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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作者:非水流 實際上原天城相當的大,街區地形也相當複雜,尤其是城中心的勝利廣場附近,那裡的小巷四錯綜複雜,簡直像是蛛網迷宮。
早在四百多年前建城之初,原天城的中心地帶是很有規劃的,各部各司所屬的高大建築嚴格地按照圓形標準以銀鯊式的議事大廳為中心排列著,在他們之間的大廣場則是一個寬廣的閱兵廣場,在那時,這個圓形代表著原天的核心地帶,是絕對的禁區。可是戰爭結束之後,這地區的嚴密性便被逐漸地打破了。先是勝利廣場對平民開放,變做了休閒散步的好去處,接著一些有錢有勢的人開始在這附近蓋起了別墅,最後賣小吃小玩物的攤點店舖也開始入駐此處。久而久之,這裡便形成了自己的特色,雖然大體輪廓上還算整齊,可繞過主街道便會發現,在那後面是一條條曲折得要命的小巷。 這對流風他們來說是很有利的,如此複雜的的街正適合匿蹤潛行。穆雪家的小院正對著廣場,與小院後部相接的便是這許多隱秘的小巷,只要熟悉道路,相接近它的確很容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是不熟識道路,想不迷路還真挺難的。 三人能夠順利地摸到穆家的後院便多虧了金天這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其實,流風選擇這條路也是迫於無奈的。焚很清醒流風與穆雪之間的關係,為了不使陰謀敗露,也為了能夠盡早找到流風的遺跡,他必然會選擇以逸待勞的方法在穆家附近守侯。流風可不認為憑他們三人的實力可以闖過對方精心設好的陷阱,上一次他能夠跟夜死裡逃生多半是因為對方的準備不足,可這一次卻完全不同了,一天之內可以做很多事的。 思考再三,流風還是決定了選擇匿蹤潛行的方法,只要能夠混進穆家小院就算安全了。 「老大,這裡就是穆家的後院,這個院落原本是城主穆鐵巖居住的小院,不過他已經有十來年沒回過家了,所以這裡一直是空著的,少有人來,我們從這裡進去真算得上神不知鬼不覺,就算偷光這院裡的東西也不會有人知道。」 「哦,是嗎?」 流風隨口應著,眼睛卻不住地打量著周圍。這裡一片漆黑,跟他們金家的那個院落有些相像,似乎的確少了些人氣,可不知為什麼,流風總覺得這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彷彿周圍的一草一木中都透著肅殺之氣。 「我怎麼總感覺這裡有點怪怪的?」夜一語道出流風心中的感覺。 「嗯,我也感覺這裡有些地方不大對勁,我們還是快去前廳找阿雪吧。」 「等一下,先觀察一下。」流風總覺這裡似乎有些不妥,會不會是有人在這裡布下了陷阱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穆雪……想到這裡流風心中一陣燥。冷靜,一定要冷靜,就算阿雪真的出了什麼事,只要自己能夠步步小心還是有機會救她的。 想到這裡,流風默運念力把這方圓數十米的小院仔細探查了一遍,只是他依然沒能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唯一的例外便是那肅殺之氣彷彿更濃了些。 金天見流風如此謹慎也慎重了起來,心念微轉之下不禁悄聲說道:「你們猜他們會不會來過這裡?」 金天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可關鍵時刻卻也相當的細心謹慎。他知道對方的高手不在少數,除去四暗天不算,單是扎姆卡手下便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身經百戰的高手。若是他們準備妥當了,第一個下手的目標一定是穆雪,用她當人質的話,無論是叛亂還是搶奪天淚都是有著極大好處的。 