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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探秘

作者:天蘭水寒

    靜靜地走在熟悉的馬路上,我的心卻不停地打著顫。「清兒會原諒我嗎?我該說什麼呢?……」一個個疑問與擔憂在我心裡冒了出來患得患失的。自從那次和方老伯聊過後,當時我就想去向清兒道歉,但總又怕她還是不理會我,猶豫不絕,一直拖到了今天。

    要不是張見那小子知道我有去向清兒道歉的意圖而強迫我去,我還真提不起勇氣走上這條路。想著臨走前張見那小子千叮萬囑地神情,好像如果勸不回清兒他就要和我拚命一樣,緊張的心情不由鬆了一下。不知不覺中,清兒的那間房子已經近在咫尺了。心又不自主的縮成了一團。「不管了!要打要罵隨著她了,只要她不再不理我!」對這樣的自己我也感到窩囊極了,一咬,大步向前走了過去。

    旁邊幾棵青翠的大樹上,鳥兒正在嘰嘰喳喳地叫著,彷彿在嘲笑此時的我。旁邊偶爾有幾個路過的人,看見一動不動的我,都指指點點的。但一切的一切,我都沒有去注意,就在我準備敲門時,手又停在了半空中。「清兒對我會這麼想呢?我第一句因該說什麼呢?怎麼才能讓她原諒我呢?……」

    一陣猶豫後,我突然笑了起來。「有辦法了。」

    我想,如果我知道清兒的現狀,不是就可以知道什麼因該說什麼不因該說了嗎?雖然卑鄙了一點,但為了我可憐的幸福偶爾為之也不錯嘛,我暗暗為自己的這個想法兒感到竊喜。這我到沒有什麼猶豫,拿出一個剛從老頭那壓搾到的一個隱身符,聚集少量火元素到手上點燃了。我也不知道生效了沒有畢竟這也是我第一次用,死馬當作活馬醫拉。走到旁邊一個一人高的掩著的窗口旁,一躍閃身進了去。

    熟悉的佈置,熟悉的幽香,種種回憶剎那間湧上了我的腦際,心裡不由的隨之激盪起來。好不容易平復了激動的心情,正當我準備尋找一下,看清兒是否在家時,「啪啪」的走路聲突然從臥室的方向傳了過來。「有人。」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映,然後才想到要藏起來,可憐我竟然忘了那個隱身符。卡的一聲,門開了,我不由自主的向門口望了過去。

    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的腦袋轟的一聲響了起來,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腦中炸開了一樣,整個人也剎時恍惚了起來。清兒,我千思萬想的清兒……幾天不見,僅僅幾天,她就清瘦了不少,甚至比上次我殺了蠱雕後回來看見的她還要顯得瘦弱。原本圓潤的臉頰微微下陷,雙眼暗淡無神,嘴唇也彷彿顯得有點蒼白,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配著纖細的小腰更使其看起來有種想讓人抱在懷中安慰的衝動,整個人給人一種憐惜的感覺。我就這樣楞楞的看著她向我走來,從我身邊走過,熟悉的體香襲入鼻間,似乎在提醒我這一切的真實。我伸出顫抖的雙手,摸向她走去的方向,真想像原來那樣抱抱她啊。但我停住了,因為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如果我現在顯身,說不定清兒又要多想什麼了。

    正當我準備出去時,清兒的一個動作吸引了我的注意。只見她走到陽台門口,停頓了一下,我剎那感覺到周圍的土系元素有了細微的波動。「清兒在幹嗎?」根據那種土元素的收放方式,可能是一種探測波動,好像是同過元素的震動來探測別人的行蹤,師傅給的那本書上倒有記載,不過我沒怎麼在意。由於好奇,我跟在了走向陽台的清兒。我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固然,我在絕對的實力上高出她了,但如果真算起自己所能運用的力量,我還是遠遠沒她修煉這麼久來的深厚,就怕她看穿了我的咒符。不過瞧她的神色彷彿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不禁暗暗鬆了口氣。

    清兒家的陽台是那種封閉式的,周圍用茶色的有機玻璃圍了起來,夕陽透過玻璃發出淡氨的棕色光芒。清兒並沒有在陽台待多久,只間她筆直朝一個陰暗的角落走去。直到一絲陰影將她的大半個身子掩住了才停下來。窗外搖曳的樹影映照在角落裡,使得其看起來有點妖異的感覺。

