大鬧。」

    「我就知道……」雖然無奈地歎著氣,她的心裡卻泛起絲絲甜蜜。

    「回神啦!」卡米羅重重拍她,「我們留在這裡,除了要當面謝你,還要把這個給你。」

    展開的掌心上躺著金黃色的流星石,芙蕾拉愣了愣,難以置信地反問:「給我?」

    「早知道偷它那麼麻煩,就不碰它了,還害得一個無辜工匠送了命。」卡米罹難過地垂下眼,把流星石塞到芙蕾拉手裡,「魔法的東西,由魔法師保管比較好。」

    「可這個是特拉巴國王的象徵啊……」

    「不是的,重要的是指環,在比曼被捉的時候已經讓皇太子收走了,寶石只是為了顯示氣派的裝飾罷了。」

    流星石上的力量像是撲進母親懷裡的孩子,歡快地和己身的精神力融合,一旦握住便不捨得放手。芙蕾拉低頭鄭重地道謝,然後問:「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嗎?」

    卡米羅望了比曼一眼,枕起頭眺望天空,朗朗說:「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嘍。老實說,這裡吃得好住得好,我都快懶掉了,再下去連牆怎麼爬都會忘記掉的。」

    比曼輕聲責備他,芙蕾拉則笑出聲。被卡米羅狠狠瞪了後,她斂起笑,微微憂傷道:「你們還是要繼續那樣的生活嗎?難道就不能過正常的日子,你的舞跳得那麼好,用這樣傑出的身體去飛簷走壁不是太可惜了嗎?」

    氣氛忽然冷了下來。尷尬的沉默後,卡米羅輕輕開口:「如果能過正常的生活,誰不希望安安穩穩?沒有誰是天生喜歡當強盜的。如果這個國家不改革的話,遲早會爛掉的……啊啊,太陽這麼好,說這些話太煞風景了!蒸發掉,統統蒸發掉!桑妮你可什麼都沒聽見哦!」

    芙蕾拉怔了怔,張張嘴什麼也沒說,無奈地輕歎一聲:「說的也是,王位這種東西不過是那些人爭搶的玩具,無論是這個做國王還是那個做,對百姓來說沒多大區別……」

    也許蘭登教訓得沒錯,自以為是參與到特拉巴王位搶奪中去的自己,似乎真的是做了件愚蠢的事。

    「啊,別說我們了,你也為自己考慮考慮吧,老大不小了,你就不打算生幾個孩子嗎?像你這麼大的女人,應該是好幾個孩子的媽了吧!」

    「謝謝操心了!可是抱歉吶,我就是不像個女人!」

    「啊哈啊哈,臉紅了哦……別打別打,我不說了!好啦,東西也送到了,謝也謝過了,我們已經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了。」

    談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不過聽到告別的話,芙蕾拉還是升起惜別的情緒。

    「別一副哭出來的表情,雖然我知道我的離去會讓你心碎的。來來,開心地看我給你跳一支舞吧!」

    卡米羅用力拍了兩下手,在木質地板上擊打出歡快的節奏。餘暉漫she,在血色的夕陽中,他飛轉的雙腿畫出快樂的旋律。在這一刻,芙蕾拉覺得,他是幸福的。

    沒有誰是天生喜歡當強盜的。可惜這樣的話,是傳不到忙於勾心鬥角的統治者耳中的。

    ******

    從窗戶望不見蒙多哥城,仔細嗅嗅,還能辨出一絲半點焦味。芙蕾拉能夠想像得到城中的景象,趾高氣昂的軍隊和惶惶不安的居民。無論怎樣正義的借口,戰爭就是戰爭,只會給平靜生活的人們帶去災難,除了上位者誰都得不到好處。她很清楚自己厭惡著這一切,可是卻又不得不用戰爭這種手段去捍衛平靜,捍衛活著和逝去的人們所期盼著的幸福。

    長長呼出口氣,芙蕾拉撐在窗台上,幽幽道:「我是不是太過多愁善感了,炙龍?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是不必要的。」

    「那不是你的問題,小傢伙。」炙龍慢條斯理地說,「這是你的體質引起的——可以說好,也可以說不好。」

    「嗯?」

    「修行精神系魔法本就會讓感知能力格外敏銳,加上半精靈的體質,外界過於強烈的情緒能夠讓你感同身受。雖然這多少能讓你瞭解對方真實的感情,但輕易被別人的情緒左右的話,怎麼也不能算是有益處。」

    「被別人的情緒左右?你是說……」

    「就是救特拉巴皇太子那次啦,如果不是感染了那個牧師的情緒,你不可能傻到不跑反而去救人吧。」

    「原來是這樣!」芙蕾拉恍然拊掌,「確實不能算好事,我怎麼能像同情心氾濫的白癡小姐那樣!有什麼辦法可以抵制嗎?」

    炙龍打個大哈欠:「得靠你自己了,這也算是精神魔法的副作用,從一開始就對你說明了吧,修行精神系是風險很大的。不過從另一方面也可以說,你的能力提高了,以前的你是不可能有這種感知力的。」