流風並不回答,夜也沉默不語,顯然他們都有著同樣的猜測。 片刻之後,流風突然邁步向前行去,金天和夜見狀便迅速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這個院落並不大,十餘株大樹象大傘一樣撐在上面,蓋住了大半的空間,密集的雨點打在樹葉上沙沙作響。雨水沿著不同的軌跡在葉子上彙集,到了樹葉無法承受其重量時便猛地一點頭,把大顆的水滴摔在流風身邊的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流風心中一動,抬頭上望,漆黑一片,雨水時不時地透過葉間打落下來,除此之外並無特殊之處。 金天見狀不禁問道:「老大,有什麼不對嗎?」 流風搖搖頭:「可能是錯覺。」真的是錯覺嗎?流風心中疑惑。 此刻,在他們的頭上,一條深綠色的樹籐又悄悄的垂了下來,雨打樹葉的聲音掩去了它運動時發出的一切聲音,樹頂流淌下來的雨水沿著籐端緩緩滑落…… 樹下三人走的不快,樹上的綠籐追的也不疾,彷彿再自然不過的事。慢慢的,籐尖接近了三人的頭頂,綠色的枝條上閃爍著藍瑩瑩的光芒……猛地,那條樹籐快如閃電地向下一探,尖銳的籐尖直直地刺進了流風的頭頂,下一刻,流風整個身影變得模糊起來,接著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從旁邊閃過,瞬間把那綠籐斬成了數斷。 「嗷!」一聲類似野獸般的號叫從樹上響起,接著滿天樹葉散落下來。 「快閃!」金天眼尖,他看見那漫天撒下的樹葉竟然都泛著藍瑩瑩的光,顯然是有毒的。 金天和夜迅速地向著不遠處的屋前躍去,那裡沒有樹木。 「御!」流風散開光盾在後面掩護他們,漫天的樹葉落在光盾上竟響起了密集的「嗤嗤」聲,彷彿刀刃割在上面一樣。就在這時,金天和夜的身前,腳下的土地突然迅速隆起,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同一時間,濕透了的泥土混著異樣的腥味向他們身前砸去。 「翼魔!」伴著金天的呼喚,金光閃閃的惡魔現在他的身前,雙翅一展把所有的泥土都擋了下來,再看金天的身上,也現出了金光閃閃的盔甲,跟金森身上的金甲有些類似,區別只是臉部沒有遮住而已。 「嘿嘿,無知小輩居然敢到這裡行苟且之事,看木行者如何收拾你們!」 「哈哈,二哥,另忘了還有我土行者一份!」 兩個奇怪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樹木之間與泥土之下,攻擊也暫時停了下來。趁著他們這個機會,流風定睛看去,卻見頭頂的樹上若隱若現地浮現出一隻綠色的怪獸,它的腦袋伸在半空之中,而脖子卻連在樹木之上。在怪獸的旁邊,一個綠色的人影傲氣十足地立在枝上。另一邊,黑色的泥土揪結成型,一個類似蜥蜴的怪獸上半身趴在地上,下半身同樣連在地裡。在它身上,一個黑色的身影同樣傲氣地站著。 望著眼前兩個傲氣凌人的傢伙,流風心驚不已。在原天,靈將的地位之能夠一直凌架於修羅戰士之上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擁有超強的戰鬥力,除此之外真正的靈將高手都會擁有一些與眾不同的特殊能力,這才是他們真正的可怕之處。根據自身與靈獸的特點衍生出獨具特色的能力,這便是一個靈將高手的象徵。先不說眼前這兩人的能力如何,單是他們與自然界融合得如此完美,教人無法察覺之一項便證明他們絕非一般的靈將可比。 最令流風心憂的還不是如何應付眼前的敵人,他更想知道的是這兩個到底是什麼人? 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流風實在不敢多想,只要一想到穆雪可能已經落入他人的手中他的心中便是一陣煩燥。 「二哥,要抓活的嗎?」地上那個黑乎乎的人影向樹上之人詢問。 