    由於站的遠,我只隱隱聽見清兒好像念了什麼,雙手隨之在空中不規則的化了幾下,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原本應該毫無縫隙的牆壁卻濡染裂了開來,從其中竟然散發出淡淡昏黃的燭光!清兒絲毫沒有停頓,一步就跨了進去。不知道什麼原因,我下意識的跟著閃了進去。就在我剛進門,身後那堵牆砰的又合攏了,絲毫看不出打開過的痕跡。來不及有所反映,我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裡面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大,只有大概100多平方米,但我實在想不出這塊地方從外面怎麼看不出來。令人覺得怪異的就是房子的大半竟然被一尊奇怪的雕像佔據了。塑了金身的雕像和別的似乎有些不同,本體似乎是個女的,但從她的腰部、胸前、腋下分別伸出了幾隻手,每隻手上赫然有一隻眼睛!

    「千手觀音佛?」我心裡一下想起老人們說的那位菩薩來。她們把一尊佛像擺這兒幹什麼呢?心裡百思不得其解。順著佛像,我眼睛突然一震,心神一分,差點就叫出聲來:清兒竟然跪在一個婦人的面前!一團怒火一下從心裡冒了出來,麒麟勁不自覺地有向外發散的趨勢。

    「小子,注意點,那女娃可沒有被強迫的意思!」老頭一下在心裡提醒到。我仔細一看,確實,清兒一臉的平和,並沒有被被逼的感覺。訕訕地笑了笑,勁氣也在不自不覺中消散。那婦人似乎也發現了什麼,眉頭皺了皺,但那股勁其來得快去得也快,她也沒真正察覺什麼,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只有老頭在心裡嘀咕:「以怒為媒,這也行?……」但我也沒去注意他說了什麼,我已經被眼前的事情搞糊塗了。

    剛開始沒注意那婦人的長像,現在仔細一看,又不禁一驚。大約30多歲的樣子,眉目如畫,小巧的瓊鼻,配著櫻唇,絲毫看不出真實的年齡。一頭黑髮用一根碧綠的帶子輕輕扎攏,幾屢髮絲不經意的落在賽雪的臉龐邊,更添一絲成熟的丰韻,雪白的肌膚配著淡藍的服飾給人一種出塵的感覺。柳眉下秋水般的眼眸不時閃過的精光,才顯示出她不像外表那麼簡單。由於盤腿坐在莆上,一小截白嫩的小腿毫不吝嗇的露了出來,使的整個人越發顯得嬌艷。身後香爐裡緩緩升起的香煙使得她的身影有點飄渺的感覺,給她又添上了一分莊嚴肅穆的神情。

    我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口水,老頭直在心裡罵我一通。

    毫不理會他的數落,我往那位美婦旁邊站的女人一瞧,心裡又是一驚,「好嘛,人都聚到一塊了。」那人大約20多歲,長的絲毫不比清兒差,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微挺著的肚子。正是那天在湖邊救的那對夫婦中的妻子。

    「她怎麼會在這兒?會不會把那天的事告訴清兒呢?……」心裡暗暗吃驚。

    我盡量不讓自己去回憶那天的事,幾十條人命一下就毀在了我手裡,雖然他們在我心裡是罪有應得,但畢竟第一次殺人,而且一下就這麼多,心裡怎麼也不好受。我也怕清兒知道後會有什麼想法,所以潛意識裡盡量讓自己忘卻那天的事情。奇怪的就是,我並不排斥那種掌握別人生命的感覺,甚至有點興奮!不敢再想下去,我回過神,注意起場裡各人的變化。

    清兒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垂著手恭敬的站在一邊。一時間,房裡除了嗤嗤作響的蠟燭的燃燒聲外,寂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的見。看著清兒那一臉的恭敬樣子和眼裡射出的對那美婦的崇拜神色,我心裡一陣陣的不舒服。

    「清兒,」就在我正在一旁不爽的時候,那個神秘美婦開口了,聲音成熟悅耳,令人心神一酥,立時把我對她的不快打消了一半。「你的那個監視對像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為什麼,清兒的身子一抖,才接聲說道:「這幾天沒和他見面,據監視的人說並沒有什麼異常的狀況。」一說完,她就不自覺得把頭低了下去,彷彿是在逃避什麼一般。

    美婦沒有說什麼,一雙美目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這個低著頭的自己最喜愛的小徒兒。歷經滄桑的她又怎麼會看不出清兒的心思呢?旁邊的王婕卻滿臉擔心的看著眼前的師妹,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師傅。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師傅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偷偷瞟了師傅幾眼,並沒有發現生氣的跡象,但還是微微為師妹擔起了心。