    「真是謝謝你難得安慰我了。」芙蕾拉耷拉下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牆,「還有什麼負面影響?你就不能一次全告訴我嗎?每次都是事情發生了才解釋!」

    「年輕人要有點探索精神。」

    「這種事情再怎麼探索也沒用的吧!喂……喂!你這條懶龍,怎麼又爬回去了!」確認炙龍不再理她後,芙蕾拉只能很無趣地看著夕陽一點點沒進地平線,喃喃著,「精神感知嗎……也許以後站在風裡,都能聽到嗚咽聲了吧……如果亂世真的來臨的話……」

    微微閉上眼,之前聽過的那種彷彿用整個靈魂奏起的旋律緩緩襲來。她一驚,驀然睜大眼,一直忽略的那一幕浮到眼前。

    維格躺在地上……

    手指緊緊扣住窗框,猶豫在去或不去之間。「只是去確認下那個詛咒法術的傷害。」她這麼勸自己,猛地衝出房間,和正好開門進來的蘭登撞個滿懷。

    「芙蕾拉……」

    「啊啊,抱歉蘭登,我要去見個人!」

    「卡米羅嗎?他們已經走了。」

    「呃,我知道——不是他們。」

    蘭登微訝了下,忽然沉下臉:「不許去。」

    「蘭登!」

    「跟你說過了,不許再摻和進去。」

    「蘭登……」

    蘭登摸著她的頭,平緩又堅定地說:「聽話,芙蕾拉,別胡鬧了。」

    「胡鬧?」芙蕾拉怒氣頓生,狠狠甩掉他的手,「你認為我只是在胡鬧嗎?!」

    「亞爾斯的問題該由亞爾斯自己解決,不需要其他力量的介入。而且,就算你幫伊利沙德奪得王位,政局未穩的他會分出力量幫我們嗎?你想得太天真了。」

    「沒錯,我就是天真,就是不成熟,你儘管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吧!」芙蕾拉冷冷道,用力把蘭登推出去,重重甩上門。

    ******

    萬籟俱寂,宵禁的街道只迴響著軍人沉重的腳步聲。蒙多哥最華麗的房間裡燈火灰暗,正中的大床上躺著年輕的牧師,安詳地、永遠地沉睡著。

    伊利沙德一動不動坐在床邊的姿勢幾乎維持了半天,此時微微顫了下身體,瞄了眼被攪動的空氣,輕輕說:「你來了。」

    「維格他……」

    「走了,去了他最討厭的神那裡。」

    呼吸聲驟然緊了下,然後是長久的沉默。還是由伊利沙德再度打破安靜,暗啞的聲音帶著慣常的嘲意:「我有那麼可怕嗎?你要用幻象來見我。」

    「我……」芙蕾拉咬了下唇,「我是來和你說……那個交易……」

    「是嗎?你也要走了……」伊利沙德異常平靜地合上眼。

    「現在的你已經有足夠的力量了吧。雖然聽上去有點奇怪,但是,請你無論如何做個好國王……」她頓了頓,聲音低下去,「就算再孤獨……」

    「呵,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特拉巴強盛不就更加威脅到亞爾斯嗎?」

    「即使我們是敵人,民眾是無辜的,這話可是你說的。」

    又是沉默。許久,伊利沙德舒展身體靠上椅背,倦怠地開口:「回去吧,這個樣子要消耗你不少精神力。你根本不用特地來跟我申明的,原本我就沒打算借給你力量——應該說,沒有力量能借你。」

    芙蕾拉苦笑一下:「你到底跟我說過幾句真話。」

    「走吧,你不是說你的時間並不多嗎?讓我看看,芙蕾拉-芬頓,那樣神氣地叫我別小看女人的你,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伊利沙德偏頭朝她微微笑道,「這句話是真的。」

    「哼,絕對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芙蕾拉昂起頭,身體漸漸轉為透明,最後化成幾道藍光消散在空中。靜靜向她消失的方向默了半晌,伊利沙德轉回目光凝視住右手上代表王權的指環。

    就算再孤獨嗎……

    ******

    桌上的飯菜一口未動,謝爾曼掃了眼冰冷的飯菜和沉默的蘭登,微微扯出點笑意:「我倒不知道,你們還會吵架。」

    「……抱歉。」

    「不應該跟我說吧?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蘭登。」

    「……抱歉。」

    「其實你是在生自己的氣。你在怪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她,你厭惡這樣無能為力的自己。」謝爾曼目光炯然地盯住蘭登,「不管伊利沙德跟你說了什麼,你不該受他的挑撥。」

    默了陣,蘭登忽然無奈地笑道:「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分析下伊利沙德的情況,很容易得出這樣的推測。」