「嗯,留活口。」樹上那人答道。聽兩人的口氣同,儼然已經把眼前這三個少年人當成了囊中物盤中餐。 可當這兩人再次發動攻擊時,三個年青靈將才知道,眼前這兩人並沒有說大話。樹上那人彷彿會隱身術一樣,時不時會消失在樹叢之間,而在他消失之後,狠辣無比的攻擊便會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讓三人防不勝防。反觀地上那人,更是難以對付,這傢伙經常會莫名其妙地融入地面中去,然後幾人的腳下便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扭曲,碎石污泥紛紛揚揚地飛上天,其中不混雜著難以忍受的腥氣,不難想像其中毒性之烈。 當然,最令人頭痛的還是兩人偶爾親自發出的攻擊,那絕對是致命的攻擊,一個躲不過去的話,就算不死也得重傷。幸好,這樣的攻擊並不多,那兩人更多的時候是以間接的媒質為攻擊手段。他們似乎真的想抓活口。 可他們到底是小看了這三個年青的靈將了。就算是沒有靈獸的幫助,流風和夜手上的功夫也是不弱的,那晚能夠從修羅戰將手中逃生便是證明。 自從再次遇到梅林之後,流風修武道路上遇到的各種難處都被詳細地解答了,流風也因此取得了很大的進步。在這方面,最重要的還是氣的運用能力再次提高。 流風的光盾最初只是以能量形成光壁,抵禦敵人的進攻,這種方式最大的缺點便是遇到強過自己的敵人,光盾也會變得不堪一擊。可現在不同了,通過前一段時間的苦心思索,流風終於能夠改造了他的光盾招術,使之從原來的防禦變到現在的化解。 流風抵擋的是樹上的那個木行者,對付他那枝葉滿天飛的招術也只有流風的光盾能夠輕鬆勝任。此刻流風的光盾正以一個巨大弧面的形狀擋在自己的身前,並護住金天和夜的身後。 維持如此巨大的光盾看起來似乎相當困難,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其實流風只是把能量按照這個弧面簡單地分佈了一下,所用能量並不多,只有當攻擊到來時,他才發出足夠的能量循著盾上的某種能量游動方式去補足被攻擊處的不足,並以卸力的形式彈開攻擊。 樹上藍瑩瑩的葉片飄灑飛光落下來時,細看光盾便可發現,在那淡藍的光盾上,有無數相對較亮的光點對應著飛割而來的葉片。而面對木行者的直接強力進攻時,流風的光盾便縮成一個光亮異常的光幕,隨著能量相撞的轟然巨響,大部分的力道都被彈到外圍,形成深澆不一的泥抗。 另一邊,面對土行者的攻擊,金天理所當然地成了主力。自從他成了靈將以後,便一直受到家中的特別關照,作為家族中唯一一個靈將,沒日沒夜的特訓成為了他生活的唯一話題。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的靈將身份有著懷疑,為什麼自己的靈獸會以這種形式存在?為什麼怒火沖獸沒能為他的能力進步提供任何幫助?這些問題一直困擾了他很久,直到今天,他見到自已的先祖金森並從他手中接過那神秘的蘆笛時,他終於在那一剎那窺到了金森真正的的力量。他知道,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將來,原來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在進行的那種古怪的特訓都是為了這種力量。 翼魔在半空中鼓動著巨大的雙翅,每一振翅都把混著腥臭氣息的泥土掃得遠遠的,渾身金甲的惡魔擁有著超乎想像的抗打擊能力,甚至能夠硬擋土行者本人的直接打出的攻擊。金天本人也毫不遜色,同樣的金甲覆蓋了絕大部分的身軀,強大的防禦力使得他能夠放心的對偶爾現出走向的敵人做出最凶狠的反擊。 相形之下,夜的功夫偏向於靈動的攻擊。靠著迅捷的身法躲避敵人的攻擊,並抓住稍瞬既逝的時機給敵人以最凌厲的攻擊,這便是夜的特點。長短銀劍化成兩點銀亮的光芒,清脆的鈴音與刁鑽的攻擊相和,時不時會讓偶爾現出真身的土行者手忙腳亂。 