    就在她在一旁暗自擔心的時候,那位美婦柔美的聲音又在這間秘室裡響了起來。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總覺得她的語氣帶著一種滄桑與無奈。「清兒,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了那男孩了吧?」看著小徒兒身子抖了一抖,猛然抬起頭,想分辨什麼,連忙揮手制止,接著說道:「不要否認,也許你自己都沒有覺察,但師傅是過來人,你怎麼能瞞的住師傅呢?」說著,慈藹地笑了笑。「我們的小清兒長大了哦。」

    「師傅……」清兒不依地跺了跺腳,一張悄臉剎那間變的通紅。但猛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突然變的有點慘白,看的我一陣心痛,同時心裡又不禁納悶:「他們說的監視的人是誰呢?不會是我吧?……」好像抓住了什麼,但又不敢往深處想下去,一絲不安的陰影在心裡慢慢的蔓延開來。

    看著徒兒陡然變化的神情,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深深地歎了一口起,說道:「清兒,你還記的本門的立世宗旨嗎?」美婦突然問道。

    清兒彷彿也沒想到師傅會問這個,楞了一楞,眼中閃過一絲不解的神色,但還是條件反射似的回答道:「滅妖濟世,除魔衛道。」

    美婦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錯,我們大慈閣自成立以來,就以此為己任,歷經幾百年而不毀,發展到現在的六堂十二壇,弟子達到近千人,這也不可說是歷代先人門努力的成果。雖然我們都是女兒身,但同道中誰又會因為我們是女人而有輕視之心呢?」她似乎越說說激動,語言也不由有點高昂起來。清兒原本有點迷茫的眼神也慢慢回復過來,聽著師傅的述說,她似乎也看見無數的先輩正站在高高的祭壇上,接受萬民的歌頌和景仰,那是何等的風光與驕傲啊,雙眼不自住的又冒出那種令我很不舒服的狂熱神情來。

    「但是,」婦人一下想到現實,從對先輩的憧憬中醒了過來。「哎,物質生活的享受橫行於世,修道的人越來越少,也使得我們大慈閣近十幾年來沒有什麼出色的弟子光耀門楣,我們也在整個武林中失色不少。直到遇到你……」說到這,她伸出手,慈藹地摸了摸半跪在旁邊的清兒的頭,眼裡閃爍著欣慰的神色。一旁的王婕看到這一幕,眼裡閃過一死不易覺察的悲哀與失落,雙手不由自主地握了握。雖然動作小,但還是被我無意間看見了,正在奇怪的時候,美婦接著說道:「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你是老天給我們的一件禮物,你絕佳的根骨正是學習我們這一派法術與武工不可多的。你也沒辜負我的厚望,短短十年,就把我們派的兩大絕學十八散花手和輕靈決練到了6層,為師當年可是花了整整15年啊!」看見她一臉的稱讚樣,我真懷疑那個什麼手和決的真的這麼難練嗎?幸好當初沒叫清兒教我哦,老頭卻在心裡嗤之以鼻。

    「這次正道十二盟竟然發出長老令要我們調查那個姓莊的小子,如果我們能夠出色完成這次任務,那我們在正道中的地位將會有很大提高啊!同盟大會眼看就要召開了,能否完成這次任務,關係著我們能否在這次大會上重新進入元老會,清兒,你可不能感情用事啊!」說著,她看了看清兒幾眼,發現她有了猶豫之色,心下大喜,趁熱打鐵般說道:「近幾年,各種妖物蠢蠢欲動,天地之間的浩然正氣也渾濁不青起來。各地相繼發生妖怪殘害無辜百姓的事例。我們能者卻由於各種條件的限制而顧此失彼,有點力不從心了。眼看浩劫將至,而那小子,」說道這,她眼中精光一閃。「從你的報告中指出他機緣巧合具有了麒麟血統,竟然使其從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子一下變成能和妖級妖怪相抗衡的超一流高手!要知道,為師對付妖級的妖怪也要費很大周章啊!那他至少也到了人境上位了,比師傅都高了,為師也才人境中位。如果我們掌握裡其中的秘密,那,」

    美婦眼中射出一中憧憬狂熱的神色,「那就算是面對傳說中的幻級妖怪,我們也有把握滅掉它們了!也不會發生當初你母親的那種悲劇了。」說道這,她的眼裡突然閃過一絲不忍和無奈。我的心裡卻一跳,老頭喃喃地說道:「好深的心計。」

    不知道是她的鼓動起到了作用還是什麼原因,清兒眼中竟然也有了一絲瘋狂的意味,微紅著雙眼,嘴裡低念到:「媽媽,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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