    「你說的沒錯。把怒氣撒到她身上,實在不算是個男人。」

    「不能說是撒氣,你只是管的她太多了,明知道她是最討厭我們把她當孩子看的——雖然,的確是個孩子。」

    帶著苦笑,蘭登撫著腦門道:「我會注意的,可是,確實是太令人擔心了……」

    「只要在背後默默守護就夠了。」謝爾曼盯住自己的黑手套怔了一會,回神道,「先去道個歉,她還沒吃晚餐吧?」

    「門被她用魔法封上了。」

    「這倒符合她的性格。」謝爾曼笑著,起身道,「我去哄她。」

    普通的一扇門,此刻表面亮著鮮艷的魔法陣,紅色的光芒仿若暗示著房內人極度生氣中。謝爾曼拉緊手套,手在特殊材料製成的手套保護下輕鬆穿過魔法陣,叩響門。

    「是我。」

    好半天,房裡才冷冰冰扔來一句:「我睡了。」

    「不餓?」

    「放心,餓不死我。」腰帶裡存著行軍乾糧,芙蕾拉故意發出大大的咀嚼聲。

    「我的部下準備了一些菜餚迎接你——不過你既然已經睡下,那就算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又過了一會,濃烈的食物香味悠悠蕩蕩從門縫裡飄進來。

    「煎小羊排……起司煙肉批……紅酒燴牛柳……可惡,都是我喜歡的!」使勁吸著鼻子,芙蕾拉狠狠咬著乾糧,「想這樣把我騙出去,門都沒有!」

    「你到底為什麼生那麼大氣啊?這樣會讓男人很沒面子的,小傢伙。」

    「關我什麼事!本來就是他不對!」

    「他只是說了事實吧。」

    「問題不在這裡,炙龍!他根本沒把我當成對等的成人來看,他根本不承認我是將軍!」

    你哪裡有將軍的樣子了……炙龍暗想,嘀咕道,「最近火氣很大啊,該不是懷孕了吧?」

    「呦呦,看不出來,你這條龍對人類還挺有研究啊,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不是我,是龍魂之心裡的傢伙們,他們在為你是否懷孕下賭注呢。」

    乾糧幾乎被捏碎,芙蕾拉咬牙切齒地說:「他們,已經無聊到這種地步了嗎!」

    「吃不到東西也別把火撒我頭上呀……這樣的女人居然嫁得出去,真是奇跡了……」炙龍嘀嘀咕咕地甩甩頭沉進意識深處。

    「別走!來跟我研究下這個。」芙蕾拉掏出墨綠水晶球,翻來覆去地細看,「秘方已經抄錄一份在魔法協會了,王太后為什麼還要追著我不放呢……」

    「因為沒有這個水晶球就煉不出神之金屬,這個才是真正的熔爐。」

    「吔?啊——!」芙蕾拉指著水晶球驚訝地快要說不出話來,「這這這,這個是熔爐?!這麼小的東西!」

    「虧你還是魔法師,說出這樣的話也不覺丟人,魔法的東西能簡單以外表判斷大小嗎?」

    芙蕾拉放棄跟它鬥嘴,端詳得更仔細:「可是,要怎麼煉呢?精靈族長沒說呀。」

    「那表明,她不希望你們人類得到神之金屬。」

    「是這樣嗎……可憐我,還為這東西不斷遭到追殺。」

    「不過——」炙龍忽然揚起音調,「精靈族曾經把煉製方法告訴給蒂奇伯恩,相對的,他們也知道龍魂之心的秘密,所以,族長是想讓蒂奇伯恩來判別你是否有資格獲得神之金屬吧。」

    芙蕾拉眨了會眼,小心翼翼地問:「那,既然蒂奇伯恩老師讓你把熔爐的秘密告訴我,是不是意味著……我獲得資格了?」

    「啊哈哈,小傢伙不笨嘛!來來,正好你有材料,我把煉製方法告訴你。」

    「誒?現在?!」

    「沒想像中麻煩啦,一晚上不睡就差不多了。」

    「嗯,好……但是炙龍,你不覺得奇怪嗎?精靈族嚴守的秘密,王太后是怎麼知道的?」

    「巧合吧。」炙龍輕描淡寫地回道,繼而興高采烈地叫著,「快開始快開始!神之金屬,我也才見過一次,快點煉出來讓我看看!那玩意可真是漂亮!」

    炙龍的聲音在腦中轟然迴盪,芙蕾拉被它吵得不得不依言拿出材料。關於王太后的謎團太多了,她總有一天要弄明白。她望了望窗外,上弦月朦朧出不真實感——

    傳說中的神之金屬,要出現了。

    ******

    晨光熹微,芙蕾拉跺跺發麻的腳,打個大大的哈欠。什麼一晚上不睡就可以了,炙龍老是信口開河,等她把所有材料費力地熔合在一起後,它說還要靜置上七天。芙蕾拉頓時有種受騙上當的感覺,鬱悶地把水晶球往懷裡一塞準備小酣一會,沉重的敲門聲在這時響起。

    「開門,有薩肯的緊急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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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啥,抱歉我回來了,撒花,放假放假了!

    話說,下面這個推薦是按什麼判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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