又纏鬥了一會兒,兩個隱身暗處的靈將終於發覺自己尷尬的處境,他們明白,若不再用全力對付眼前這三個小傢伙,自己說不定真的要栽在他們手裡。想到這裡,兩人互相打了暗號,同時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突然之間,小院中的樹木象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枝搖葉擺,發出一陣陣急促的沙沙聲,所有積在葉間的雨水經不起搖晃瞬間灑落下來,形成一陣急促的密雨,緊接著身影暗綠的木行者手提木劍由樹間走出來,強大的氣息瞬間爆發,直壓流風。下一刻,周圍的樹木彷彿活了過來一樣,高高矮矮的枝叉都幻化成醜惡的手臂,密密麻麻的抓了過來。更詭異的是,在那些扭曲不堪的樹木之間竟隱隱現出一隻巨大的怪獸頭顱,血紅的眼睛緊緊盯著流風,彷彿下一刻便會撲咬過來。 與木行者相呼應,手提巨槍的土行者也吞吐著強大氣息直直地從地上冒了出來,在他身下,原本平坦的土地漸漸化成一圈圈的波紋,像流沙一樣旋轉著向四外擴去,只一眨眼的工夫流風三人腳下的土地便都產生了變化。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腳下傳來,同時巨蜥蜴一樣的怪獸張著血盆大口從地底竄了出來。 三人腳下受阻行動不便,正驚亂間,木行者的攻擊到了,密集詭異的綠色手臂四面八方地抓來,中間還夾雜了木行者與土行者本人的強力一擊。 就在這危急時刻,三個突然各出一臂互相一拉一帶,竟然瞬間換了一個位置。原本除些被地上竄上來的怪獸咬傷的夜突然換到了土行者的面前,她的短劍往前一格,只聽得「錚」的一聲,她雖然勉強架住了土行者的巨槍,自己的虎口卻也被震裂了,鮮血順著劍柄緩緩流下。不過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一直蓄勢而發的長劍趁機向前一推,迅捷無比的削向對手握槍的雙手。土行者巨槍一轉,雖然把這一劍格了過去,可合擊之勢卻也因此而破。 流風換到了夜原來的位置,正迎上竄出地面的怪獸。流風可不吃這一套,長刀向後飛斬幫助金天抵擋凌厲的攻勢的同時,晶瑩藍色光芒聚在另一隻手上,眼見怪獸的巨嘴咬到時才一拳擊出,短暫的流芒過後,怪獸慘叫著潛回地底,地面上詭異的波紋也消失不見。幸虧這怪獸的反應夠快,竟能及時扭頭以背部承受這一擊,不然它難免被一之拳轟死的下場。 一直以來承受著最大壓力的是流風,剛才那電光火石之間,三人對換了位置,換成了由金天抵擋來自木行者方面的凌厲攻擊。千百隻綠色的猙獰怪爪帶著腥臭的氣味四面八方地攻來,面對如此攻勢,翼魔突然展動金翅把金天圍在了中間。無數沉悶的聲音過後,身覆金甲的翼魔竟然被刺得千瘡百孔,有的地方甚至被硬生生地撕了下來,流風下烏黑的血液。直到這時木行者的攻擊才真正地到來,綠幽幽的木劍凝著淡綠色的光芒毫無花巧地刺穿了翼魔的身軀,直抵中心的金天。 就在這時,一隻金光閃閃的拳頭出其不意地從裡面穿透翼魔的身軀擊了出來…… 轟然巨響過後,翼魔消失不見了,金天嘴角流血地站在原地,在他大腿處,一處觸目驚心的傷口正汩汩地流著血。在他對面木行者面色鐵青地立著,手中提了把斷了一截的木劍。 「啪啪啪」不遠處的房前突然響起了鼓掌聲。 「哈哈哈,好,長江後浪催前浪,小鳥們長大了,可以獨自飛翔了!」 順著聲音看去,一個氣勢非常的中年人站在房前拍著手,在他身後偏右一步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頎長的中年人也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們。 流風和夜並不認識這兩人,可金天卻驚訝地喊出聲來:「穆伯伯,瓦林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